文皇帝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火氣倒是上來了:“他自己做的好事兒自己倒還好意思慌亂?”
不過,隨後文皇帝又將黃靜思直接叫了進來,也沒避著陸君桐就這麼吩咐了一句:“你去跑一趟,去老二那邊將這件事情處置了。務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黃靜思猶豫了一下,這才擡起頭來,小心翼翼的詢問一句:“那,聖上的意思是要滅口嗎?”
陸君桐當即就被這個數字驚了一下。滅口這樣的事情——如果真做起來,只怕也不知多少人會因爲這件事情而喪命。
至少梅靜芳身邊的人,以及今日在梅靜芳身邊服侍的人,都是保不住性命的。
產婆也好,太醫也肯定都是如此下場。
這樣一想,陸君桐就忍不住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寒噤。
但是文皇帝的神態卻是十分平靜:“這樣的事情一定不能傳出去。”
也就是說還是要滅口的。
這樣的事情,陸君桐不可能勸阻,也無從勸阻。
黃靜思欲言又止了一下,最終還是退了出去,直接就往二皇子李擴那邊去了。
屋中重新恢復了一片靜謐,文皇帝卻已經是心浮氣躁得什麼也做不了。
最後就聽文皇帝說了一句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於是就將其他人都遣了出來。
陸君桐出來之後,就直接去了一趟慎行司。
她是去找衛昕的。
這種事情問衛昕的意見比較好,這樣才能夠做到不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更不牽扯到她的身上。
陸君桐順利的見到衛昕,也沒有賣關子。
她當時就直接輕聲問一句:“你可知道要如何才能夠將流言散發出去而不查到我身上嗎?”
“什麼樣的流言?”衛昕問了一句,也並沒有貿然就給出意見。
陸君桐當下就將慧嬪當時與她說的那件事情又說給了衛昕。
衛昕聽完之後立刻就皺了眉頭:“這件事情你也就是那麼一聽說,沒有個真憑實據的——”
陸君桐直接搖了搖頭:。“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真憑實據,只需要一點點捕風捉影就夠了。”
而後她又壓低聲音,將這次梅靜芳落下一個怪胎的事情也告訴了衛昕。
衛昕看住陸君桐,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意思:“你這是——想要將之置之死地?”
“這一次我要她再無翻身之地。”陸君桐毫不掩飾的承認了自己的心思。
衛昕輕嘆一聲,問了一句:“值得嗎?”
“這件事情就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從我知道湘簾到底是怎麼死的那一天起——這個樑子就解不開了,我自己倒也罷了,我可以放下,可是湘簾是無辜的,那是一條人命。”陸君桐說這番話的時候很是平靜。
她並不是不知道衛昕其實這是在勸她放下這個仇隙。
畢竟有一句古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
可是即便是鞋子會溼掉,她也有要在河邊走的理由。
有些仇恨並不是說想要釋懷就能釋懷的。更多的,還是血債血償,睚呲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