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巨大的傷痕。
也不難想象當時是一個怎麼樣的傷口。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樣大的一個傷口。
陸君桐看得有些發愣。一時之間甚至連禮貌都忘記了,就這麼盯著那條傷疤,看得目不轉睛。
其實除去傷疤帶來的震撼之外,之所以會如此,還是因爲摘了面具之後楊朔的面容。
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只是那條傷疤。
陸明朔沒有傷疤,楊朔有。
“疼嗎?”鬼使神差的陸君桐如此問了一句。
李衍擡頭看了陸君桐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句話有些吃醋。
但是陸君桐此時卻是半點也顧及不上。
事實上她此時全副的心神都是落在楊朔身上。
陸君桐問的這句話,楊朔隨口也就回答了:“當時還是疼的,不過後來就不疼了。到現在已經不要緊了。”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在這一瞬間,面上忽然神色就複雜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收斂了所有的情緒重新又恢復了平靜。
“我能不能冒昧問一句,這樣的傷是怎麼來的?”陸君桐卻是又得寸進尺一般,如此又問一句。
李衍又看了她一眼。
然而陸君桐還是沒有覺察。
她只是不由自主一般的盯著楊朔。
楊朔對上陸君桐的目光。
四目相對,陸君桐心中又是一動。
然後就聽見楊朔如此說一句:“小時候貪玩不小心跌了一跤,結果被石頭劃破了臉。傷口有些深,所以就留下了這麼一個疤痕。”
說完這話之後,他又伸手將面具帶上了:“卻是嚇到了陸女官。”
“也還好,並不算嚇人。不過這樣一看——倒是覺得楊將軍和我哥哥更加相似了。不知楊將軍家中還有沒有其他親眷,說不得咱們,還是親戚——”
陸君桐這樣一句話,既像是玩笑話,卻又帶著那麼一點兒說不出道不明的認真。
“對了,忘了告訴楊將軍,我外家也姓楊。”
陸明朔,楊朔。
這兩個名字本來就有相似之處,再加上這樣一個緣由的話——
說實話讓人不懷疑都是難。
“家中還有一個老父親。”然而楊朔卻是如此說了一句。而後又道:“我們世代居住在河西,所以恐怕也並不像是陸女官所想的那樣——”
“不過若真是陸女官的親眷,那也是我的三生有幸。”
最後這一句話,他說的也是十分誠懇。
陸君桐低頭想了一想,擡起頭來笑說一句:“無妨,竟是這麼有緣,結個乾親也不錯。就是不知道,楊將軍嫌棄不嫌棄——”
陸君桐這一句話可謂是在主動不過了。
而且對於楊朔來說,其實也是好事。
陸家雖然已經沒人了,可是畢竟名聲還在。
而陸君桐現在也在文皇帝身邊當差,更是和太子李衍關係頗爲密切。
如此種種,加起來自然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而且陸家沒有別的人,更不用擔心陸家將來會不會拖他的後腿。
這樣一個好處,楊朔卻是彷彿根本就沒有動心,只是略一沉吟之後,就歉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