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桐反應如此之大。反而相對于說,李衍的態度則要平靜得多。
仿佛這樣的事情,并沒有讓他太過惱怒或者是在意。
更甚至他還勸了一句陸君桐:“如此在意這件事情做什么?橫豎該來的總會來。”
對于他來說,今日的事情早已經就在預料之中,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畢竟,從李擴逃出去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注定了這件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當然,他也不是真的半點就不在意,畢竟現在文皇帝尸骨未寒就鬧出這樣的事情——
“所以那邊是什么意思?”最終李衍只是壓下火氣,如此問了一句。
陸君桐也是好奇這件事情。
“那邊的意思就是反對殿下登基——”稟告的人冷汗一滴滴的往下落,總覺得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觸怒二人。
但是事實上這時不管是李衍也好,還是陸君桐也好,都是鎮定自若,心情平靜。
“這么說來是要伺機而動了。”李衍無所謂的笑了一笑,而后說了一句:“怕是要等我登基,那日才有大動靜。既然是如此,那就看看。”
頓了一頓,卻又補上一句:“將圣旨公告天下。”
這個圣旨就是文皇帝臨終之前的遺詔。也就是皇位傳承的證明。
只要有這個,不管走到哪里。李衍都是名正言順的,絕對沒有旁人敢說一句什么。
相反,只要李擴一出現,立刻就可以給他扣上一個帽子:亂臣賊子。
怕就怕李擴根本就不敢出現。
“只是如此嗎?殿下不做些別的吩咐?”長安小心的問了一句。也算是提醒一句:“若是如此縱容,只怕別人真覺得我們怕了他。”
這個時候不管事,什么樣的一舉一動,只怕落在有心人的眼里,都會引來無數的猜測。
最關鍵的是,不能讓旁人覺得李衍太過軟弱。
否則到時候,就成了軟柿子好捏。只怕人人都想來捏一把。
“現在不適合做這些。等到他們徹底表了態再說。”李衍只是如此沉聲說了一句。
在沒有表態之前,南京那邊不管說什么,也都只是說一說。
對方畢竟是長輩,而且他現在還沒有登基,加上又是國孝期間不宜生事,所以這口氣就只能先暫時這么忍下來。
將人都遣退了之后,陸君桐就悄悄地安慰了李衍一句:“殿下也不要太為這些事情煩心。橫豎,船到橋頭自然直,殿下無愧于心。”
“放心,若是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我還做什么太子。”李衍笑說了一句,忽然拉著陸君桐的手,按在了自己旁邊:“一個人用上也是無趣,你陪我用兩口。”
陸君桐微微一愣:“我已用過了——”
“再吃兩口也無妨。”李衍卻不知為何十分堅持。
在他這樣的堅持之下,陸君桐也就只能拿起另一雙筷子來。
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無奈,不過更多的還是縱容。
畢竟,李衍很少對她提什么要求。難得說一句,自然是要滿足的。
陸君桐拿起筷子,第一件事情卻是替李衍夾了一筷子菜。
李衍頓時就是忍不住的唇角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