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都里什么都缺,唯獨不缺官家小姐,燕言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是頭大不已:
“回稟殿下,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去暗訪了這京都家中有小姐的官員,發現實在是難以鎖定目標。”
燕言頗有些震驚,因為燕國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就連燕皇也就只娶了燕后,也由此他們那里并不存在嫡庶之爭,更別談什么皇位之爭,他自出世就注定了是這燕國未來的皇帝。
他倒是忘了,這齊國男子以三妻四妾為榮,姬妾頗多以綿延子嗣,這倒是有些麻煩了,總不能一家一家的拜訪去看那些小姐的耳后吧。燕言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陷入了思考。
但他終究是沒有想出好的辦法,為今之計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本殿下知道了,你且先去查探一下年齡在十四五歲的小姐都在哪些人家,本殿下自有打算。”
想來還是第一次來這齊國,燕言倒還對這齊國有幾分興趣,燕國雖然兵馬強大,但論文化素養還真比不得這齊國。
燕國國風開明,男子大多陽剛正氣,都是些鐵骨錚錚的漢子,女子也不失英氣,頗有幾分豪邁。就不像這齊國,男子崇尚的是俊美,女子以溫婉賢淑為準,整體上氣質偏溫和一些。
當然這也只是大眾衡量的標準,這燕言就是燕國的例外。
一頭墨色的長發隨意的披肩,雙眸總透著致命的魅惑,精致的五官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品,氣質也頗為柔美,不似燕國的大漢之風。
而那風墨白總著一襲錦袍,立體的五官如雕琢的玉器,俊美無雙,而那恰到好處的劍眉卻溢著男子的陽剛之氣,俊美又不失剛毅,幽暗深邃的墨眸又將那一身的王者氣勢盡顯。
就在燕言閑適不已之時,風墨白那邊就不那么順利了。
“燕國太子現到哪了?”風墨白手里拿著剛泡好的龍井,輕輕一抿,語氣溫和卻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跪地的侍衛躊躇不已,這燕國太子實在無禮,遠道而來這齊國做客,卻毫無客人的樣子,齊國一向崇禮,無論強弱總該講個禮字,當然燕國太子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回稟殿下,屬下剛得知燕國太子以傷重為由,拒絕了將軍提出加快行程的要求。”
風墨白本就苦于這燕言遇刺之事毫無頭緒,這下又聽得這消息,心情哪還好得起來,一時渾身的王者之氣盡露,整個書房的溫度忽然下降。
回稟消息的侍衛打了個冷噤,這殿下最近貌似心情不是太好,太可怕了!
莫說這侍衛,對風墨白最近的脾氣體會最深的怕還是那苦逼的莫言,雖然這樣的殿下很酷很帥,可是真心令人生畏,好想念以前溫婉如玉的殿下啊。
風墨白倒不是性子真就是那溫婉如玉的公子哥,他只是從不對無關之人表露情緒,加上俊美無雙的長相,看上去就是公子世無雙的感覺。
但他骨子里就是個外冷心熱之人,當然看過他熱的一面的人,少之又少。
“這坊間傳言燕國太子放 蕩不羈,不受世俗之禮所拘,倒是有趣,看來本殿下要親自去迎迎這燕國太子了。”風墨白意味深長的飄出這樣一句話。
這其中的深意侍衛自是不懂的,只是覺得這話意有所指,見侍衛呆愣在地,風墨白也沒想過給他解釋,亦無為難這小小侍衛的意思,自是讓他先行退下了。
接著風墨白起身換上便裝,只吩咐管家這幾日不見客,就悄然的離開了太子府,朝著國相府的方向而去。
本來剛接到燕國太子遇刺消息之后,他就立即下令徹查此事。
后有擔心燕皇反應過大,影響兩國關系,后來這燕皇也一直沒有什么反應更無旨意帶到,如今這燕國太子又以傷重為由,不愿早些來京。
這其中一環一環的聯系并不緊密,相反看上去還有些刻意。
如若是其余星月國又或是衛國為損兩國關系下手,也不至于在齊國境內下手,畢竟齊國也不會傻到主動得罪燕國,這一出手,燕國大怒,必然遷怒星月國和衛國。
如此一來,能派人行刺燕國太子的就只有燕國內部,但燕國近百年來之所以長盛不衰。
正是因為舉國上下團結一心,民風彪悍,這也是為什么燕言行事不羈,太子之位卻依然穩如泰山。燕國根本就沒有其余三國的這些明爭暗斗,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又排除了燕國內部搗鬼的可能,最后,就只剩下燕言自己了,難道,這真是他一手策劃的刺殺,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此番來齊國,究竟意欲何為呢?
風墨白理清了整件事情的脈絡,卻始終想不明白燕言跟齊國這樣一個小國聯姻的目的。
所以他準備暗訪燕國車隊,暗中打探一下消息。
這一去倒是會花費幾日,當然在此之前,還得去見見心里的那個人兒,也不知道幾日未見,她有沒有想起過自己,一想到她,風墨白的臉上就不自覺的浮出溫柔的笑意。
風墨白雖心里實在想念唐晚盈,但還是秉承著君子之風,站在門外輕敲了幾下門。
屋頂上的莫言自上次聽了唐晚盈的話之后就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如實告訴風墨白,這下看見風墨白,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降低存在感,看不見他,看不見他。
敲了幾下門,風墨白就在原地等了一小會兒,結果里面一直沒有反應,這是怎么回事?
“莫言!”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莫言還是被點了名,這下是躲不過了,只能從屋頂下來,悻悻的走到風墨白的面前。
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什么大事的樣子,但風墨白這時候哪還有心情去管莫言的心事,唐晚盈一直沒有反應,多半不在國相府,她去哪兒了,身邊也沒讓莫言跟著,若是……
風墨白實在不敢再想下去,這清妃虎視眈眈,誰知道她一下就會出什么幺蛾子,給了莫言一計冷眼:“唐小姐去哪兒了?你為何沒有跟著?”
自從接了這保護唐晚盈的活兒,莫言這段時間感受到風墨白的情緒變化比之前十幾年還多,整日就感覺苦逼兮兮的。
“殿下,唐小姐接到一封信就出去了,直言不讓屬下跟著。”
莫言在心里暗搓搓的嘀咕著唐晚盈的不是,這唐小姐也是,明知殿下擔心她,還一個人出府,即便不喜歡也不至于這般浪費殿下的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