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語帶感嘆,臉上時而浮現悲傷,時而又是欣喜,時而又輕微發愣,讓風墨白更加疑惑,這些事情,皇后也從未向他提及,而作為皇宮秘事,他也從未聽說過。
“此事兒臣倒是沒有聽過,不過這風雨樓既與譽王有如此關聯,母后之前又與譽王……如此一來,為何沒有直取母后的性命,倒能說通了。”
風墨白中間停頓了一下,斜看了一眼老皇帝,見他無事,才繼續說了下去。
“墨白說得有理,若風雨樓樓主還是譽王的師父,那你母后斷然不會有事。”
老皇帝眼里也是忽然帶了一絲希冀,迸發出一道亮光。
于是,風墨白和老皇帝商議的結果就是先靜觀其變,風雨樓實力強大,行事又一向隱蔽如何貿然出手,反倒有可能傷到皇后。
而燕言那邊,與大長老一番談論后,還略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
“大長老此言,是不愿意為晚盈解蠱?”燕言的話里是毫不掩飾的怒氣。
“殿下莫急,想必齊太子已然告知殿下,這噬憶蠱一旦從唐小姐的體內取出,她恐會有性命之憂。”大長老的語氣比之燕言還算是平和。
“如此,大長老準備如何!”燕言怒的拍了桌子,一個閃身來到大長老面前,欲一把提起大長老。
沒想到大長老卻是比他更快,燕言還未抓住他,手就先被大長老一把擋住。
“殿下何必這般心急,不妨待老朽慢慢說來。”大長老不緩不急的開了口,姿態放得很高,早已沒了之前的謙遜。
“若是能救晚盈,本宮倒是不介意與大長老合作,不過,若是大長老有意與本宮為難,就算是傾盡整個燕國,也定然取你性命。”燕言放下手后背,顯得十分霸氣。
大長老全然沒有想到這燕太子竟如此難纏,也不再賣關子。
“噬憶蠱若是給與常人自是到了時間就會吞噬蠱人的大腦,令蠱人痛苦不堪。”
“但唐小姐不同,她早前便已失憶,噬憶蠱到了時間,只需取出,不僅沒有害處,這些日子還能幫她恢復記憶。”
大長老緩緩道來,語氣也有幾分推心置腹的意思,燕言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那大長老可否先行替晚盈解蠱,那圣器,本宮定會全力查探。”燕言還是遛了一手,畢竟這大長老實在是深不可測。
“那就要看燕太子有多少誠意了,若拿到圣器,唐姑娘和燕后的病,老朽自會出手救治,我圣月教這點處世之道還是有的。”
“可那圣器,如今全然沒有消息,晚盈不過還有半月的時間,大長老何需如此?”燕言絕口不提圣器就在他手里的事情。
“殿下可知如今齊國皇帝盛寵的清妃?”大長老突然話鋒一轉,惹得燕言有幾分疑惑。
“清妃本宮定是要除去的,不過大長老提她干甚?”
大長老將清妃的一些事情簡單的告訴了燕言,也直言了這圣器可能就在清妃手中的事情,燕言面上驚訝不已,實則內心毫無波瀾。
不過這大長老也是被清妃坑得太慘,之前清妃一直以圣器為籌碼,脅迫大長老留她一命不說,后來還變本加厲讓他為她辦事。
若不是清妃如此厚顏無恥,大長老還真不會在河源鎮就見了風墨白與唐晚盈二人,給唐晚盈種下噬憶蠱,說來也算是救了唐晚盈一命。
之后本來可以跟著風墨白逼清妃交出圣器,沒想到受圣月教教主急召,直覺告訴他此番回去沒什么好事,果不其然。
圣月教現在的那個教主,性情十分暴躁,對他們幾位長老向來都毫不客氣,他緊趕慢趕回了圣月教,就看到其余幾個長老傷痕累累,顯然又是受了酷刑。
他還來不及做心里建設,就被教主身邊的寵姬叫了過去,圣月教教主簡單的問了問圣器的事情,他才剛說了結果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教主送進了圣祭司。
經歷了整整十天的蟲噬之刑,好不容易才撐著一口氣走了出來,身上已然沒有了一塊完好的皮膚,若不是他武功底子尚在,恐怕早已死在了圣祭司。
圣月教教規一向極嚴,但所謂教規就是教主的指令,一旦違反,輕則重傷,重則身亡,而不服從懲罰的,定會穿腸爛肚而亡,以致于至今無人敢去與教主抗爭。
大長老倒不是真心臣服于圣月教,只是這先祖留下的詛咒實在讓他心驚,此番若是再帶不回圣器,只怕唯有一死。
一想到圣祭司的酷刑,大長老就渾身輕顫,背后一涼,也不知此番聯合燕國是對是錯。
“殿下不必擔憂,待會老朽便可隨殿下去解了唐小姐的噬憶蠱,不過這圣器,還望殿下多幫襯一二。”
燕言見大長老剛剛一愣神,臉上浮現驚恐的神情之后,這態度就變了許多,心里也是有些疑惑。
“大長老這是……”
“無妨,只是這圣器對老朽實在重要,還望殿下行個方便。”大長老又恢復了初見時的慈祥,還略微帶著一絲后怕,燕言也就沒有再多想。
聽風墨白的意思,這大長老也的確算是救了唐晚盈一命,若真能解了唐晚盈的噬憶蠱,讓她恢復記憶,他倒是可以考慮將圣器給他。
“那本宮在此就先替晚盈謝過大長老了。”燕言也不是那等不懂知恩圖報的人,對大長老也客氣了許多。
一番對弈之后,燕言略占上風,二人也算是和平解決,一同回了驛站。
京都一百里的一個涼亭里,正聚集著京都如今熱議的云曦庵慘案的幕后兇手。
“領主,我們真要將那齊國皇后帶回風雨樓嗎?”蒙面男人輕輕的朝著高大男人開了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惶恐。
涼亭里吹來一陣微風,高大男人的發絲微動,顯得那恐怖面具也沒有那么嚇人了。
“你可知樓中早些年聲明赫赫的少樓主?”高大***在涼亭,看向遠方,淡淡的開了口。
“領主是說,老樓主前些年最為寵愛的弟子,雨痕大人?”蒙面男人顯然也來了些興致,雨痕的名字在風雨樓可謂是人盡皆知,人人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