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連痛的資格都沒有

風辰夜挑眉，一絲訝異：“你見過宗政初陽？”

這小女人私下里居然還有這么動動作，他竟完全不知道。

宗政初陽這號人他聽說過，可卻沒見過，一來自己沒有那么多空閑的時間，二來那男人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要見他根本是難比登天。

九音搖了搖頭，想要推開他卻又不敢，依然看著那兩條交疊在一起的身影，淡言道：“見不著，大概像我這種客人，沒身份沒地位的，他是不會主動來見我了。”

風辰夜沒有說話，或許也是認同了她的話語。

九音又笑道：“雖然沒見著，可是，這不影響我和他們交易，夜，我買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長指沿著她的脖子一路往下，他已經快要到失控的邊緣了；

這軟軟的身子就在自己的身軀之下，這個時候還聊什么畫扇樓，聊什么宗政初陽？他該做的是一把撕碎她的衣裳，挑開她纖細的腿，讓自己用力埋進去，用力感受那消魂蝕骨的滋味。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過她的纖細和溫柔。

不是不知道他身上的體溫越來越高漲，他的動作也越來越曖·昧，可九音不能反抗，又不能放任自己主動去迎接，這會兒心真的亂了，亂得不成樣子，聲音也啞了：“夜，太子爺的母妃還活著。”

風辰夜指尖一頓，溴黑的目光頓時恢復了幾分清明。

懿貴妃還活著？這是什么回事？

他知道當年有些人失了蹤，或許已經被滅了口，他完全查不到他們的影蹤，這小女人從哪得知到這消息？

但不管怎樣，懿貴妃卻是病故了，且病故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她現在提起來，與這事有什么關系？

“是從畫扇樓所買來的消息？”他揚了揚眉，心下卻在疑惑著，不知道要不要相信這種江湖上的消息機構：“這么說，他們也該告訴了你人在哪里。”

“沒有。”九音從他的身軀下微微動了動，想要躲開，可他卻陡地下沉，只一下便壓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輕輕推了他一把，怨念道：“你這么壓著我，我怎么跟你說話？你先起來一點，太重了……”

“重嗎？”他不僅沒有起來半分，反倒又往前壓了壓，那炙熱的氣息頓時讓她感受了個徹底。

她紅了紅臉，依然在捶著他：“重，很重，我身子不好，嗯……”

他總算放松了，留給她一點呼吸的空間：“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九音睜著水汪汪的眼眸，只是思索了好一會才想起他剛才在問什么，她搖頭淺笑道：“我只知道她還活著，但人家不會無償給我提供這些消息。”

“意思是，你要知道她在哪，還得要花錢去把消息買回來？”

“這不是顯然易見的事嗎？”九音瞟了他一眼，本想丟給他一記“他是白·癡”的目光，可在接觸到他包含蘊欲的溴黑目光時，所有到嘴的話頓時吞了回去。

在他面前一定要像綿羊那般，一定要溫順，溫順，再溫順！不溫順，他一定會用他自己的方式，讓她學會什么叫服從。

她沒忘記自己到現在還是帶罪之軀，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這頭猛獅，受苦的絕對會是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順了呼吸才又道：“我要他查的不是這件事，他只是為了讓他查的消息準確些，才會順帶告訴我有與當年那事所相關的，有哪些人還活著。”

風辰夜大掌一緊，沒發現自己一不小心進扣上她柔弱的身軀。

九音用力咬著下唇，他沒發現，可她卻看得真真切切，那只大掌一直在用力握著她，握得她差點忍不住叫出聲。

努力忽略掉那只大掌給她所帶來的震撼感覺，她啞聲道：“除了懿貴妃，還有……還有戰昊天的副將……嗯……”

她低叫了一聲，這下終于忍不住了，因為那只大掌根本沒把她當人那般看待，這么使勁掐下去，完完全全把她當成面粉團了。

風辰夜也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握著的究竟是哪里，這不看還好，一看，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剛才已經繃得那么緊，渴望已經那么強烈，如果不是她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和他說了這些話，說不準現在他已經闖進去了。

看著被自己握在掌下那具嬌·嫩的身軀，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心跳也越來越快速，終于，忍不住低頭咬了下去。

九音一直咬著唇，一直在努力壓抑著，卻還是忍不住讓可恥的聲音脫口而出。

明明還在說著正經事兒，他卻忽然發起了瘋，見他大掌落在自己的衣襟上，她嚇得忙驚呼道：“夜，我在這里的衣裳不多，好不容易……不——”

回應她的是一陣衣裳破碎的聲音。

九音住了嘴，用力閉上眼，不再勸他了，有些人狠起來的時候，你跟他說什么也是白搭。

當嬌·嫩的身軀完完全全展露在他面前的時候，風辰夜兩眼冒紅，藏了那么久的熱情再也藏不住，三兩下把自己扒得干干凈凈，在她驚恐的視線里，沒有半點遲疑，用力闖了進去。

“夜……”她一邊喘著氣一邊低喃道：“我們剛才說的事……”

“做完了再說！”壯實的身軀猛地下沉，身軀之下的女子頓時尖叫了起來。

“嗯……”

于是，營帳里斷斷續續傳開了女子壓抑的低叫，漸漸地，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激昂，在寧靜的夜晚，如此高亢的叫聲不知道驚動了多少人，驚擾了多少顆本來就不平靜的心。

一素白一淺綠兩條身影在營帳前住了步。

戰傾城大掌緊握，不是不知道里頭在做什么，可他壓不下那份沖動，如果不是風慕瑾身影一晃擋在他面前，攔了他的腳步，他一定會奮不顧身闖了進去，把里頭的女人解救出來。

可是，若說是解救又似乎太牽強了些，耳力太好絕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里頭女子低喚的聲音他一字不漏聽得清清楚楚。

她在呼喚著風辰夜的名字，動情之際，甚至還低低低喃著這么三個字：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如同鐵釘一般，深深地扎入到他的心底。

“愛”這個字從前只覺得絕不會在他的生命里出現，他也不會稀罕，只會覺得無聊，可他現在聽到了，從她的口中呼出，對象卻不是他……

原來他們的感情已經這么深了，原來她真的愛上了那個男人！

“不要再打攪他們了。”風慕瑾強忍著心頭的揪痛，唇邊揚起淺淡的笑意。

笑得這么輕松，卻唯有自己知道心里在被撕扯著，在滴著血。

他本來就該知道的，從一開始他們就說好了一切都是假的，與他成親是假的，與他成為夫妻也是假的，所有的溫情和關懷全都是假的，這一切本就該屬于他的四皇兄，與他何干？

在整個計劃里頭，他到底充當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一開始只為了守護她，守護他的四皇兄，更守護他們的孩兒，可現在，他為何要不知不覺讓自己融入到這一場戲里？

戲太真，真得讓他完全分不出里頭的感情究竟有沒有半點真情實意。

戰傾城沒有說話，從前他口口聲聲說要帶她回西楚，可她卻愛上了風辰夜，哪怕他現在帶她回去，她也不一定會愿意是不是？

他想不明白，她明明愛著風慕瑾，和他在一起了，為什么又和風辰夜如此糾纏？甚至聽得出沒有半點被強迫的成分，與那夜抗拒自己的強迫時完完全全是兩個樣。

每次他想要親近她，她總是抗拒著，可現在，她如此投入……這樣的投入，把他傷得撕心裂肺的，心好痛，從來沒有這么痛過。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愛情，他愛了，可卻傷得徹底。

修長的身影迎著清風不知道站了多久，才忽然轉身大步離開。

他不會放棄，他從來沒有這么喜歡一個女子，既然他喜歡她，她也該要喜歡自己。

九音是喜歡他的，她只是被風辰夜強迫過后被他迷了心魂，總有一天她會回到自己的身邊……雖然，連他自己都知道這種想法有多可笑。

九音，為什么不呼救？若她呼救，他哪怕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一定會闖進去救她，他一定會。

他再也不是那個任由風辰夜欺負她的沒心沒肺的男人，他說過要守護她，只要她喊一聲“傾城，救我”，哪怕他死，他也一定會闖進去。

可她喊出來的為什么是“我愛你”？為什么呼喚的是風辰夜的名字？為什么？

看著那道高大的身軀漸行漸遠，風慕瑾依然立在風中，寒風呼嘯，拂起他一頭青絲，也吹散了佯裝出來的一臉笑意。

心真的碎了，為了里頭的女子一聲聲的呼喚，一聲聲深情的表白，碎成一片一片……

不該他趟的渾水他趟進去了，趟了之后自己身心受創，痛得撕心裂肺，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與人無尤。

他有什么資格怨？

或許，他連痛的資格都不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