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顏和霆琛在愛琴海岸上的白色城堡醒來,擡頭看到的風(fēng)景就是藍(lán)色的天空,和心愛之人的側(cè)顏。
“早啊,李太太。”李霆琛偏頭看看睡眼惺忪的小妻子,她粉嫩的脣微翹,笑的比窗外攀藤的花還要好看。
“早啊,李先生。”她學(xué)著他的樣子,還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一點點,輕輕壞壞的。
“今天可能會比較累,不過你覺得累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咱們就暫停。”男人攏了攏她的頭髮,眉宇舒展開,寵溺道。
“我體力還沒差到那個程度,不會半途倒下的!”她信誓旦旦的握著拳頭,力證自己絕對是個女漢子!
“好!”他捏捏她的鼻樑,掀開被子,翻身穿衣。
造型師、化妝師、攝影師、燈光等等工作人員早早就在城堡大廳等候,早上八點多,一對伉儷牽著手從旋轉(zhuǎn)樓梯姍姍而來。
衆(zhòng)人見到二位,忙上前問好,“李先生,李太太,現(xiàn)在是否可以開始換衣服,做造型?”
李霆琛詢問了一下身邊的妻子,這才道,“可以了。”
一顏故作高深的擠了擠眼睛,“老公,常規(guī)來說,妻子穿著婚紗走出是試衣間的時候,通常都會給丈夫造成驚豔的視覺效果。”
李霆琛一身休閒服,還沒換禮服,手插在褲袋了,笑意融融,“哦?那我等你出來。等你給我一個天大的驚喜。”
“驚喜不敢保證,但是驚嚇,一定有的,哈哈!”
她依然可以孩子般的衝他開玩笑,笑起來大眼睛彎成了下弦月,靈動可愛。
李霆琛莫可奈何又一臉受用的搖頭,這個傻瓜,這輩子啊,都只能給他當(dāng)小傻瓜了。
純白如天際浮雲(yún)的婚紗,就這麼呈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蟬翼紗的材質(zhì),輕盈若雲(yún)霧,好似一碰便成了流沙,她站在臺階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下走,身後兩米長的裙襬,由造型師拖著,隨著她走動的腳步,身後盪漾開一道白色的瀑布,無聲,卻宛若演奏了天籟。
腳上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拔高了她本就纖長勻稱的雙腿,現(xiàn)在看來,她越發(fā)腿長腰細(xì),美得令他心頭一顫。
她的美,突然驚心動魄,無法抗拒。
他癡癡念唸的心頭摯愛,宛若新婚般,盈盈笑著,款步走到他的面前,波浪長髮編織成韓式花辮,繞著額頭的一縷髮絲,勾勒了她小巧的臉頰,眉如遠(yuǎn)山,眼若星辰。
霆琛情動至深,拖住了她的柔軟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你還有多少驚喜,要給我?”
他沒說出的讚美,憑著這麼一句話,全部展示了出來。
一顏不由紅了半張臉,其實她自己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也差點人認(rèn)不出來,喜娘妝,果然不是蓋的,簡直把她的臉畫成了國際巨星。
“還有很多啊,你準(zhǔn)備好接受了嗎?”她伴以驕傲的衝他笑,腹黑的心照不宣。
李霆琛篤定的點頭,“準(zhǔn)備好了,今天,明天,每一個明天。”
那就是,永遠(yuǎn)。
一顏被化妝師精心描繪過的容顏,不敢說傾國傾城,但絕對擔(dān)當(dāng)?shù)闷鸷Π倜模鏊饺亍?
拍婚紗照很辛苦,要不停的擺造型、換場景,還要換衣服、補妝,三套衣服後,一顏感覺自己一開始把牛給吹大了,這會兒不好圓場啊!
爲(wèi)了拍出最好的效果,她堅持穿著高跟鞋,高跟鞋不光可以拉低兩人間的身高差,最主要的是氣質(zhì)啊!不穿是沒有的!
小妻子的倔強,某人看的分明。
端著一杯溫開水,遞到她脣邊,“喝點水,歇一下。”
一顏彎著眼睛,被睫毛膏又拉長了一釐米的睫毛根根分明,她一笑,睫毛翹的更高,單是看眼睛,簡直就是個芭比娃娃。
乖乖的張嘴喝了一口水,卻不料,口紅沾在了白色的杯子邊緣,裡面各有一道彎彎的粉紅色的痕跡。
“額……我忘了,嘴巴上有口紅。”她水還沒嚥下去,腮幫子被撐的鼓鼓的,笑的很抱歉,很可愛。
李霆琛卻眉都沒動,端起杯子,就著她的口紅痕跡,喝了一口,原本淺粉色的痕跡,全被他吃進(jìn)了嘴巴里!
“啊……口紅的材質(zhì)很特殊,吃進(jìn)去很不衛(wèi)生的,你快把水吐出來,趕緊漱口。”一顏忙去扒他的嘴,勒令他把水吐出來,但他利落的咕咚一聲,水全都進(jìn)了肚腹。
一顏急了,連氣帶擔(dān)心,粉拳不由捶打他的後背,“傻不傻啊!這東西真的有毒!”
她平時極少塗口紅,今天是難得的一次,吃她的口紅,他很開心。
一顏還在自責(zé)後悔,李霆琛突然大手?jǐn)堊×怂尼崮X勺,附身對住了她的脣瓣,薄脣貼在她的脣上,慢慢的、慢慢的舔舐、輕啄,舌尖並不深入,而是在她的脣上繚繞、描繪,溫軟的觸感,全在她的脣上,一絲絲,一點點,密不透風(fēng)。
攝影師眼尖的看到兩人的親熱場面,舉起攝像機記錄下了溫馨浪漫沒有一絲絲可以擺拍的畫面。
許久,等到一顏覺得自己的脣都快要被他吸走的時候,李霆琛才捨得鬆開她的頭,脣,離開她的脣,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垂目看到她的脣,口紅被他吃了個七七八八,還剩下一點殘存,好像秋風(fēng)吹過的花枝,花瓣飄落,還有幾朵掛在枝頭,不覺得淒涼,反而以少爲(wèi)貴,美的驚人。
“你……我……嘴巴上都是口紅……都在你嘴上了。”
可不嘛?現(xiàn)在霆琛的嘴脣都被染成了粉紅色,他脣的顏色本來就不淡,屬於特別水潤健康的紅,現(xiàn)在更好看了。
男人舌尖繞著自己的脣描了一圈兒,將口紅勾進(jìn)了口中,那一笑,簡直迷暈了一顏。
李霆琛脣線勾了勾,笑的猶如春風(fēng)拂過,淡而不寡,“老婆,這叫以毒攻毒,現(xiàn)在沒事了吧?”
又是他自創(chuàng)的霸王邏輯,這個男人啊!永遠(yuǎn)都有她猜不完創(chuàng)意,哄她,騙她,讓她開心的無所適從。
“切!這樣下去,就毒的更厲害了!”
“唔……照這麼說,我好像要病入膏肓了,怎麼辦纔好?”他沉甸甸的腦袋突然壓在了她肩膀上,跟個孩子似的,窩在她懷裡撒嬌。
一顏噗嗤笑了,手指摩挲他的頭髮,感受這個男人的強勢和溫柔,“你病入膏肓,我也會陪著你的,寸步不離。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啊,我不是一個定力很好的女人,萬一看到比你帥的男人,說不定我就跟著人家跑嘍。”
懷中的男人,沉迷的瞇著眼睛,“我不怕,你去哪兒,我也跟著你去哪兒?”
“我跟著別的男人走,你也跟著我?這怎麼可能?”
一顏故意逗他。
李霆琛長指點了點她的心口,溫潤好聽的聲音性感動人,“怎麼不可能?我一直都在這裡,你走得了人,走不了心。”
被他看穿,她笑,笑的燦若薔薇,天光地極的靈氣,全在她的眼裡,“你這樣的男人啊,真叫人沒辦法。”
“嗯?沒辦法?”聽著,不像是褒義詞。
一顏板正他的臉,拖住他的下巴,認(rèn)真又確定,“對啊,叫人沒辦法不愛,不迷戀,不深陷。”
她的情話,讓他喉結(jié)一滾,再度附身,吻上了她的脣,不同於上一次的外圍打游擊,他直接融入她的溫軟,兩條小魚飄然起舞,擺尾昂首,完美契合。
換了十套衣服,拍了不知道多少個場景,一顏實在有點撐不住了,想到晚上的夜景,她有點頭大。
外景,原定的是去海邊和燈塔合影,但霆琛不捨得讓小妻子再受罪,臨時改變了拍攝計劃。
“老婆咱們不拍燈塔了。”
這不是商量,因爲(wèi)商量的話,她肯定不願意,她一定不會因爲(wèi)自己耽誤了整體。所以他直接下了命令。
一顏果然懷疑了,“爲(wèi)什麼?我沒事,我可以的。”
還逞能呢?腳踝都快腫了,這個傻瓜。
“我想過了,外景並不好看,咱們拍內(nèi)景,拍一套睡衣版的,怎麼樣?”
一顏瞪瞪眼,“睡衣?”
沒錯,睡衣。
地點就在兩人入住的城堡,偌大的巴洛克式豪華臥房,比攝影棚的專業(yè)佈景還要夢幻。
兩人換了睡衣,依偎在牀上,赤腳,糾纏,緊緊,擁抱。
沒有濃妝豔抹,沒有刻意的修飾,就是原汁原味的重新夫妻閨房小事。
霆琛從背後抱著她,輕輕攬著她的腰,“老婆。”
“嗯?”
聲音,有點略……壞啊。
攝影師關(guān)掉快門的聲音,一張一張,簡直捨不得眨眼,任何一個畫面都溫暖的虐死單身狗,氣死別的夫妻!
“困了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就忍不住打哈欠,“嗯……困了。” ,o
他循循善誘,“困了,就睡一會兒。”
他抱著她未動,一會兒就聽到她輕輕淺淺的呼吸飄過來,小妻子真累壞了。
“李先生,還拍嗎?“
老婆都睡著了,還怎麼拍?
李霆琛將她放好,拉上被子一角蓋在她小腹上,癡戀的看著她的睡眼,無數(shù)次,他都想把她熟睡的樣子留下來。
“拍,輕聲點,別吵醒她。”
他終於,得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