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炸藥綁在她的身上!
“你幹什麼!你不怕布拉克殺了你!”趙一顏繃緊了神經(jīng),恐慌的盯緊了男人,他手裡的炸藥,看分量估計足以炸燬一座別墅!何況她只是一個人!
瘋了!他瘋了!
男人卻毫無懼色,歐式典型的痞氣在他的身上展露無遺,他肆意又粗魯?shù)牟痖_趙一顏婚紗後面的帶子,“哦?你說布萊克啊?我問過了,他說你就喜歡這種刺激又特別的禮物,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更加合適。”
男人嘩啦扯掉趙一顏的婚紗上半身,粗暴的攬住了趙一顏的腰肢,然後附身貼著她的脖子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梔子花的香味,很淡,很美,很配你。”
趙一顏猛地掙扎,試圖躲開,男人的力道更大。“我勸你最好乖乖的配合,要是動了胎氣,我可就不負責了。”
他一說,趙一顏就不敢動了,小手扶著腹部,寶寶,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堅強,媽咪也會堅強,我們一起等爹地過來救咱們。
男人見趙一顏乖了不掙扎了,利索的將炸藥綁在她的腰上,趙一顏的腰肢很細,肚子還沒起來,所以即便是捆上了這些炸藥,還是成功的將婚紗套上了,只是婚紗這樣穿著顯得很臃腫,上半身被固定住,只能挺直腰板。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趙一顏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霆琛,你一定要準備哈,一定要一舉擊中布萊克……
趙一顏扯了一個大的誇張的頭紗,蒙在了自己的臉上,至少這樣在出門的時候拍不到臉。
楊穎此時走了過來,她身上已經(jīng)換了伴娘的服裝,穿著露肩伴娘裝的楊穎,身上到處是青紫的痕跡,顯然,這些被布萊克弄出來的傷痕,已經(jīng)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了。
而且,新的傷痕覆蓋舊的傷痕,一層一層,看著觸目驚心。
在這個孤島上,兩個亞洲女人,而且多少還有一些過去的情分,雖然都是仇恨,可是趙一顏覺得,楊穎被那樣虐待,真的很可憐。
楊穎走進門,冰著一張臉,“時間要到了,我親愛的嫂子。”
趙一顏冷笑,“你叫我嫂子,我很高興。”
楊穎冷冷的回了她一個笑,這個笑,是絕望的,似茍且的,是卑微的,她在趙一顏的面前,已經(jīng)無所遁形,她的醜陋,她的不堪,她的愚蠢和她的盲目,全部都呈現(xiàn)在了趙一顏的面前。
現(xiàn)在的她,骯髒,無助。
“嫂子,不得不承認,霆琛哥愛你,有他的理由。”
這幾天,她看到了她的不卑不昂,她的頑強和聰明,她誓死不從的態(tài)度,她不怕死,爲了她的男人,她甚至可以不要命。
同時,她還是個偉大的母親,她爲了寶寶,可以忍受所有的屈辱。
她選擇死,是爲了保護自己的清白,不給霆琛蒙羞。
她選擇活下來,是爲了孩子,她不想失去這個孩子。
楊穎的心情,一時間也是複雜的。
可是有些事,來不及,就是來不及了。
“時間到了,嫂子,該出場了。”楊穎挽住了趙一顏的手臂,舉目看了一眼外面無盡的藍天,這真是一個好天氣。
適合結(jié)婚,適合出遊,適合約定,也適合——死!
趙一顏點頭,霆琛應(yīng)該快到了,即使她被錄像,霆琛也有的是辦法證明她的清白,一定會有辦法讓布萊克的醜陋在全世界的面前揭開!
趙一顏想到這裡,腳步更加堅定,她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屬於她和霆琛的愛情信物,這一刻,也在陽光下粲然生輝。
日光傾瀉而下,將海面打亮,無盡的海域灑滿了銀光,沙灘上,鹽巴也折射這耀眼的小小銀光。
這樣的時刻,多麼適合重逢!時刻擁抱!適合表達心底的愛意!
外面,音樂聲響起來,鋼琴協(xié)奏曲和小提琴混合在一起,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婚禮進行曲,可是放在這裡,趙一顏只覺得可笑!真特麼的搞笑!
楊穎看到趙一顏臉上的諷刺,“你一定覺得很可笑,是不是?”
趙一顏笑了,“沒錯,爲了引出霆琛,這個變態(tài)倒是肯花血本花心思。”
楊穎絕望的倒抽一口氣,她拉著趙一顏的手,驟然緊了一下,“布萊克要的,是霆琛哥!你知不知道?”
像是花費了很大很大的勇氣,楊穎纔將這個真相說出來,這個醜陋的噁心的真相,她是多不願意提起!
趙一顏看看楊穎,厚厚的粉底下,她的臉上還有淤青,昨晚的新傷吧?真是可憐。
“我知道。”她回答的很淡然,一點也不驚慌,“但是我相信,他要失望了!”
楊穎突然笑了,她嘴角上也有傷痕,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是烏青的,她甚至用自己的手握了握趙一顏的手腕,她的手腕,已經(jīng)細的一擰就斷了。“趙一顏,我突然覺得,其實我並沒有那麼討厭你了,至少在對霆琛哥的信任上,你比我強。”
趙一顏也笑了,“怎麼?這就是傳說中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現(xiàn)在跟我說話的態(tài)度,和以前可不一樣。”
差別,很大,她都有點不適應(yīng)。
“或許吧,因爲一會兒走出這道門之後,或許咱們就真的是兩個世界了,我最後叫你一聲嫂子,以後,你就再也不是李家的三少奶奶了。”
特麼!剛誇完她,又開始犯賤!
果然,不能輕易對她心軟!
趙一顏和楊穎腳步極度極度緩慢的走在紅毯上,紅毯的那頭,站著一身白色禮服的布萊克,而她的周圍,數(shù)十臺攝像機全方位的拍攝著,趙一顏微微頷首,手中抱著一束捧花,低頭的樣子,像極了害羞的新娘子,其實她只是想讓自己的臉躲開攝像頭而已!
布萊克滿意的看著趙一顏款步走來的樣子,同時掃了一眼時間。
他,應(yīng)該快來了。
布萊克默默含笑的看著趙一顏的時候,一個男人形色匆匆的走了過來,眼神瞥了一下趙一顏,然後低頭在布萊克的耳邊說了句什麼。
布萊克的臉色一變,用英文罵了一句粗話。
布拉克憤怒的看向了周圍的人,然後呵斥音樂停止,宣佈儀式推遲半個小時。
推遲?!
趙一顏的臉上頓時越出一抹喜色,看來,霆琛已經(jīng)在行動了!
“里約的據(jù)點一直都隱秘的很好,爲什麼會被炸?”布萊克怒視手下,手指敲著桌面,怒不可遏。
彙報情況的男人垂著頭,低聲回答:“我們也不知道,據(jù)點被炸前,所有的通訊都被一併切斷,完全沒有給大家反映的時間,因爲爆炸之間太快,所以很多人都沒撤離,咱們的損失,很慘重。”
里約的據(jù)點就這麼被炸了?
投注了這麼多年的心血建造的據(jù)點,化成了灰燼?!
“shit!”布萊克震怒,“馬上去查,查出兇手,立刻粉碎!”
“是!”
小弟得令之後一溜煙撤退,要是走的慢,說不定會被他一槍斃了。
男人猿臂攀上了布萊克的脖子,貼著他的後背柔柔的道:“寶貝兒,別生氣嘛,據(jù)點毀了,大不了重建就是啦,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要壞了你的興致,而且,今天要是捉到了大魚,這點損失,又算什麼呢?”
布萊克轉(zhuǎn)身捏住了男人的下巴,舌尖劃過他的臉,嗜血的如蛇一般,“還是你乖,他來了,我也讓你享用享用。”
“寶貝兒,我就喜歡你這點。”
處理好,布萊克迅速將自己調(diào)整好,又回到了沙灘上,這一次,他的眼睛更加犀利而恐怖。
就在他準備宣佈婚禮繼續(xù)的時候,又一個男人急匆匆並且驚恐的跑了過來,再一次貼著布萊克的耳朵,彙報了第二個消息。
布萊克的臉色,已經(jīng)黑了,“你說什麼!”
小弟嚇得雙腿發(fā)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里約被炸後的十分鐘,咱們在北美的軍火庫,被炸了,這一次爆炸,幾乎是毀滅性的……直接將方圓二百公里的建築和草木,炸的蕩然無存。”
北美軍火庫,那是布萊克所有走私和犯罪的倉庫!這個軍火庫,他一直都是作爲重頭戲在看管,沒人能知道!
李霆琛,他是怎麼查出來的!
布萊克的拳頭握緊了,他沒想到李霆琛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放這種招數(shù)!布萊克的眼睛鎖定了趙一顏,爲了這個女人,李霆琛還真是捨得!
炸燬這兩處地方,且不說他需要耗費大量的資金和人力,一不留神還會暴露身份!冒著被國際特工和國際警察追捕的危險,夠膽子!
也夠智慧。
配當他的男人!
布萊克斜著脣角,手指輕輕滑動大拇指上的扳指,然後目不斜視的對小弟道:“查!查出來,格殺勿論!”
“是!我們一定緊急排查!”
布萊克剛要點頭,又一個人過來了,附身道:“主人,北美被炸的地方突然下了大雨,灰燼都被大雨衝的四散了……”
布萊克緊緊瞇著眼睛,大雨,突然怎麼會下大雨!
“怎麼回事!”
“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太快,所以……我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那邊的信號完全中斷了。”彙報的人怯怯的說。
“fuck!”
趙一顏看到布萊克的豐富的表情變化,猜到他肯定是吃了癟,霆琛在一點一點的瓦解他的力量,讓他在這裡亂陣腳。
這,只是霆琛即將到來的前奏,接下來,不知道他還給布萊克準備了什麼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