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看著葉卿卿堅定的眼神,他沒再阻攔,雖是有些不情愿,到底沒再堅持下去,輕輕別過眼,時慕霆垂眸,微微頷首:“好。”
葉卿卿眼睛彎了彎,這才真正笑開。
時慕霆握著她的指尖,很享受現(xiàn)在難得的片刻清閑,可偏偏總有人不讓他如愿,沒過一會兒,葉卿卿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急促的鈴聲不斷響起,仿佛某種緊急的信號。
時慕霆眼中劃過一絲不滿,但是抬眼看到站在門前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的莫毅,也明白無論他到底愿不愿意,今天的見面大概也只能到這里。
緩緩放開葉卿卿的手,時慕霆道:“那你去忙吧。”
他指了指莫毅,示意自己也有事情要忙。
葉卿卿點頭,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卻對上莫毅見鬼一般的表情,瞧見她看過來,莫毅臉上的驚悚還沒退下去,就硬生生擠出一副笑臉,表情顯得格外猙獰:“葉小姐,你回來了。”
葉卿卿眼角一抽,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覺得莫毅大概更想說的是:葉小姐,你怎么出來了!
瑪?shù)拢?
時慕霆那一個人狠話不多的人,怎么就找了莫毅這么一個逗比的助理!
走出門的時候,葉卿卿微微扶額,表情無奈的離開了原地,憑著記憶找到了顧司越和時然之前在的辦公室,果然見到于丹丹也跟著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張沙發(fā)上。
時然眼神游移,表情有些心不在焉,連顧司越的目光幾次三番的掃過她都沒發(fā)現(xiàn),心緒完全不在這件屋內(nèi)。
葉卿卿推開門。
輕微的動靜驚得時然回神,抬眼看到是葉卿卿,時然瞳孔一縮,表情霎時間變得慘白,她看著葉卿卿,攪著衣角,低聲道:“嫂子。”
葉卿卿知道她擔(dān)心的是什么,在心底輕輕嘆了一口氣,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俯身湊近她耳邊,道:“然然,放心。”
時然心中一震,再抬眼的時候?qū)ι吓雍Φ娜缢p眸,指尖一顫。
靜默片刻,她搖了搖腦袋,微微對著她點了點頭。
葉卿卿這才轉(zhuǎn)身看著其他兩人,隨意坐在時然一側(cè)的沙發(fā)上,看著正盯著自己看的兩人,微聳了聳肩,道:“原本想今天出去浪,但是沒辦法,陳瀟打電話勒令我今天一定要去輝煌一趟,還有謝錦銘和師姐也在等我。”
于丹丹的目光看了過來,顧司越也有些狐疑。
再看了看身邊的時然,同樣也是狐疑,葉卿卿嘴角一抽,無奈道:“該不會你們最近和我一樣都沒刷過微博吧?”
三人同時點頭。
葉卿卿擺了擺手,有些無奈:“那你們現(xiàn)在去看看,又是關(guān)于我的。”
真是神奇的熱搜體質(zhì)。
顧司越暗自咂舌,有些羨慕嫉妒恨的打開了微博,然而在看到熱搜排行榜前三名赫然掛著的有關(guān)于葉卿卿的標(biāo)題的時候,他表情扭曲了下,然后直接陰沉下來。
隨便點開一條熱搜,其中長居榜一的微博直接讓顧司越氣紅了眼。
“葉卿卿,鳩占鵲巢就算了,還抹黑自己的養(yǎng)父母,試問,既然在知道喬林才是自己的孩子之后,蘇清對喬林那么好,怎么可能像當(dāng)初葉卿卿說的那樣蘇清對親生女兒的她各種冷淡,分明是她自己自私自利。”
他直接丟了手機,無比憤慨:“蘇清對卿卿好,她哪里好了!這些人該不會是瞎了吧!”
連于丹丹都捏著下巴,義憤填膺:“就是,我卿卿小寶貝那么好,還有喬林,這又是哪根蔥?”說著,她順便點開了葉氏集團的官博,找到今天剛放出來的喬林的照片,不由得瞠目結(jié)舌,低頭看了看照片,又抬眼看了看葉卿卿。
最后,于丹丹十分夢幻的開口道:“這個和你這么像的人葉家是怎么找到的,怪不得蘇清說認錯人了也沒人懷疑。”
如果不是她可以說是十分了解熟悉葉卿卿,乍一看到這張照片估計也會認為是同一個人。
葉卿卿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她沒有和于丹丹說司折的事,所以于丹丹不知道喬林和蘇清認識的契機就是因為她。
她抬頭望天,緩緩道:“是顧司越親自把喬林送到蘇清面前的。”
于丹丹如利刃一般的眸子立刻看向了顧司越。
顧司越:“???”
他摸了摸鼻子,瞪了葉卿卿一眼,但是看著葉卿卿抬步要走,也就明白她是沒時間解釋這件事情所以才把鍋推給他,嘴角一抽,認命的回視著于丹丹的目光:“丹丹,你聽我解釋。”
于丹丹挑了挑眼角,輕哼一聲:“說吧,我聽你狡辯。”
看著顧司越無論是對葉卿卿還是對于丹丹都是這種態(tài)度,再想到對她幾乎是避之不及,時然眨眨眼睛,眼神有一瞬間暗淡。
她沒再聽屋內(nèi)顧司越和于丹丹的解釋,察覺到口袋里手機的震動響起,眼神一顫,起身走了出去,她知道,是司折又發(fā)了短信過來。
這一次,在短信之后,司折更是直接打了電話。
時然咬了咬牙,直接一狠心按了掛斷,然而她掛一次就有一張照片發(fā)過來,到最后,時然幾乎是崩潰的接了司折的電話。
她捂住唇,找了個監(jiān)控照不到的地方緩緩蹲下身子,死死壓住自己的眼淚,恍惚又絕望:“司折哥哥?”
許久沒有聽到這聲稱呼,電話那邊的司折也跟著沉默了一下。
窗外陽光正好,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在臉上,司折在電話接通前志得意滿的表情在聽到時然的稱呼的時候霎時間僵在臉上。
他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收緊,好一會兒再聽不到對面?zhèn)鱽淼诙暋八菊鄹绺纭钡臅r候,他才猛然回神,冷酷的挑起唇角,如同一個宣判死刑的死神:“然然,我打電話都不接,你不乖哦。”
聽到不同于幾年前的男聲,時然也猛然回神,事事咬了下唇,才明白自己到底叫出了什么樣的稱呼。
她呼吸陡然加重,突然道:“司折,你到底怎么樣!”
司折反問:“那然然你又想我怎么樣?”
微微上翹的尾音如同一根根絲線密不透風(fēng)的緩緩攝緊她的心臟,時然的指尖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