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了車,顧司越想到時然最后的那個笑容,仿佛感受到了比深秋的夜晚更冷的寒意。
那是來自時然的“惡意”。
系上安全帶之后,顧司越輕吐了一口氣:“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時然和時爺是親兄妹了。”
葉卿卿:“嗯?”
顧司越語氣幽幽:“一個冷面惡魔,一個披著羊皮的惡魔,不是親兄妹是什么。”
葉卿卿有些無語的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拿出手機給于丹丹發了條消息:“你已經到了嗎?”
“到了,就等你和顧司越了。”
“好。”
她給薛明報了個地址之后就開始刷微博,輸入了楚漓之的名字之后,她看著下面的粉絲量沉默了。
四千五百萬,比顧司越少了一千萬。
然后她看了眼自己可憐巴巴的五萬人,百分之九十還是從顧司越的關注那里點進來的粉絲。
葉卿卿沉默了,一語不發的開始翻著楚漓之的微博和話題。
雖然她對楚漓之的事沒什么興趣,但是楚漓之明顯是調查了她的情況,不然之前不會說出這種話。
畢竟如她所言,她的確不可能讓時慕霆一直養她。
就算時慕霆愿意,她也是不愿意的。
和顧司越騷包到一天三條微博兩條是自拍的微博不一樣,楚漓之很好的貫徹了高冷女神的稱號,發的微博只是顧司越的零頭。
在路上,她已經把楚漓之的微博翻到了底,順帶看了眼關于她的話題,發現她的人設白的令人發指。
放下手機,葉卿卿忍不住挑眉看了眼顧司越:“同樣是星圖名下的藝人,你看看人家楚漓之找不出一點黑料的人設,再看看你。”
“小爺我是自生自滅的紅起來的,和楚漓之這種刻意包裝的能一樣?”
顧司越撇撇嘴,不屑的輕嗤了一聲,楚漓之不是沒有黑料,不過是黑料剛出來就被截了下來而已。
況且依著楚漓之的背景,敢明目張膽放她黑料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不過你竟然會去翻楚漓之的爆料,是終于對這個情敵有了危機意識了?”
顧司越的話剛落下,薛明已經停好了車,葉卿卿低下頭,指尖扣住安全帶的按鈕,伴隨著“咔噠”一聲,葉卿卿清亮的聲音傳到顧司越耳中。
“她先調查我而已,為了不太被動,多了解一點也沒錯。”
從停車場出來就見到于丹丹穿了件深褐色的格子大衣站在門口,見到葉卿卿的那一秒搶先開口道:“卿卿小寶貝!”
薛明中途停了個車,除了顧司越還穿著生日宴上的衣服之外,葉卿卿早就順便換了套合適的衣服。
見到于丹丹,她眼底浮上真切的笑意,伸出手攏了攏衣服,直接向于丹丹那邊走過去。
“卿卿!”于丹丹眼神一亮,對著葉卿卿就迎了上去,張開胳膊就給了她一個熊抱,聲音里都染上了笑意:“我的卿卿小寶貝,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葉卿卿彎了彎眼睛,復而開口道:“你這次怎么這么久都聯系不到,回國之前也不說一聲。”
于丹丹聞言,輕哼了一聲道:“還不是我們家老爺子,強制性的跟我說如果不把那個項目完成別想回國,害得我不眠不休的熬了幾個通宵才搞定。”
說完,她可憐兮兮的看著葉卿卿:“嚶嚶嚶,卿卿小寶貝,求安慰。”
顧司越冷不丁的在葉卿卿身后出聲:“得了吧,好好的當什么嚶嚶怪。”
葉卿卿:“......”
于丹丹:“......”
“嚶嚶嚶,卿卿小寶貝顧司越這個混蛋欺負我。”
葉卿卿:“嚶嚶嚶,丹丹小可愛我打不過顧司越那個混蛋。”
這下輪到顧司越沉默了。
邁開步子的時候,葉卿卿揚了揚腦袋,從鼻尖溢出一聲輕哼!
于丹丹也緊隨其后的開口道:“呵!”
對不起,打擾了!
顧司越看著兩人,表情無奈的跟上了兩個人的步伐。
打開門,昏暗的包廂內一片寂靜,葉卿卿剛坐下,于丹丹已經湊了過來,胳膊搭上她的肩膀,覆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開口道:“卿卿小寶貝,聽說你結婚了。”
該來的還是要來。
葉卿卿的睫毛顫了一下,從喉間溢出一絲應聲道:“嗯。”
“和時慕霆?”
“嗯。”
想到葉卿卿的那條朋友圈,于丹丹只覺得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就差揪著葉卿卿的耳朵問她怎么回事了。
葉卿卿勾著她的指尖,簡而畫之的把事情粗略講了一遍,看著于丹丹如同被雷劈了的表情,十分感同身受。
想當初,她聽到時慕霆的條件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么不敢相信的心情來著!
于丹丹反握住她的手,聽她剛剛提到楚漓之,忍不住皺眉:“反正,你悠著點吧,還有楚漓之你最好離她遠一點,顧司越不知道,但是于家和時家更熟悉一點,幾年前聽說她差點和時慕霆訂婚了,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才不了了之。”
“現在看來她應該還是對時慕霆抱著那種心思,你還是小心些吧。”
感受到她話里的關心,葉卿卿心頭流過一抹暖意,點頭道:“沒事,只要她不來招惹我,那我自然是不會去接近她的。”
于丹丹知道她的性子,聽她這么說,才放心一些,把腦袋埋在葉卿卿肩膀上,她嘆了一口氣:“也是我不好,那幾天手機正好沒信號,不然也不會讓你被強制性的以身抵債。”
其實時慕霆對我還挺好的!
葉卿卿心中腹誹了一句,顧司越已經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葉卿卿,咬牙切齒的開口道:“什么以身抵債,葉卿卿你給我說清楚!”
葉卿卿立刻啞了嗓子,要完!
她只顧著跟于丹丹說,卻忘了并沒有跟顧司越提起她和時慕霆具體的結婚原因,甚至顧司越幾次開口詢問都被她搪塞了過去。
現在被當面揭穿,葉卿卿干咳了兩聲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我被葉家逼婚那天搶了時慕霆的車,還差點出了車禍,后來左深拿了一串賬單,時慕霆說要么我嫁給他,要么我還錢。”
葉卿卿干咳了一聲道:“綜上所述,傻子都知道怎么選,再說了,當時我拿不出那些錢。”
顧司越咬牙:“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要告訴丹丹。”
葉卿卿挑眉,揚起眉梢瞅了他一眼反問道:“我要是直接跟你說了,你估計不是去砸了葉家就是去砸了時家。”
畢竟一個直接因素一個間接因素,依著顧司越的性子,怕不是得直接開懟。
顧司越啞然了,葉卿卿的顧慮的確沒錯,如果換做當時他知道這件事,沒有于丹丹和葉卿卿的情況下。
他的確有可能做出來。
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強行辯駁道:“怎么可能,葉家我敢砸,時爺我敢動嗎!”
葉卿卿再一次打擊道:“你這些年暗地里下的黑手還少嗎,沒那么明目張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