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聽完沒有接話,東方吟給它時間。直到饕餮現出人形真身,隱在暗處難辨,聽到它肯定的回答才繼續。
“從此后,沒有宮殿,只有教廷!”遞上手中一卷圖紙,神色凝肅。略顯稚嫩的面容有著難掩的狂放和狠意。
教廷,類似武林人士的魔教一說,卻是天差地別,同現在的宮城有異曲同工之妙。相信不日之后,江湖朝堂甚至那些仙門圣地之人都會關注,這安平盛世新崛起的另一股威脅,仰視那足以氣吞山河的壯闊。
饕餮注視著展開的圖紙,一幅雄偉不失冷肅的殿宇立于其上。每一處的精妙設計,每一處回廊婉轉都是經過精心計算和設計,且不說巧奪天工的頭腦,單是那每踏一步要提前想好百步的陷井,讓人防不勝防,還有其隱秘程度,就是它也要先將這圖紙研究透徹才敢小心開口。
饕餮從圖紙上抬頭:“教廷作何解?”
“教廷存在的意義便是只要信奉一點,孤就是主宰,就是天!孤的死士孤的臣民,只須信奉孤一人便可!”
稚嫩的臉上狂霸之氣盡顯,饕餮沒有一絲嘲弄。他看到的,只有日后自己心中重新燃起的霸業,和白染的遺憾不同,他會去相信,去堅信甚至貫徹這一信念!
“可吾輩之身……”話沒說完,就覺異樣傳來,反手接住東方吟投過來的的瓷瓶:“這是?”
“凝神聚氣,塑形之用。孤需要的是全盛時期的你!”
饕餮沒有言謝,只是另有所意,抬抬手中的瓷瓶示意,道:“不管你其他的意思,吾輩答應之事絕不會有半絲不情愿!”
東方吟點頭,對此深信不疑:“教廷現在不急建造,孤需要的死士是有靈魂有頭腦的死士。等你培育好他們之后,讓他們自己動手建造,完工之后能在教廷進出自如的人留下。”
饕餮了然他的意思,也絲毫不拖沓。
“那表面的軍士?”
“他們只需要待在表面就可以,各司其職,擅入……”
“吾輩眼里,沒有擅入之后的事情!”饕餮斬釘截鐵。
東方吟挑眉,淡笑點頭。
原本對東方吟有著好感的饕餮,在得知一切緣由之后,沒有任何反應情緒,仿佛早就知道。
只是這白染之子……
“那你為什么姓東方?”饕餮突然開口。
“……孤未出生時,生父白染已命殞,此后,懷胎三月的母親再嫁與東方西歸為妾。”聽著東方吟類似闡述事情經過的平淡口吻時,饕餮還是有些無法適應,并不只因為它是性喜食肉的兇獸。
遺腹子……這三個字,突然出現腦海,東方吟苦笑。
“……”饕餮默。
“近段時間,你先塑形,孤可不想哪天醒來,一只黑不溜秋的畜生出現在孤的眼前。”東方吟似是反感這一類事情,眉眼間有著毫不掩飾的惡心反感。
“……”它現在還是覺得東方吟之前的樣子比較討喜,至少那時候他不認為它是‘畜生’。
.
待東方吟再次醒來,已是云上樓最后一關落幕三天之后。
看著坐在床邊的人,東方吟有些蒼白的面上漾開滿足的笑意。抬手,想碰碰她,卻發覺自己的手正握著她的。
驚醒,東方透睜眼瞬間清醒,看到躺了幾天的人醒了,遞了杯水給他潤桑。
“咳咳。”輕輕替他順背,東方吟才得以將她看清楚。
ωwш ◆ttKan ◆C ○
撫著東方透的面龐,視線將她來回掃了個遍。又開始憂心:“彎彎,你都沒怎么休息?”
“沒事,等會補個覺就沒事。餓不餓?”替他靠好背枕,詢問。
看著沒像往常一般說道他的人,東方吟還真不習慣,可心里卻滿滿的溢出了喜悅,輕握她的手,搖頭:“還好,等會。讓彎彎擔心了。”
看著一如既往的呆子,東方透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了。每次他昏過去都毫無預兆,讓人沒有絲毫頭緒,也無從著手用藥。
“呆子……下次,不要一聲不響睡過去了?”低頭,害怕此時流露的情緒。
回答東方透的,是再一次的緊握。看著低著頭,不讓他擔心的人,東方吟無法說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向她保證。短暫的安靜隨后聽到他漾開笑意:“彎彎,我餓了。”
不待她說些什么,外間的門應聲而開,屬于午間的暖陽同一道影子一同照進屋里,紅衣黑靴緩步而入,隨后一聲笑意隨著只手輕撩垂掛兩邊的隔簾現出端著食盤的笑意:“喲~。”
床邊兩人看著那如仙臨世的笑意和身姿,很沒骨氣的呆愣了。不知摘星本想給他們一個驚喜,看看自己這大人物親自為他二人服務的英姿,沒想確實驚喜到他們了,只是……
“不知叔今天,更漂亮了。”呆愣愣的聲音,出自東方吟真心的夸贊。
“……”東方透面色突然不自然的閃了一下,有些著急撇看臉。肩膀微抖。
“……”不知摘星撩簾子的手突然一個翻轉,原本風情無限的手揪著簾子,順時殺意暴漲。另一手的托盤也詭異升在半空,周身無風自動。
被子里,手上突然一緊,正不明所以的東方吟突然吃痛,沒來及呼聲就收到東方透的眼神,在看向不知摘星,小心翼翼咽下喉間不適,瑟縮見看到凌空的食盤,靈機一動:“那什么……我餓了。”說完像是說服他一般鄭重點了一下頭,那模樣,只差沒舔唇流口水了。
半晌,直到凌空的托盤又歸位不知摘星手中,床邊兩人才暗下吐氣。扶著東方吟到桌邊坐好,接過他手中的食盤,看著還沒消氣的人,東方透果斷沒讓他坐下休息。
“好香!”東方吟輕啜米粥,臉上是滿滿的幸福。
“餓死我了。”狼吞虎咽的東方透奇跡般的抽空接了這么一句。
被兩人晾在一邊的不知摘星額角青筋隱隱,撇頭看著背對他的兩人,陰陽怪氣笑著:“沒打算請本主過去坐坐?”
咳咳!!
好冷。吃的好好的兩人只覺背后陰風陣陣,轉頭面向他已是笑意盈盈,起身:“不知大人做的飯菜實在太香了,一時吃的忘我,請坐請坐。”
嗔了一眼耍寶的東方透,大步流星不見絲毫粗俗一撩衣擺端坐兩人面,顧盼間,風雅猶現。
不能怪,東方透兩人又是一陣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