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伶牙俐齒,牙尖嘴利,闌嬌萼自認為爭不過蔚藍汐,一時間被氣的啞口無言說不上話來!
“好了,別你啊我啊的了?;蕥?,多謝你昨晚的款待和宿留,藍汐心中十分感激。不過眼下天色也不早了,我想我們還是就此告辭吧?!?
欠了欠身,說罷要走??删退闶钦Z屈詞窮也仍不肯放人的闌嬌萼此時大喝一聲,不甘的神情盡顯臉上!
“不許走!”
“不許走?這是何道理?”
回頭注視著闌嬌萼,蔚藍汐笑容輕緩。
而一時情急,又想不出借口,闌嬌萼只得發(fā)著狠道,蠻不講理:“不許走就是不許走!我看今日誰敢動一下!”
“真不好意思皇嬸,你沒有什么正當理由,今日……我還就是走定了,告辭?!?
才不理會闌嬌萼的蠻橫,蔚藍汐轉(zhuǎn)身就抬起了腳!
于是見之,氣急敗壞,這么多年來,還從沒有人敢跟她這般挑釁——
于是乎闌嬌萼上前,伸出手來親自去抓,想狠狠扭打蔚藍汐!
哼,她不是說蔚成義打她不夠格兒嗎?那由她這個皇嬸來,總該是可以了吧!
惡狠狠的上前,欲泄心頭之憤!
而這時候,就當闌嬌萼直奔蔚藍汐,伸手狠狠抬起之時,一旁一只修長好看,冰冷如漠的手頓時抓住了她——緊接著往旁一推!
“如這般肆意動手,背后傷人的行徑,可不是我天霖皇室所出。”
“王妃,我奉勸你今后還是別以天霖公主自居了,實乃我天霖丟不起這個人!”
冷冷的一甩手,眼神冷峻!
不是就自已來言,而是以整個天霖國而論,闌紫神情冷冽,不怒自威中帶著那天下第一強國繼承者的威嚴!
“你、你居然這樣說——”
本來對闌紫還心存幻想,覺得是可以巴結(jié)利用。
可是如今,當對方都已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闌嬌萼心里也明白這個梁子……他們從此是結(jié)下了。
“我只是實事求是?!?
面對闌嬌萼的震驚惱怒,闌紫清風(fēng)云淡,全不在意。
而見之恨不得能將其千刀萬剮,闌嬌萼咬緊牙關(guān),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若是王妃再沒什么要緊的事,本皇子就此告辭?!?
如一陣寒風(fēng)般凌冽刮過,同蔚藍汐一道,闌紫離開的獻親王府。
身子抖了抖,好似有些害怕!雖然自己這一次丟了大臉,但蔚朝霞還是覺得自己無比幸運,沒有因此和闌紫扯上什么關(guān)系!
不然的話以闌紫這般冰冷的性子,將來她還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死呢?
低下頭,暗松一口氣,看著被摔在地上而不住哀嚎的蔚成義,蔚朝霞心頭只八個字送予他: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哎喲,哎喲,痛,母妃我好痛啊……”嚎呼出聲,蔚成義艱難的想要起身。
一旁,闌嬌萼護兒心切,便是快步的一把上前相扶:“義兒,你沒事吧?”
“母妃,我不要,我不要被褫奪頭銜!要是沒了它……今后我還怎么活??!那些賤種——”
恐懼是因為失去,失去而引起恐懼。
此刻抱著闌嬌萼,蔚成義那粗壯的身體竟隱隱有些發(fā)抖,臉色蒼白,六神無主。
“義兒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等你父王回來了,母妃一定讓他想辦法給你恢復(fù)世子名位……”
兒子的擔憂,自己又何嘗沒有呢?蔚成義怕被那些賤種庶子恥笑,她又何嘗不怕被那些低賤侍妾們奚落?
這一切,都要怪那個蔚藍汐和闌紫!
若不是因為他倆,如今他們何至于淪落到此?
哼,走著瞧吧!這輩子,她和他們誓不兩立,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絕對——
幽恨的目光,狠戾的表情,望著蔚、闌二人那離去的背影,闌嬌萼發(fā)狠,緊緊的立起了五指爪!
從獻親王府中出來,蔚藍汐沒有坐馬車,而是選擇一個人步走。
呼,這一次的事情……真的好險?。?
蔚成義設(shè)好了圈套等他們鉆,若是沒有那小廝的告密,恐怕這一次——
回想前晚,本來她都已經(jīng)要入睡了,可半途卻來了個小廝鬼鬼祟祟,說是有要事相告。
本來猶豫,她還有點將信將疑,可后來仔細一想,她便暫且應(yīng)下來。
一顆紅星,兩手準備,不管那小廝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心里有數(shù)了。
小廝要錢,領(lǐng)了一大筆賞錢后說是帶著心上人遠走高飛了。
據(jù)他的理論:他辛辛苦苦一輩子給蔚成義做牛做馬,拼死賣命,到頭來也不見得能落個好。
倒不如反過來將此消息賣給她——得到一大筆錢,從此海闊天高,任爾逍遙!
不得不說那小廝是極其聰明的!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他當堪之!
送走了小廝,她想了一下便連夜告訴了闌紫。
畢竟在這件事情里,他也算是個主角,她不如與之聯(lián)手,如此勝算也大一些。
果然,當聽完她的概述,闌紫第一時間也未表態(tài)。
但不過都是在云譎波詭中走過來的人,對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于是……他們便開始了著手準備。
錢,是這世界上無往不利的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魔飛仙!
只要有了錢,要打點獻親王府上下關(guān)系,使之調(diào)換原本要呈現(xiàn)給他們的那加了料的酒水——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
他們不會中招,但為了試探出蔚成義是否真存了那樣的壞心——他們在宴席結(jié)束后,裝成藥力發(fā)作的樣子!
果然,蔚成義趁機盛情邀他們留下。并且那挽留的態(tài)度都有些急切了!
于是從那一刻,她和闌紫明白了:原來小廝說的……真有其事!
人們都說你不仁,我不義!
既然是他蔚成義作惡在先——那么他們……也不用客氣!
那原本是要送來侍寢的蔚朝霞,在進門之后被打暈了,緊接著由闌紫的手下從后窗中帶出,趁著夜色帶回了院中,固定好在大樹上!
還有那條狗,也是同樣的命運,在被打昏后,同樣被闌紫的手下帶出,帶到了蔚成義的房中!
因為早有準備,所以當晚蔚成義回去后和侍妾翻云覆雨時,其實他已中了迷藥。在完事后藥力發(fā)作,他
便一睡不省人事!
闌紫的手下將那同樣昏厥的侍妾帶走,然后再把那狗弄死,偽裝成其被蔚成義爆了而亡的假象!
接著當一切完成后,等待第二天的到來!
翌日,當一聲尖叫從蔚朝霞的別院中傳來時,她就知道,他們成功了!
于是乎她和闌紫不約而同的從房中走了出來,走近了下人身邊,開始了這一場早就謀劃好了的戲!
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他蔚成義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
眼神凜了凜,眼中一片暗沉。雖然她蔚藍汐不會去主動攻擊別人,但這并不代表當危害來臨時,她會束手待斃,不懂反擊!
低低的沉思,慢慢的走著,蔚藍汐一個人腳步淺緩。
而這時候,耳旁傳來了一記低沉,緩緩的,很熟悉,“想不到我們配合得還不錯。”
嗯?闌紫?他怎么會在這兒?
似有些詫異,轉(zhuǎn)頭一看,在看到那果不其然的面容后,蔚藍汐輕皺起眉:“你跟蹤我?”
“哼,本皇子有必要跟蹤你嗎?是你自己的警覺性太差。這里回恒親王府的路只要一條,本皇子不走這兒你說走哪?”
冷冷一白眼,似是遇上了白癡,闌紫毫不客氣的對蔚藍汐加以挖苦,真不枉費其為之取得“死變態(tài)”一稱,果然夠傲嬌,夠自戀!
“你可以坐馬車,為什么要學(xué)我?”不服氣的挑眉,總之對上闌紫,她永遠都不會有好態(tài)度!
“步行是你發(fā)明的么?什么叫學(xué)你?麻煩你回去好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皮是不是有夠厚?”
不甘示弱,闌紫反唇相譏。
可蔚藍汐也寸步不讓,冷哼一聲,直言不諱:“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救你了,讓你去被蔚朝霞蹂躪,從此都失身于她!”
“蔚藍汐!”
一見人兒提起這個,闌紫的臉色頓時沉下,烏云密布。
他不近女色,這一次,那蔚成義差點犯了他的大忌!就這樣懲治了他,還真是有點便宜了!
“蔚藍汐,你倒好啊,背著我偷偷派人去稟報蔚成風(fēng),怎么事先不通知我?”
派人通知蔚成風(fēng),其實做的很好。但闌紫私心覺得蔚藍汐之前沒知會他,是對他的極不尊重!
“喂喂,什么叫我偷偷派人去稟報?你哪只眼睛看見的?我那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好不好!”
才不甩闌紫爽不爽,總之報了仇了就行!
擺了擺手,轉(zhuǎn)眼就到家門口,蔚藍汐心情暢快,便是飛一般的雀躍而入,將之身后之人拋的遠遠,理都不理!
每一招,每一步都走的心思縝密,小心謹慎。并且在最后之時還能靈活應(yīng)變,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蔚藍汐她……其實真的很聰明!
就一如她早就知道蔚成風(fēng)心里對蔚成義的忌憚,所以此番一舉,蔚成義他不被削了封號才怪呢!
能清楚知道每個人的心思與軟肋,她蔚藍汐——真的是當初世間傳聞的那荒誕郡主嗎?
世人不識金鑲玉,誤把珍珠作塵埃。
會不會在那虛無不堪的外表下,其實藏著的是一顆……七竅玲瓏心?
靜默中闌紫靜立,專注的眼神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