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他們走到幽靜的房間,周老翁望著周遭,這一座皇宮都是冷清清的,哪里又不是僻靜之地呢?
周老翁道:“動了?什么動了?”
“自從南陵國皇上駕崩之后,南陵國朝廷發生了動蕩,南陵國卷土重來了,據可靠消息傳,有一只精銳細作刺客已經潛入的大齊京城,準備動手行刺暗殺。”周老翁實在想不明白,南陵國好像對大齊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什么時候受到的消息?”
“一個時辰前剛剛收到,消息是五天前發出的,怕……那支隊伍已經潛入了大齊。”
“領隊之人知道是誰嗎?”
“上官月兮。”
白帝城眼神微有一怔,轉眼又輕輕地笑了起來,笑容冷酷又無情,“華千年呢?”
“沒有她的消息。”周老翁費勁了那么多的力氣,壓根就沒有打聽出那位公主的消息,仿佛上一次動蕩之中,南陵國也發覺了他們安插在南陵國的眼線。
那時候,南陵國皇上的病情是機密,南陵皇后華儀歌給皇宮來了一次大換血,甚至執行了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那些眼線一個都沒有逃脫。
南陵國皇宮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更不知道華千年究竟在做什么,在盤算些什么,幸好南陵國皇帝的一場病,才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
白帝城道““上官月兮來了,華千年沒道理會坐視不理,畢竟上官月兮是華千年的心腹,這一次要活捉,就算將京城翻過來,也要將上官月兮全部給搜出來,還有把南陵國的勢力全部連根拔起。”
周老翁回答:“是。”
白帝城道:“怎么啦?”
周老翁一直沒有想通這一點,道:“老朽有一事不明白?南陵國為何在這個時機動呢?他們向來行事周密,在這個節骨眼上動彈,有些不符他們的處事手段,老朽怕其中有詐。”
“想不通就不要想,他們既然來大齊犯事,只需要逮住他們就知道目的了。”白帝城若是知曉華千年的想法,又何至于輸的這么慘。
這一次,他不會再輸了。
“是,現在就去安排。”周老翁知道這一天會來,眼下就是比在大齊與南陵之中,誰搶得先機而已。
白帝城目光如炬地仰望著夜空,握緊拳頭,將整張森寒的俊臉藏于黑暗之中,眸光幽幽沉沉,道:“南陵,華千年,云族。”
夜,靜涼如水,將軍府中。
有五個黑衣人從墻腳,運用無比高超的技術飛入了將軍府中,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在他們眼中,沒有什么要比偷取大齊的兵力分布圖重要了。
唯有攻其不備,才能勝券在握。
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這一次他們目的有二,一是殺了大齊的常勝將軍彭豐煉,還有偷取機密文件,已經派人重金打聽過那個消息了。
大齊軍事分布圖被彭將軍隨身攜帶,彭將軍對自己武功自視甚高,所以殺了彭將軍,等于拿到了軍事分布圖。
上官月兮很想要與真正的常勝將軍較量一下,究竟是大齊的將軍厲害呢?還是這些年來日日苦練的日日變強的她更勝一籌。
為了贏常勝將軍,有時候需要不擇手段一些,畢竟兵不厭詐,勝者才能為王,是強者生存亙古不變之理。
黑衣人的轉身撞破窗戶想要逃跑,可是正她撞破窗戶的那一剎那。
一把長矛出現在她的腦袋處,還沒有等她做出別的舉動,一道有力度的刀手襲在她的后脖處,將她敲暈。
一個,又一個黑衣人,被影密衛,一個又一個丟到中間的宅院之中,有些人已經蘇醒了過來,但是渾身捆綁住的他們根本無力反抗。
最后丟下來的人是周老翁擒獲的。
一剎,左丞相的宅院全部點亮,大門打開,見一名穿著白衣公子,目光冰冷地望著大院中那些蒙著面的細作刺客。
上官月兮不敢相信她費心布的局就這樣被白帝城輕易察覺到。
白帝城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向了上官月兮,道:“上官將軍,你好像很驚訝。”
周老翁卸下了上官月兮的蒙面布……
上官月兮無比震驚地仰望著白帝城,道:“你……你不是應該躺在床上嗎?”
“千年公主與你這般費心的算計朕,讓朕怎么能夠安心躺在床上呢?畢竟朕能夠贏得這天下,還多虧千年公主一手謀算人心的良計。”白帝城張狂又冷酷地笑了起來。
上官月兮心頭沁出一片涼意,道:“你不是公主的對手。”
“是嗎?本王在她的手中輸過兩次,沒有聽過事不過三的道理嗎?”白帝城承認華千年很強,強到他壓根捉摸不透那個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想要什么?凡事都帶著算計,卻不知道他算計的目的在何處?
原本幽深的眸變得更加的陰冷,幽深之中透著濃濃嗜血的氣息。
“還有這里除去上官將軍外,全部殺了。”白帝城箭上官月兮被擒獲,轉身離開。
上官月兮看到那一排排的侍衛舉起刀,全部砍去擒獲的黑衣人的頭顱,瞬間,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令人作嘔的血腥與腐朽味道。
這……才是真正的白帝城嗎?
上官月兮已經是見過無數場面的鐵血女將軍也不得為眼前的人間慘劇感到惡心,仿佛她做錯了一件事情。
周老翁從上官月兮的頭上剪下了一縷頭發,深意一笑,道:“希望貴國公主念舊情,否則你會跟她們的下場一樣。”
“你……你想要做什么?”
周老翁笑道:“聽說你是華千年的心腹,不知道是華千年太高估自己的能力,還是低估了我們大齊的實力,既然還利用三年那毫無新意的一招,上官將軍,今天的大齊已不是三年那個你看到的大齊王朝了!”
上官月兮神色一變,即便被壓跪在地上,神情依然高傲地笑道:“是嗎,可是在我們南陵皇后看過來,并沒有什么變化。”
白帝城道:“幾天了?”
“五天了。”周老翁拱手道:“西鴻國來消息說瀟湘公主早在十天前動身前萊京城,欲見陛下,現再宮門外求見,不知……”
一襲皇裝的白帝城坐在皇椅上,批閱著奏折,眸光異動,淡道:“見。”
周老翁沖張公公點了點頭,張公公派身邊的小太監去宮門口傳話。
周老翁說道:“陛下,今晚是最后的時限,要是千年公主不出現的話,上官月兮要如何處置?”
白帝城手中的筆一頓,抬眼望著周老翁,勾唇一笑,道:“那就先把上官月兮的雙腳砍了,送到南陵國去,三日內不出現,砍雙手送過去,再不出現,將頭顱砍了。”
周老翁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被眼前這位年輕皇帝給壓制住了,如此不人道嗜殺的手段,令周老翁聽之都感到毛骨悚然。
“瀟湘公主到。”張公公的尖銳的嗓子喊道。
龍瀟湘這三年來,已經成為大齊皇宮的常客,知道華慕嬈消失的日子,是她趁虛而入的好機會。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三年前的那一天,匆匆而來的她,看到了些什么?
……
……
三年前,龍瀟湘偷聽了軍政機密,聽說大齊皇朝翻云覆雨鬧得是天翻地覆,在西鴻國怎么也坐不住,要前來看看究竟?
嘴上還朗朗說要幫助白帝城,沒想到隨著一步一步靠近京城,他已成為大齊的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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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大齊內風云變色,他與華慕嬈之間發生的種種也成為一場津津樂道的傳說。
白帝城變得殘暴不仁,走入大齊京城之中,她就聽到百姓口中口傳不停的殺戮。
張公公為龍瀟湘打開了門,周老翁要稟告的事情已經說完,現在要去為今晚做安排。
龍瀟湘一踏入房中,第一感受的是超強的窒息與壓迫感,卻選擇了最不恰當的開場白,“師兄,華慕嬈呢?”
白帝城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折斷成兩截。
房間太靜了,白帝城身上的肅然之氣,壓迫得龍瀟湘快喘不過起,抬起頭望著高高在上的白帝城。
那一雙眼睛里的陰森,毫無光澤,讓龍瀟湘恨不得拔腿就跑,甚至想要逃跑。
龍瀟湘一路聽來都是白帝城的消息,幾乎都沒有怎么聽到華慕嬈的事情,道:“師兄?”
白帝城旋即輕笑了一聲,道:“她現在正在使性子,跟朕玩捉迷藏。”
龍瀟湘驚愕,那時候白帝城將華慕嬈的死瞞得死死的,所以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道:“啊,什么?她不是已經嫁給你了嗎?她是不是不喜歡你當皇帝?”
白帝城冷聲道:“怎么會,朕的這個皇位是為她坐的。”
龍瀟湘疑惑道:“那她為什么要跟你玩捉迷藏呢?你是不是惹她不開心了?她在哪里?我去勸一勸她。”
“不用了。”白帝城與龍瀟湘這樣對話中,好像華慕嬈只是暫時躲起來了。
“為什么啊?男人不懂得女兒家的心的,我一出馬,保證幫你搞定華慕嬈。”龍瀟湘想著華慕嬈那丑女人既然將師兄搞得這么陰郁,定要好好收拾一下她才行。
白帝城道:“是嗎,等我找到她的時候,一定會通知你的,你皇兄寄信來了,讓你快點回國,你國的局勢也不是很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