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天,君陌離上朝。
向晚去了訓(xùn)練場。
雪後的訓(xùn)練場,一片白茫茫。
“娘娘,早。”風(fēng)陌站在風(fēng)中,看起來有幾分單薄。
“風(fēng)公子,明日還是不要來陪本宮訓(xùn)練了,讓易蓮跟著就好。”向晚說道。
“娘娘,風(fēng)陌也正要說此事。”風(fēng)陌開口。
“你身體還沒復(fù)原,這麼折騰,本宮怕你生病。”向晚說道。
“風(fēng)陌身體無妨,是皇上給了風(fēng)陌一個官職,風(fēng)陌今日就要搬出皇宮去外面的宅子居住。”風(fēng)陌說道。
“官職?”向晚一愣,君陌離沒跟她說起風(fēng)陌的事。
“皇上封了風(fēng)陌御史大夫,從三品的官,位分不低,風(fēng)陌要去上任。”風(fēng)陌說道。
“風(fēng)公子,皇上是欣賞你的。”向晚認真的說道。
易蓮眸光一頓,脣角輕抿。
向晚看著風(fēng)陌,沒注意到易蓮的表情變化。
“是,風(fēng)陌知道,只是不能再陪娘娘訓(xùn)練,娘娘不可荒廢。”風(fēng)陌叮囑道。
“本宮一定不會荒廢,好容易恢復(fù)了七八成,本宮怎麼捨得荒廢。”向晚笑起來,自信滿滿。
風(fēng)陌脣角揚起,“娘娘,易蓮留在宮中陪娘娘。”
“還是易剛留下吧,易蓮照顧公子生活起居許久,她留下必然也不放心公子。”向晚說道。
“如此,多謝娘娘體恤。”風(fēng)陌沒拒絕,行禮之後,帶著易蓮離開。
向晚看著風(fēng)陌的背影,脣角輕抿,雖然風(fēng)陌不是離開很遠,但這種看著人走遠的感覺,挺糟的。
向晚甩甩頭,開始訓(xùn)練。
易剛看著在訓(xùn)練場上負重跑的小身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怨向晚薄情,還是感慨她的自愈能力……
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
向晚訓(xùn)練結(jié)束直接去了龍溪宮溫泉,不知道爲什麼,她右眼皮跳的厲害。
左眼財右眼災(zāi)……
向晚嘟嘟嘴,什麼時候自己開始變得這麼迷信了?
眼皮跳就是沒睡好。
向晚從水裡爬上來,自己弄了午膳,吃過之後,倒在牀上睡得昏天暗地,一直到君陌離回來,才醒過。
“怎麼睡了這麼久?”君陌離上前,輕輕的抱著向晚。
“我也不知道,就是好睏,就睡了,你今天忙不忙?”向晚笑著問道,一臉的嬌憨。
君陌離的心軟軟的,低頭吻了吻向晚的脣,“你募捐來的物件和銀子已經(jīng)變成糧食去支援邊境受災(zāi)的地方,其他都是日常的事務(wù),已經(jīng)習(xí)慣不覺得忙。”
向晚笑的清脆,拉著君陌離的手,兩個人坐在小塌上,剛剛睡醒,向晚整個人都懶懶的。
“風(fēng)陌的事,朕忘記告訴你了。”君陌離開口,袖子裡的手微微卷了卷。
“我今天早上看見風(fēng)公子,他說我才知道,你能這麼信任他,他還是挺高興的。”向晚糯糯的應(yīng)聲,沒多想。
君陌離偷偷的鬆了一口氣,他忌憚風(fēng)陌,雖然他看不出風(fēng)陌對向晚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向晚對他也毫無其他感情,但,他就是莫名的忌憚。
所以君陌離糾結(jié)了許久,纔想到了合適的法子把風(fēng)陌調(diào)離向晚。
“風(fēng)公子可聰明瞭,阿離,你真是個有福氣的皇帝,遇到的都是聰明的臣子。”向晚笑盈盈的說道。
“朕最有福氣的是遇見你。”君陌離笑著說道。
向晚輕笑出聲,“阿離,你現(xiàn)在說情話的熟練程度,跟老司機都得一拼。”
“什麼是老司機?”君陌離認真的問道。
逗的向晚哈哈大笑,“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去準備晚膳,咱倆晚上吃烤肉。”
“好。”君陌離應(yīng)聲。
向晚去了小廚房,忙忙活活,準備好,兩個人相對坐著,向晚一會動動這一會弄弄那,忙的好不熱鬧。
晚膳之後,君陌離難得沒有政務(wù)處理,夫妻倆坐在小塌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夜晚格外的溫馨,但向晚心慌的厲害。
“怎麼了?”君陌離感覺到向晚的不對勁。
“沒什麼,就是總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fā)生。”向晚蹙眉說道。
“直覺?”君陌離輕笑著打趣,擡手撫平了向晚的眉心。
“嗯,沒來由,但就是心慌慌。”向晚靠在君陌離身上。
“皇宮裡一切都在掌握中,不要多想,早點休息。”君陌離安撫了幾句。
向晚點點頭,也覺得自己想多了,跟君陌離一切休息,一直到寅時,青衣衝到龍溪宮門口叫門,向晚猛地驚醒。
真的出事了!
君陌離和向晚急忙穿好衣服出去。
“何事驚慌!”君陌離蹙眉問道。
“娘娘,求您跟屬下去救郡主一命。”冷遲撲通跪在地上,眸底一片猩紅。
“走!”向晚來不及問,跟著冷遲就走,冷遲一路輕功飛進宮,找了青衣,才知道皇上和皇后晚上在鳳棲宮。
“朕帶你走。”君陌離長臂一伸將向晚抱在胸前,跟著冷遲一路疾馳,他們比馬車要快。
一路衆(zhòng)人到了靜若寺。
靜若寺後院,燈火通明,靜的可怕。
尚雅面無血色的跌坐在地上。
“姑姑!”君陌離上前扶起尚雅,向晚來不及打招呼,直接衝進了永寧的房間裡。
進門,向晚的眼睛都被刺痛了。
房間裡血腥味刺鼻,永寧的頭上被處理過,纏著厚厚的紗布,但仍舊有血滲出來,她原本白皙的脖子上有青紫斑駁的痕跡。
向晚眸底一片森寒,她當然知道那些是什麼,也能猜出事情的經(jīng)過,但,真的好痛。
“娘娘,救郡主。”冷遲出聲提醒。
向晚大步上前,檢查永寧的傷勢,應(yīng)急處理的沒問題,不過永寧失血過多,這會情況很是危險,向晚身上帶著不少救命的丹藥,給永寧餵了幾顆下去。
“娘娘,郡主如何?”冷遲見向晚不動,問道。
“本宮……沒把握,十二時辰能醒過來,就醒過來,若是醒不過來……”向晚眼眶紅的厲害。
冷遲腦子裡轟的一聲,他恨不得撕碎了自己!他爲什麼要回公主府拿東西,他爲什麼不讓別人去!若是她在,若是他拼了命也能護住永寧!
咣!
門前響起聲音。
“姑姑!”君陌離抱住昏過去的尚雅。
靜空急忙過去診治,尚雅只是受刺激昏倒。
好半晌,向晚起身,她一直感覺不對,但她怎麼都沒想到會是永寧出事。
“抓、抓到人了嗎?”向晚問道,聲音都在打顫。
“屬下該死!屬下回來的時候,郡主已經(jīng)……”冷遲痛苦的出聲,他從公主府回來的時候聞到了房間裡的血腥味,急忙衝進去,永寧已經(jīng)衣衫不整的倒在血泊中,她撞了頭,永寧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骨子裡剛烈的很。
向晚周身寒氣四散,轉(zhuǎn)身出了門,站在院子裡,向晚擡眸,驅(qū)動鳥兒,良久之後,鳥兒的鳴叫聲慢慢消退,向晚轉(zhuǎn)身回了永寧的房間。
“這裡有密道。”向晚冷冷的出聲,不是臨時起意,是蓄謀已久,有人處心積慮的要毀掉永寧!
冷遲驚愕的擡眸看著向晚。
“冷遲,找!”
“是!”冷遲立刻開始尋找,他要找到那個混賬,殺了他,自己再去死!
“冷遲,永寧身邊有內(nèi)鬼,你是本宮的信任的人,好好保護永寧。”向晚說道。
“是。”冷遲握著花瓶的手猛地停住,接著應(yīng)聲,一定有人在暗中設(shè)計永寧,他必須留在永寧的身邊,保護她。
冷遲按著花瓶的時間有點久,花瓶底座下沉,旁邊的牆壁發(fā)出轟隆的聲響,左右移動,中間出現(xiàn)了一個門。
“娘娘!”冷遲看向向晚。
“莫北,帶暗夜二十人跟冷遲一同密道一路追查,抓得到活的最好,若是負隅頑抗,給本宮砍碎了帶回來喂狗!”向晚狠狠地說道。
“是。”莫北應(yīng)聲,帶著人跟冷遲一起進了密道。
向晚回到永寧身側(cè),溼了毛巾輕輕的擦了擦她的小臉,永寧,那麼天真浪漫的永寧,向晚眼眶酸的厲害,一回身,君陌離站在她的身側(cè)。
“阿離。”向晚撲進君陌離懷裡。
君陌離一言不發(fā)不斷地收緊懷抱,緊緊的抱著向晚,永寧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受一點傷他都心疼,何況現(xiàn)在生死未卜。
“我們一定會抓到那個人。”向晚低聲說道。
“一定。”君陌離應(yīng)聲,聲音有些沙啞。
轉(zhuǎn)眼天亮。
冷遲和莫北帶著人空手而歸。
“娘娘,密道通到後山,沒有找到任何人。”莫北稟告道。
向晚蹙眉,她剛剛太過憤怒,沒去細想,既然是處心積慮一定會做好撤離的準備……
“娘娘,公主醒了……”尚雅公主的婢女從沫上前,“想見見娘娘。”
“好。”向晚應(yīng)聲。
“把靜若寺所有僧尼全部抓起來,宣莊河審靜空。”君陌離涼涼的開口。
“是。”莫北應(yīng)聲離去。
向晚轉(zhuǎn)身去尚雅公主的房間,寺廟房間內(nèi)有密道,主持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跟靜空脫不了關(guān)係!
向晚想著進門。
“姑姑。”向晚上前。
尚雅臉色慘白,一臉的悲慼,“求娘娘,要保住永寧的命,我,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向晚心裡疼的厲害,“姑姑,本宮會盡全力。”
“謝謝娘娘。”尚雅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沒想到永寧會這麼剛烈,她再怎麼也不想永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