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河拿著那張照片,一陣的發(fā)愣,小王護士卻拿起那本書,一陣的納悶:“沐醫(yī)生,這張照片,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怎么還會夾在這本書里呢?”
沐河搖了搖頭,這也是他想問的,而且,這張照片,明明就是自己在干媽那里看到過的,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本書里?
“我去問問圖書管理員!”
一語驚醒夢中人,沒等小王護士反應過來,沐河早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了出去,轉(zhuǎn)眼沒影了。
圖書管理員是一個駝背的老大爺,沐河到的時候,老大爺正在那里打掃衛(wèi)生,彎腰躬背的樣子,顯得格外的可憐。
沐河微嘆了一聲,慢慢走過去:“大爺,我打聽一件事。”
老大爺還在專心的打地,沐河輕拍了一下他,老大爺猛然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沐河,一臉的吃驚:“你啥時候進來的?”
“大爺,我打聽一件事。”沐河搖搖頭,這位老大爺?shù)亩湟沃瘟恕?
“你說什么?”老大爺攏起耳朵,“大點聲。”
“我說……”沐河看著老大爺,小白臉憋得通紅,使勁的說道:“我打聽一件事!”
“哦。”老大爺點點頭:“什么事?”
“這個書……”沐河遞上那本書:“經(jīng)常有人借嗎?”
老大爺扔下掃把,接過書,看了看,點點頭:“很多人借,你看,書皮都卷了。”
“那……”沐河突然又看了看老大爺:“那謝謝你。”
“不客氣!”老大爺大聲的回答著,一邊重新彎下腰,拿起掃帚掃地。
沐河拿著書,似乎要離開,卻突然轉(zhuǎn)過身來,輕聲道:“我說,你這樣裝駝背,累嗎?”
老大爺明顯得身體一顫,緩緩的伸直了身體,一雙眼睛,陰戾的望著沐河:“小子,太聰明了,并不好!”
沐河悶哼一聲,揚了揚手中的照片:“這個,肯定也是你放的了!”
“才見過不久吧!”老大爺猛得撕下臉上的皺皮:“其實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弄來的,那個老太太真是固執(zhí)!”
“你,你對我干媽做了什么!”
沐河的臉色變得鐵青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面色陰黑,一雙三角眼,閃出惡毒的光,高而尖的鷹鉤鼻,一張嘴唇青紫不堪,明顯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殺手。
“哦,老太太嘛,能有多大的力氣掙扎!”那個殺手陰鷙的笑了笑:“不過把她的手指弄斷,人弄暈了而已!桀桀桀……”
笑聲未落,殺手喉間突然發(fā)出“咯”得一聲,陰笑就僵在了臉上,眼神之中,猛得閃出一絲恐懼,望著沐河手中那柄薄如紙,發(fā)著寒光的匕首,渾身卻動也動不了。
“混蛋,敢碰我干媽!”沐河緊咬住下唇,手中匕首,直接的伸向那個殺手的手指,不費吹灰之力,一截手指就掉了下來。
“嗷”殺手痛嚎一聲,卻又緊咬住牙關(guān),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腮幫子急劇的扭曲著。
沐河悶哼著,又是一刀下去,殺手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嘴張得大大的,想要慘叫,沐河卻是手指一點,就把
殺手的啞穴給封住了。
豆大的汗珠,從殺手的額頭,臉上,直滑下來,殺手此時疼得渾身亂顫,卻苦于穴道被封,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由沐河宰割了。
“幕后的主兇是誰!”沐河點開殺手的穴道,殺手趕緊跪到地上,伸手就去撿自己的兩截斷指,沐河一腳踩住:“說!”
“我說,我說,是,是鄧……”那個殺手眼睛突然放大,直勾勾的瞪向沐河,沐河頓時心中一驚,從殺手的太陽穴中,慢慢的涌出一股黑血,殺手抽搐了一下,直挺挺的就躺下了。
“我操!”沐河身形疾轉(zhuǎn),直奔出圖書館,縱身躍到頂層,四下觀望,卻一個人也沒有,沐河微皺了眉頭,立刻又奔回圖書館,殺手的尸體,竟然不見了。
“混蛋!”手中的書,重重的扔了出去,砸在書架上,書架后面,隱約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沐河臉色一沉,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圖書館的老大爺,正被綁在那里。
沐河順手挑開老大爺?shù)睦K索,飛身而去,干媽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都是自己不好,連累了干媽,鄧國平,我干媽如果有半點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公寓內(nèi),陳小平半昏迷的躺在沙發(fā)上,手中還緊緊的抱著那個大紙盒,一只手的手指怪異的扭曲著,沐河一陣的心疼,走過去,捏住干媽的手指,輕輕一掰,這才輕聲的叫道:“干媽,干媽……”
“明仔,明仔,你回來了,媽媽好想你,明仔……”陳小平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沐河,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干媽……”沐河也是一陣心如刀絞,摟住干媽:“對不起,干媽,讓您受委屈了。”
陳小平在沐河的懷里哭了一會兒,這才漸漸的清醒過來,看看沐河,有些不好意思的揩揩眼淚:“小河,對不起,干媽眼花了。”
“干媽,對不起,是我連累的你。”
“傻孩子,是那個混蛋,不愿意放過干媽!”陳小平微嘆了一聲,看向懷里的照片:“二十年前,他派人偷走了我的孩子,現(xiàn)在,他又派人來搶我的這些寶貝,鄧國平,你市長的位子也坐上了,你還想怎么樣!”
“干媽,你說,是鄧國平派人干的?”
陳小平點了點頭:“明仔丟了以后,我派人到處去找,知情人最后告訴我,鄧國平為了要得到升遷的機會,派人偷走了我兒子,而且肯定遭到毒手了。”
“我當時心內(nèi)俱灰,想要去告發(fā)他,卻苦于沒有證據(jù),而且,因為身份的原因,公眾也一直以為我未婚,突然之間,卻多了一個兒子,我,我如何去面對大眾的質(zhì)疑,所以,我退出了競選。”
“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想著報仇,但是,鄧國平卻一路高升,我這么一個老太太,雖然還有些舊權(quán),卻如何是他的對手,最后沒有辦法,只好選擇退休,自己孤苦一人的守著這個大房子,抱著這些照顧,聊以自慰,卻沒想到,他,他竟然還不放過我,鄧國平,你這個混蛋,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
陳小平說到這里,又是一陣悲愴的嚎啕,沐河緊緊抱著干媽,怒火簡直快把他點著了:“干媽,你放
心,他不會有好日子的。”
“小河,你要小心啊,這個人,心狠手辣,我聽說,他為了自己,寧可讓自己的親生兒子進特殊醫(yī)院,這樣沒人性的敗類,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
“哼,干媽,你就放開心,等著看吧。”
為了干媽的安全,沐河決定在公寓里陪著干媽住一些時間。
晚上,娘倆一起去菜場買菜,陳小平要給沐河包餃子吃,陳小平因為有沐河的陪伴,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很多,娘倆正在桌子上,拿著面團,互相抹著逗樂,新聞里突然傳來鄧國平三個字。
“干媽……”沐河立刻轉(zhuǎn)向電視,畫面上,一輛檢察院的車,駛進了特殊醫(yī)院,很快,鄧志剛眼神呆滯的被帶了出來,上了車,隨后,又出現(xiàn)鄧國平被帶上車的情景。
“干媽,他被調(diào)查了!”
“傻孩子,所謂官官相護,再調(diào)查又有什么用!”陳小平輕笑了一聲,開始包餃子。
晚上,沐河看著老太太進臥室休息了,這才拿出手機,撥通了燕長風的電話。
“沐河,呵呵,包剛的調(diào)令估計這幾天就會下來,你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燕伯伯,這次有把握嗎?”
“呵呵,親生兒子的供詞,一抓一個準啊!”燕長風忍不住調(diào)侃了一句:“幸虧我家是閨女,不然真坑爹!”
沐河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第二天,沐河給林秋蓉打了電話請假,林秋蓉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讓他好好的照顧干媽,多陪陪老人家,電話剛剛掛斷,沐河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給我打電話干嘛?”沐河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沐河,你現(xiàn)在哪里啊?我和晚晴,還有倩倩,準備今天去看望你干媽。”
苗至強如此熱情的語氣,真讓沐河消受不起,苗至強的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
“干媽,苗至強一會兒要來看望您!”
陳小平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小河,能不能推了啊,我不想看到他們!”
大概覺得沐河會為難,陳小平又趕緊的說道:“如果麻煩,就算了,你別為難,這么多年都過去了,我也習慣了。”
“干媽,我給推掉!”沐河立刻拿出手機,就要撥號,陳小平趕緊拉住他:“沒事,沒事,讓他們來吧,反正你在干媽身邊呢!”
沐河眼圈有些微紅,這么多年,干媽肯定受了他們不少氣,從今以后,他絕不會再讓干媽受半點委屈!
房門被輕輕的敲響了,沐河看看干媽,打開了門,蕭晚晴看到沐河也在,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現(xiàn)出一絲輕松,
反倒是苗至強和苗倩倩的臉色,有些突變,卻是立刻又堆上笑容:“沐河,你也在,真是太好了。”
“陳阿姨,我爸爸聽說我們要來看您,特意讓我們帶了這個!”苗至強皮笑肉不笑的過來,遞上一個盒子:“東北的五品參!”
“謝謝苗先生了。”陳小平微然一笑,氣定神閑的坐在沙發(fā):“小河,給苗先生,苗太太,苗小姐倒點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