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四個字,沐河追上了老太,用那把銀質的砍刀劈開縱橫交錯的枝葉,給后面的人留出一道寬敞的人,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老太的蹤跡。
啊!一聲尖叫響起,本想去找老太的沐河,急速的來到了叫聲的位置,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的心臟都跳了出來,燕清秋掛在了山體邊上的一根樹根上,雙腳懸空,張吉志趴在地上死死拽著她的右手。
“怎么回事?”沐河沖到了張吉志的身邊,寧小茹拉著蕭晚晴靠在一邊的樹上,臉上是余驚未定,顧子峰在你一邊拉扯著藤蔓。
“啊,不行了,我拉不住她了,樹根斷了!” 只聽樹枝喀嚓聲響起,張吉志發(fā)出呼叫聲,他整個人滑下去了半個身子,幸好他眼明手快的把自帶的一把匕首插路一顆樹根中,抵住了下滑的趨勢,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沐河瞪眼一看,左掌運氣,五指扣在張吉志的衣領上,大喝一聲將他猛地提起。張吉志只感到自己整個人懸空起來,他怪叫了一聲,拽在燕清秋的手松落了下,引得下面的燕清秋哭喊起來。
“姓張的,你敢給老子松手,我把你從這里丟出去。”沐河怒喝一聲,解開自己的皮帶,握住一段,另一頭拋給下面燕清秋。“清秋妹妹,拽緊腰帶。”
燕清秋用力點點頭,她試著去拉沐河的皮帶,可是幾次都擦手而過。“我抓不住!”滿腔的鼻音,忍著哭聲的燕清秋對著沐河搖搖頭,掛在身后的樹根因為她的掙扎松動了幾分。
沐河咬咬牙,左手使力提起張吉志,放低自己的身子,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右臂往下。“清秋妹妹,不要怕,就差那么一點點了。”沐河安慰著燕清秋,忍著右臂快要撐斷的撕裂感,他硬是讓自己在提著張吉志的情況下,往下入了幾公分。
看不到下面的狀況,只是感到右臂沉重了起來,沐河呼出一口氣,而這時,顧子峰大喝了聲。“蛇,蛇!”
沐河真的想開口罵人,后悔自己怎么會帶著這么一個一驚一乍的人來,不就是條蛇嗎,至于……
黑褐色的三角腦袋從一邊探了出了來,長長的紅杏吞吐著發(fā)出嗤嗤的響聲,沐河可以清晰的問道這個家伙滿嘴的腥臭味,被顧子峰大叫吸引扭過頭的張吉志,兩眼瞪著舌頭,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沐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蛇的視力很差,它的紅杏可以探測四周的熱能與氣味,來捕捉獵物,而原始深林中潮濕的氣候是蛇類的天堂,在廣闊的空間中,他們身體也可以自由的成長。
沐河不知道這條蛇的體積有多大,他盡可能的讓自己的體溫冷卻下來,使自己進入緩慢的呼吸中。
毒蛇慢慢的爬上了沐河的腰際,它冰冷而沉重的身體讓沐河有著想要尖叫的沖動,堂堂他一代名醫(yī),盡然被一頭畜生逼得無計可施,這要傳了出去,他還怎么見人。
寧小茹捂著蕭晚晴的嘴,她瞪大眼眸盯著那條蛇游走的方向,給了自己小姨一個眼神后,抽出之前燕清秋與張吉志去采藥時候拿著的鐮刀,慢慢的靠近那條蛇。
顧子峰也掏出了手槍,誰是準備射擊。
就在所有人全神貫注下,一條黑影飛赴而下,沐河只感到眼前一花,面前的蛇頭不翼而飛。危機解除后,沐河也管不來哦那么多,他一聲沉喝,將燕清秋一口氣提了上來,顧子峰也下來幫忙,把昏死過去的張吉志從沐河的左手中接過,拖到一邊后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
燕清秋哇地一聲痛哭起來,她緊緊抱著沐河死都不肯放手。沐河小聲的安慰著,抬頭看到老太手里越兩米長的毒蛇,呼出一口氣。
老太挖出蛇膽直接
吞服進肚子,剝了蛇皮丟在一邊,把蛇肉圈起來丟盡了身上的竹簍子里,指了指前方,讓所有人起來繼續(xù)趕路。
“還有沒有人性了,出了這樣的事,你還要我們趕路,就不能停一下嗎?”寧小茹忍不住的抓住老太吼了起來。
沐河看著依舊毫無波瀾的老太,詢問一邊臉色發(fā)白的蕭晚晴。“能自己走嗎?”得到回應后,他背起燕清秋,讓顧子峰背起張吉志向前走去。
“沐河!”寧小茹一個箭步橫在了沐河的跟前。“你不能這樣,小姨她!”
“小茹,剛才沐河已經(jīng)說了,這里不安全,我們在你天黑前趕到前面的寨子,才能保證所有人的安全,不要多話了!”蕭晚晴打斷寧小茹的話,她站起身,撿起地上一根粗樹枝當拐杖,趕上顧子峰他們。
沐河看了寧小茹一眼說道:“大小姐,在這里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你要是擔心你小姨,可以現(xiàn)在帶著她回去。”
背上燕清秋,沐河也不搭理寧小茹往前跑去。
寧小茹不甘心的跺跺腳,也追了上去。
有了前車之鑒,所有人都不敢在大意,留意著腳邊,一人拿著一根拐杖,一邊探路一邊向前走著。
夜來得突然,頭頂上飄來了一大片烏云,將僅有的一點晚霞也都遮蔽了起來。老太抬頭看看天,她指了指前方的山谷,幾個人跟著加快了腳步,在大雨來臨前,進入了山谷中的老寨子。
與其說是寨子,不如說用木板搭出來看起來像是房子的房子。走在用豎板撲出來的道路上,下面就是懸崖峭壁,稍不留神就會踩空掉落下去。
老太熟悉的穿過這條索道來到老寨子的深處,讓所有人進入中間一樁兩層樓的竹樓后,她站在索道前,右腳用力一瞪,本就不牢固的索橋裂出了一個大窟窿,又是一腳下去,整根索橋徹底的斷裂掉落山谷中。
聽到響動,所有人都趕了出來,看到索橋被毀,連一直都信任老太的沐河也怒火起來。
“你干什么?”寧小茹沖到老太身邊,看著已經(jīng)斷出一大截的空洞,她再也忍不住的對著老太揮出了拳頭。“太過分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小茹!”蕭晚晴拉住寧小茹,她冷靜的盯著沐河,后路被毀了,他們只有往前走,這個時候不是沖動的時候。“老太太,可以給我們一個理由嗎?你雖然厲害,但我們人多勢眾,對付你一個孤老太,還是綽綽有余。”
“你們都先進去!”沐河盯著老太,陰風四起,他沉聲讓所有人都回到竹樓中。“都進去!”見沒有人動,沐河大喝一聲,冷厲的目光掃過所有人。“聽到了,都進去。”
顧子峰被沐河的怒氣嚇了跳,他打著哈哈哈,拉著其他人返回竹樓里,寧小茹是最后一個進去的,她守在門口看著站在索橋口的兩人,氣呼呼的嘟著嘴。
“進來了!”蕭晚晴勸著寧小茹,她深深的望著沐河背影,拉著小茹進門,張吉志瞅準了時間,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死基佬,沐河還沒有進來。”寧小茹沖著張吉志怒吼一聲,就要去開門。
張吉志用被貼在門上,死活就是不讓開。“開屁啊,難道你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很古怪嗎,陰風陣陣,還有奇怪的聲音,出去,要出去,你自己出去,我可不想陪著你死。”
張吉志的一番話頓時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剛才因為老太的舉動都沖昏了頭,現(xiàn)在想來,確實進入這個老寨子后,確實向他說的那樣,充滿了古怪。
“把所有的窗都關上,我們守著這里,要是沐河與那個老太婆談判破裂,我們可以利用這里把那老太婆關
在門外。”張吉志趴在窗口,盯著外面遠處的兩個人,頗具煽動力的說著。
燕清秋躲在寧小茹的懷里,她眨著迷茫的雙眸,還沒從剛才的驚險中醒過來。顧子峰與蕭晚晴跑上二樓,把所有的窗子和門都關上,用木條封死后,才回到一樓與寧小茹坐在一起,放著張吉志一人在窗口。
遠處!沐河盯著老太,身后是漆黑一片的老寨子,只有中間那棟樓閃著一點點微弱的光芒。
“為什么要這么做?”沐河實在無法理解,在看到索橋被毀掉瞬間,他差一點就要動手殺掉老太,但是衡量之下他忍了下來,他還需要這個女人帶自己找到碧水寒潭。
“看不出來嗎?斷了你的后路,你才能與我同心。”好聽是聲音被風吹散,老太褐色的雙眸很直接的盯著沐河。“從這里開始,你必須聽我的,往下的路兇險無比,在剛才山崖邊,你就應該讓些人回去,她們會拖累你。”
沐河瞇起眼,陰風拂過,他已經(jīng)扣住了老太的脖子。“是你做的!清秋走路一直都很小心,即使在城市里她走入都是低著頭,何況是山里,一人來寬的道路她怎么可能會自己跌下山崖,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殺了她,為什么要這樣?”
“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嗎?”老太冷哼一聲。“你的人里有鬼手。”
沐河氣憤了,他掄起拳頭朝著老太的臉揮了過去!
“打起來了!”張吉志興奮的叫了起來,有點幸災樂禍。“啊,不對!”
聽到張吉志的叫聲,身后的四個人都走了過去。
拳頭離老太只有一公分的距離聽了下來,沐河的腦海中想起來一道聲音。‘危險!’
老太從容的扣住脖子上的手腕,她的左掌中亮起了紅光,掌心的紅痣在夜色中散發(fā)著微弱的紅光,不一會,紅光開始擴散。“跑!”
一聲大喝,老太推開沐河往中心竹樓跑去,沐河回過神來,跟著老太往竹樓里跑去。
“來了,來了!”張吉志大叫著,可是跑在前頭的是老太,而跟在她身后的沐河顯得有些狼狽。
蕭晚晴咬了下呀,讓顧子峰去開門。“快點!”
顧子峰剛打開門就感到一陣風從身邊刮過,還沒有搞清楚怎么回事,耳邊就傳來砰砰砰的撞擊聲,不一會整個竹樓四周都響起這樣的碰撞聲。
“滅燈!”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響起,張吉志連忙關掉電筒,整個竹樓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呼哧呼哧的氣息聲,在黑暗中響起。
撞擊聲此起彼伏,幾個人圍在一起,每個人心里都在懷疑這樣一棟破舊的竹樓是如何抵擋下這一波波猛地的撞擊。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在這一刻都失去了該有的意義,直到撞擊聲消弱,靠在一遍的老太拿出火匣子點燃起光點。
“你干什么?”張吉志看到亮光,低吼一聲就要去拍滅,老太一個轉身躲開了他的飛撲。
手中的火光只是搖晃了下,依舊挺立在那。
“轉過去!”老太走道沐河的跟前,好聽的聲音幽幽響起。
沐河扯動了下身子,聽話的轉過身,后背上有道三十公分左右的血口子,老太吹滅了火匣子,二話不說用著火的一頭抹上了沐河的背。
嘶!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呼,血口子在火匣子頭的涂抹下開始縫合,傷口處有地酥麻外,并無其他什么感觸。
“那些,究竟是什么東西?”寧小茹膽子很大,在所有人都在等待撞擊聲而過的時候,她卻透過縫隙看著外面的東西,黑壓壓的一片,不計其數(shù)。
“鴉!引領死亡的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