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哲學上的高端問題,讓學渣或者未成年中學生理解起來太難了。
秦瑜和吳偉斌好歹上過大學,但也不過爾爾,跟朋友客戶同事一塊兒吹牛放嘴炮還湊合,真討論起來絕對傷腦筋。
所以兩人很明智沒多說下去,大眼王彬幾個已經在揉腦袋了。
陳鋒感同身受,由衷的感嘆,學渣果然沒人權,混不到上流社會不能光怨投胎技術不夠高,關鍵后天沒努力過就抱怨社會不公,死了都沒人可憐。
他們就抱定一條,這里是另一個死亡空間,那么問題來了,又是誰設定的這里所有看到的一切?
死亡空間來自調音師那一路牛叉的魔神,這里莫非是外星人搞得幺蛾子?
陳鋒想到,那技術含量深不可測的生化母液、水晶洞天、黑泥,以及撐天而起的超級“樹根”,與覆壓一片大地的穹頂兩下對沖而成的大光球,其能量強度用來造化一個小世界,貌似真有可能做到。
可外星人當真牛叉到那種程度的話,還會被“啟蒙圣殿”一幫人給造反成功?這貌似說不過去呀!
李貓道:“是不是祂們先不論,總之第一基礎沒有錯誤,你的精神感知也可以作為佐證。現在的問題在于,如果我們搞不明白具體設定,很可能走到死也未必能出的了這一片山區。”
眾人傻眼,這可咋辦?
他們下意識的去看顧英男,大胸學霸作為全隊第一學歷、智商、成就、運氣等多項榮譽擁有者,專業的解答貌似最可信。
卻見學霸姐萌萌的眨眨眼,兩手一攤:“空間物理什么的,我不專業哎!”
我去!用不用這么坦率啊,你老人家就不能給大伙兒一點兒信心,假的哄哄俺們也是可以滴嘛!
學霸姐淡定的晃晃指頭:“安啦安啦,任何問題都可以找到答案,只要思考對路,找對了方法,還有足夠的計算量和時間,我相信肯定能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問題你說的這些俺們全都奇缺無比啊!
眾人都苦了臉,忽然見她又豎起右手食指,兩眼放光,興奮的道:“還有一種方法!”
“什么辦法,快說快說!”哥幾個緊張的握拳,眼睛都瞪得溜圓,呼吸也停頓了。
顧英男揚起下巴,一字一頓的道:“修出慧眼,看破虛空。”
我再去!還不如前一種呢!
看他們跟霜打茄子似的,學霸姐不解的眨眨眼:“很難嗎?無非是把整個世界當成不存在,空掉一切所見所知就好啦。”
不是很難,是非常難!
思想沒有達到一定高度,或者反過來徹底瘋掉,正常人很難完全否定世界的真實存在。
吳偉斌苦笑道:“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你要的境界起碼是第二層,那已經是宗師之上,哪有那么容易達到。”
“是啊!”秦瑜由衷點頭,“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智者難為,我們都是凡夫俗子啊!”
大師的層次,古往今來能成就的也是板著指頭能數過來,最近數十年更是望之四海而不可得,就憑他們一幫子人,那是天差地遠。
王彬自嘲道:“我們是沒指望了,醫生你的智商夠高,努努力的話,說不定能成,然后連我們那一份兒都活下去就可以了。”
大眼點頭:“再可以的話,你老人家別忘了試試把咱們克隆一個回來,說不定還能整出個穢土轉生啥的。”
“想什么好事兒呢!”王彬笑罵,也是苦中作樂。
大概覺得這打擊還不夠,李貓又給當頭砸了一棒子:“就算她一個人看破了,解脫了,恐怕也沒有用。”
“啊?還能怎么滴啊?”眾人瞪眼。
李貓道:“我雖然沒太多學問,至少聽過一半句薛定諤的貓。我們看到的一切,極可能是所有人觀測的共同結果形成,所以除非我們都死的只剩下她一個,不然她也不可能完全看破而超脫。”
大眼茫然:“那個姓薛的貓和咱們又毛的關系啊?哦對了,貓姐你肯定跟他比較熟,大家都是養貓的嘛!”
眾人里一多半捂臉,尼瑪跟這樣的家伙當隊友真的不丟人嗎?
陳鋒沒好氣的一個飛腳過去:“閉嘴吧你,人家說的那是一個實驗啊!你整天上網都看什么啦!”
大眼叫屈:“還不是跟你一樣,網文啦,游戲啊,動漫啊,本子、里番……”
“閉嘴!”陳鋒臉色發黑,這廝果斷是沒救了。
轉過頭,看到李貓似笑非笑的表情,訕訕的笑著抓頭皮。
他們插科打諢也無濟于事,一切都回到原點,似乎完全沒路可走了。
忽然,聽到顧英男啪的打個響指,道:“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什么辦法?”
眾人沒有太興奮,畢竟她有前科,那些高大上的手段學渣們完全指望不上。
顧英男兩眼放光盯著陳鋒道:“既然觀測者過多會造成無法破局,那一個都沒有呢?”
“你的意思,我們全都自殺?那倒是干脆利索,清潔溜溜了。”
大眼貌似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說不定真行啊,我們自殺了,然后回到原點,退出去?”
“你以為這里是競技場啊,也可能真就徹底死了呢!”陳鋒果斷認為不靠譜。
他擺手止住瞎猜,看顧英男的進一步解釋。
大胸學霸一推眼鏡框(話說她什么時候帶傷的啊):“并非自殺,而是進入深度睡眠,至少截斷無理數的觀測者,不與當前世界發生任何的交集,哪怕是思維上的。然后,由陳隊長完全退入精神體與肉體斷開的狀態,純粹以直覺引導前進,或者可能成功。”
這么說還是有一點兒復雜,陳鋒好歹能明白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能不能做到還在兩說。
簡單解釋,就是所有人都不成為觀測者,不理眼前世界的真假虛實,只憑他的精神感知驅動本能行進。
秦瑜卻皺著眉頭質疑:“你這等于是要求他‘不要去想象一只粉紅色的大象’,可能嗎?”
顧英男斷然點頭:“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