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義只感覺寒毛倒豎,他再不敢待在這里,決定立刻離開。
離開前,他解開繩子,連帶貝殼把貝殼女撈起,朝通道外快速走去。
把貝殼女留在這里,萬一死了,或者逃了,那就可惜。
不一會的功夫,他就離開爛尾樓。
看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派喧鬧的街道,陳守義輕輕松了口氣。
相比于詭異莫測的異世界,還是地球更能讓他有安全感,這里沒有那么多神秘古怪的生物,也沒有鬼怪幽魂,一切都讓他安心。
這時他看了手中的貝殼,發(fā)現(xiàn)原本散發(fā)著的魔幻般的五彩氤氳,此時已經(jīng)徹底暗淡下來,艷麗的色彩也逐漸褪去,表面變得斑斑駁駁。
陳守義愣了下,心中恍然。
難怪這個貝殼這么漂亮,也難怪貝殼女會選擇這個貝殼安身,原來這個貝殼并不普通。
可惜,到了地球后,它的超凡褪去,已化為平凡。
不過他心里也沒什么可遺憾的。
至始至終,他都不知道這貝殼有什么用?
他想起里面的貝殼女,把貝殼輕輕掀開一條縫。
好在她還活著,只是縮在里面,滿臉驚恐,渾身抖個不停,顯然被環(huán)境的變化,嚇得不輕。
見她沒死,陳守義也就放心了。
路過一家飾品店,他忽然心中一動,走了進去。
今天國慶第一天,店里人流不少,這種店里面大都是女生,當然也有陪著女朋友的男人,而像陳守義這樣單獨進來的,卻少之又少。
他慢慢逛著,很快就挑選了一卷膠帶,一卷尼龍繩,一把小剪刀,又找到幾套小尺寸的芭比娃娃的衣服,可惜找不到內(nèi)褲和內(nèi)衣,他也只能將就著。
當付錢的時候,收銀員看著五六套芭比娃娃的衣服,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半分鐘后,陳守義面無表情走出飾品店,又走到超市買了瓶蜂蜜。
先前他便注意到這個貝殼女似乎以花蜜為食,估計蜂蜜也沒什么問題,以她飯量,應該很好養(yǎng)活。
……
走出超市后時間還只有下午三點,陽光依然炙熱,陳守義忽然感覺無處可去。
看著依然白嫩的皮膚,在異世界將近半天的暴曬,似乎并沒有多大效果,十三點五的體質(zhì),讓他幾乎已經(jīng)免疫了紫外線的傷害。
他打開手機,一邊和張曉月聊天,一邊漫無目的閑逛,直到快要入夜,他才決定回家。
“媽,我回來了。”陳守義說完就趁著陳母不注意,快步朝樓上走去。
這個時間,正是餐館最忙的時候,正搬菜的陳母,只感覺人影一閃,就蹬蹬的跑上樓梯,她追著背影罵道:“你不吃飯了?”
“在同學家,吃過了。”他忽然停下腳步,想到一個主意,決定說一個善意的謊言。
樓梯并沒有燈光,黑暗是他最好的掩護,他放心的轉(zhuǎn)過身到:“哦,對了媽,我現(xiàn)在的武道學徒考核體能已經(jīng)達標了,就差劍術和箭道還差一些。”
“真的,兒子,你體能能通過了。”聞言,陳母大喜過望,她本來一直擔心這個平庸的兒子,將來會一無事成,卻沒想到升入高三后給了她個大大驚喜。
“媽,你沒看到我最近強壯了許多嗎?所以我打算休學。
這幾天,我了解了下,有個補習機構(gòu)在搞封閉式考前培訓,聽說成功率很高,所以我想報名。”
“既然有用,那當然要報,需要多少錢?”她對一些地方很節(jié)省,但只要對兒女成績有用,卻從來都是大方的驚人。
“大概需要一萬八,十五天時間。”陳守義猶豫一下,說了個數(shù)字。這類考前培訓很多,這個價格已經(jīng)是行價,太低就容易暴露。
“只是需要住在外面!”最后他佯裝猶豫道。
“都這么大的人,還怕住在外面,什么時候報名?”陳母心情不錯,笑罵了一聲道。
“明天早上。”
“這么急,還好卡里還有筆錢,等我忙完,就把錢打給你!”
黑暗中,陳守義看著母親滿臉帶笑,一臉欣慰的樣子,他忽然眼睛一酸,有些想哭。
在記憶中,從沒有一件事情,能讓父母感覺到欣慰過,有的只是一次次的失望。
“不過以后永遠不會了,你們會為兒子自豪的。”他擦了擦眼睛,轉(zhuǎn)身回到臥室,反鎖住門。
……
他坐在書桌前呆呆坐了一會,心緒飄飛。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連忙從塑料袋里拿出貝殼。
貝殼女躺在里面,一動不動,眼睛紅腫而又空洞,沒有絲毫的神采。
她的嘴已經(jīng)被膠帶封住了,雙手和雙腳也都被綁在一起。
陳守義干笑了一聲,想了想便把她從貝殼中撈了出來,他拿起一把小剪刀,在她麻木的眼神中,剪斷綁在手腳上的尼龍繩。
然后又撕開嘴上的膠帶。
他拿起先前買的芭比娃娃的衣服,決定給她換上。
赤身裸體實在太有礙視線,每每讓他尷尬無比,還是穿上衣服自然一些。
他小心翼翼的捏起她的胳膊,給她套上上衣,生怕一個用力就把她捏斷。
事實上,他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小心翼翼,她比想象的要皮實,畢竟是三倍重力下的生物,可不像表面那么脆弱。
穿衣服的過程中,貝殼女一動不動,任由他擺布,似乎心若喪死。
她沒有哭泣,因為她的淚水已經(jīng)流干;也沒有尖叫,這徒勞無功。
自從她感覺周圍環(huán)境變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失去所有能力,再不能飛行后,她便已經(jīng)徹底的絕望和麻木了。
好不容易給她套上公主裙后,陳守義不由抹了把虛汗,輕輕呼出一口氣。
“哦,對了,還有蜂蜜。”
他連忙從袋子里拿出蜂蜜,拿過金屬調(diào)羹,舀了淺淺的一小勺,又摻了些溫水,放到她面前。
這根調(diào)羹比她身高還長,勺子是比她頭三倍還大。
貝殼女鼻子微微聳動了幾下,隨即別過臉,一動不動。
見她非暴力不合作,陳守義忍不住用手指撥弄了幾下,撥的她身體在書桌上滾來滾去,但貝殼女愣是一聲不吭。
陳守義終于放棄了,不再管她,反正餓個一天應該死不了。
他從床底拿過木劍,繼續(xù)開始練劍。
只是才剛做了一次弓步直刺。
木劍便刺破空氣,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厲嘯聲,他連忙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門就啪啪的敲響了。
“什么事?”陳守義身體貼著門口沉聲道。
“哥,你回來了,剛才你房間里什么聲音?”
“沒什么,外面?zhèn)鱽淼模乙膊恢朗裁礀|西。”
“哦,我嚇了一跳!”
妹妹很快就走了,陳守義松了口氣。
他看了看劍,又看了看自己手,在異世界練習時他對自己有多強還沒有什么清晰的概念,直到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
剛才那一劍應該已經(jīng)接近音速了吧。
他忽然發(fā)現(xiàn)先前借口外出一段時間,是如此的明智,若是繼續(xù)住在這里,不說其他,連練劍都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