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這句話一出，監控室內氣氛一凝，就算是淡漠如水的白衣女子，神色間也有了分波動。
傅文神色看向白衣女子：“白依，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擁有資質？”
白衣女子的目光如炬，直接穿透雙面鏡落在吳冕身上，驚奇皺眉：“他的體魄未經氣血淬鍊，不像是修士，但不能保證他剛剛‘覺醒’沒幾天？”
傅文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一般修士資質有高有低，但能配得上‘覺醒’這個詞的，那就表明對方的資質真是不低。
就在傅文思忖之際，洪通天聲音低沉詢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如若沒有修士資質，如何敢動手殺他。”
伴隨著吳冕解釋一遍後，不止是審訊室內，就算是監視室內同樣氣氛凝固。
一道道目光凝視著吳冕，似是想從他的身上看出破綻，可無論說話語氣，臉上表情，就算是白衣女子也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難怪他敢主動承認，難怪他敢這麼肆無忌憚……”
年輕人終於明白吳冕囂張的理由了，再沒有先前的冷漠倨傲。
相比起來，洪通天則就顯得冷靜多了：“每人在八九歲時都會經過檢測，你如若真的擁有資質，不可能檢測不出來。”
吳冕主動伸出手，自信滿滿道：“血液檢測準確率又不是百分之百，難免會有漏網之魚，如若你不信的話，可以再檢測一次。”
無論是審訊室，還是監控室內的傅文等人都不由沉默下去。
如他所說，有關於資質的檢測準確率高達99%，可難保對方真的是那1%呢？加上吳冕這副有恃無恐的架勢，就算是監控室內的都信了大半。
‘咔擦！’
門被人打開，白衣女子與館主傅文一同走進審訊室。
傅文向著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
洪通天知道：從吳冕說出自身可能擁有資質時，這事已經不是他們所能處理的了。
先前還居高臨下的年輕人，眼神複雜的看了吳冕一眼，默不作聲的離開審訊室，返回監控室，卻發現雙面鏡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審訊室內的情況……
吳冕在兩人身上掃視一圈，停頓在清冷少女上。
雖然眼前女子採用的是真人建模，十分真實，可對方的美還是給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無論是精緻五官，又或是身上那宛如寶石般晶瑩剔透的光芒，都有種美輪美奐的感覺，再配合那副清冷、出塵的氣息，宛如人間仙子一般。
依照遊戲設定的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氣質，主要是因爲對方容貌不錯，加上是修士的原故。
可就算她長得再漂亮，在吳冕眼裡也只是個NPC而已。
“依照遊戲設定尿性，難不成是想讓我和她發生什麼浪漫愛情故事？可惜我對這不感冒，造人哪有殺人來的有意思！”
吳冕瞇著雙眼，回憶著先前殺死古雷時那種血脈噴張，腎上腺分泌的場景，只覺得靈魂都在顫慄著，似是恐懼，又似是興奮，那種感覺讓他感到自己真實無比的活著。
雖然這個遊戲設計上有些地方因爲設計過於真實，顯得有些無聊，但不得不承認遊戲的人物建模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就在吳冕還有心評斷這款遊戲時，女子開口了，帶著一股冷涼氣息：“把手伸出來！”
先前還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吳冕，只覺一股寒意涌上心頭，自己好似從炎炎夏日來到寒冬臘月，雞皮疙瘩都豎起來。
白衣女子抓住吳冕手腕，開始檢測對方的資質。
白衣女子的手白皙纖巧，宛如精雕細琢一般，可一接觸，吳冕就感覺其中充滿著力量，稍稍用力，便能捏碎自己的手腕。
好在白衣女子沒有這麼做。
吳冕只覺一股寒氣鑽入手臂中，寒氣入骨，讓體內血肉都快被凝固住，不由打了個寒顫，可白衣女子並沒有就此放手，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白衣女子鬆開手，嘴角處浮現出一分冷意：“明明沒有資質，也敢假冒修士，不知所謂！”
傅文的神色一滯，先前看著吳冕言辭鑿鑿的模樣，還真以爲對方擁有著資質，沒想到空歡喜一場。
一時間，他看著吳冕的目光就顯得有些冷漠了。
“沒有資質！？”
吳冕揉了揉有些麻木的手，一下愣住了。
“用不用這麼反套路啊！？”
他原以爲遊戲會把自己設定成修士，這樣才能幫助自己融入到這個世界，不受外界法律束縛。
可結果……
從這件事上，吳冕感應到遊戲系統濃濃的惡趣味，不帶這麼耍人玩的。
看著滿臉錯愕的吳冕，傅文兩人覺得他被嚇傻了。
想想也是。
原以爲自己擁有資質，已經成爲修士了，所以放手一搏，把人給殺了，還這麼肆無忌憚，當著審查官的面承認自己故意殺人，現在才發現自己不具備資質，一切不過自己臆想……
任誰遇到這種情況下，怕都會與他一樣吧！？
吳冕好奇問道：“我既然沒有資質，那我會怎麼樣？”
傅文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先前已經當著他的面承認自己故意殺害古雷，你以爲你會如何？”
白衣女子的嘴角上翹：她還從沒有見到過這麼傻的人，活生生把自己坑死！
吳冕想了想：“我哪怕不算是修士，但一身劍術登峰造極，對問劍館內總歸有點用處吧？”
從‘吳冕’爲數不多有用的記憶中，吳冕推測出自身的劍術境界，先不說劍氣、劍芒之類的高級劍術能不能使用，單論起外功基礎劍術，已經達到劍術大宗師的境界。
“登峰造極？”
白衣女子這下笑不出來了，冷涼目光活脫脫像是看著個二傻子：對方的劍法是否達到出神入化還有待商榷，還敢自吹登峰造極，真是不知所謂。
“你的劍法的確不錯，但要說登峰造極，那就有些過了吧？”
雖然吳冕沒有資質，讓傅文對他降低幾分觀感，但不得不承認吳冕的劍法的確不錯，甚至比起武館劍師父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要說登峰造極的話，那就明顯過了。
登峰造極！？
那就是一門功夫的極致了，可以衍生出神通了。
如若對方真的能練到這種地步，早就能進入問劍門了，何需留在問劍館。
不過傅文也理解。
畢竟對方先前承認自己故意殺了古雷，只能求助問劍館，病急求醫，使勁吹噓自己，提升價值。
“您不信？”
傅文沒有回答，因爲沒有必要。
白衣女子的眼神淡淡，全然不信。
吳冕淡淡說道：“如若不信的話，可以一試。”
看著神色堅定的吳冕，傅文兩人一言不發：有必要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