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只有這點兒手段,這封侯級的戰(zhàn)力,倒有他人吹捧之嫌。”於洋一步一個腳印,每一次落下,腳下的虛空元氣擴散,引發(fā)劇烈波動。而身後的元氣雙翼不斷揮動,無時無刻不在爲(wèi)他彌補著消耗的元氣。
在這等天地元氣濃郁之地,遠超外界數(shù)百倍的元氣濃郁程度,即便是大荒院這等一域真正聖地亦是難以媲美,於洋閒庭信步,黑色長衫下,星眉劍目,姿態(tài)恍若獨行王者。
“不過是試探而已,既然你想見識一番我血月皇朝的底蘊,那便讓你瞧瞧,本侯封侯的戰(zhàn)法。”血衣侯猙獰一笑,下一刻,渾身殺意倒卷,漫天鬼影侵襲,不過瞬間,兩人所在的數(shù)十丈方圓的天空,便是被一片血色染紅。
“久聞血衣侯以殺戮開闢自身道路,修煉有血月皇朝《血煞心經(jīng)》,沒想到,已是練到第三層大圓滿的境界。”
“不愧是尚未步入元王境便已是封侯級的存在,如今步入元王境,只怕已是有著巔峰封侯級戰(zhàn)力,即便是對上老牌的五品元王境強者,亦是不遜多讓。”
衆(zhòng)人嘴中感慨,卻紛紛壓抑著聲音,靜靜的看著兩位年輕一輩絕頂天驕的對決。
“殺戮,瘋狂的殺戮氣息,嗜血的衝動,會讓人神志不清,血衣侯這一手,但凡心智不堅之輩,都會沉浸在其中,成爲(wèi)殺戮的傀儡,即便是同境界的修士爭鋒,亦是會受到殺氣影響,戰(zhàn)力下跌數(shù)層。”戰(zhàn)力尚在血衣侯之上的血戰(zhàn)王,乃是血月皇朝年青一代的無冕之王,自然是有資格評論血衣侯的招數(shù)。
果然,被那翻騰而起的血浪一卷,於洋已是銷聲匿跡。
“虛張聲勢,到頭來,不過是螻蟻而已。”血衣侯此刻還保持著清醒的神智,一手舉著血紅色手掌,隔空拍出一擊,身形裹上一層由血霧凝結(jié)而成的戰(zhàn)甲,便是衝進了血霧之中。
“嘭”一聲巨響,於洋身形在空中爆退十餘丈方止,退出血霧籠罩的範(fàn)圍之內(nèi),他的面色有些蒼白,胸前除卻多了一些血污之外,並沒有傷勢。
正對面,血霧之中,血衣侯如同血殺戰(zhàn)神蓋世,正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
“昊陽下位純元技——血魂天魔手”血衣侯爆喝一聲,隻手撐起近十丈方圓的血手印,簡單的朝著於洋一揮,後者體表一層青色的光罩包裹,被這巨力一擊,不過是倒飛出數(shù)十丈外罷了,離著天池邊緣,卻還有部分距離。
“怎麼,若是隻會閃躲,那今日,便是你命隕之時。”血衣侯身形化作一道血色遁光殺至近前,變掌爲(wèi)爪,撕裂空氣,舞動漫天爪影落下,於洋四周的空間皆是爪影,這一式,讓他避無可避。
“羅剎鬼爪,又是一門小神通,不愧是血衣侯。”血月皇朝中貴族子弟,有人忍不住出聲讚道,作爲(wèi)封侯級的天驕,自然是受到皇朝的著重培養(yǎng)。
“唰唰唰”於洋上身的長衫被爪影撕扯得粉碎,落到他胸
膛上,卻不過是留下幾道白痕,並未能破開他肉身的防禦。
“怎麼可能?竟然有堪比王侯之兵的軀體。”看著於洋赤著上身,露出一身古銅色的肌膚,渾身肌肉猙獰得可怕,那羅剎鬼爪一擊,便是再硬的金石都能夠碎裂,竟然被於洋光憑著肉身扛下了。
“嘭”樸實的一掌,全部印在於洋的胸膛上,顯然,連續(xù)幾次攻擊不果,已是讓血衣侯殺紅眼了。
“力道太弱,聽說你在元王境之下便可封侯,此言有虛。”於洋麪上仍是平靜,一字一句道出,胸膛上,突然燃起熊熊烈焰,蔚藍色的火焰,遠比尋常獸火威力更強,不過瞬間,血衣侯便被燙得爆退數(shù)十丈遠,而身上,沾上的零星火焰仍是不能擺脫。
“轟”熊熊大火蔓延很快,瞬間就將血衣侯渾身上下的衣衫、戰(zhàn)甲點燃,他被洶涌蔚藍色的火焰包裹之內(nèi),瞬間就成了一個火人。
“這是……地火,想不到,元宸宗的天驕竟然是煉化了一朵地火,不到元王境的修爲(wèi)施展出來,亦可傷到封侯級的戰(zhàn)力,厲害。”
“元宸宗久居大荒山內(nèi)圍,沒想到,什麼時候竟然是尋到了一朵地火,若是此子不過早夭折,來日,必能領(lǐng)悟火之大道。”
外界觀望的強者紛紛動容,這可是地火啊,即便是巨擘亦是眼饞,煉化一朵地火,便可平添數(shù)層戰(zhàn)力,到了他們這等境界,些許絲毫的差距,都會被放大到無窮。
“若是這小子再修煉有一手控火術(shù),配合上威力巨大的神通,只怕,血衣侯此番,取勝困難。”
“畢竟是未入元王境便已是封侯的絕世天驕,想來,身上是不會缺乏保命手段的。”不少人將目光看向了此刻努力保持著面不改沉穩(wěn)的血月皇朝老祖,暗自生起看好戲的心思。
“金光剪,出。”果然,伴隨著一聲大喝,血衣侯直接爆發(fā)渾身上下的殺氣將火焰震散,復(fù)而一道金光護住全身上下,將地火隔絕在外。
一片金黃色的光暈之中,浮現(xiàn)著一把兩條蛟龍形成的大口,體形似剪刀,但此物的威力,卻是不可同日而語,甫一出現(xiàn),於洋麪色就凝重下來。
“至少,是一件絕品王侯之兵。”於洋喃喃自語,自己趁手的清揚劍斷了,除卻炎獅戰(zhàn)臺,貌似自己還當(dāng)真沒有拿得出手的兵器了。
“蠢貨,還不速速祭出你最爲(wèi)拿手的手段?”丹田內(nèi),雷電雲(yún)團中的聲音暗罵於洋太不爭氣。
於洋猛然驚醒,腳步抽身後退的剎那,一道流光已是追趕著他而至,金色的雙刃分開,直取於洋的脖頸,若是被這一擊擊中,必然斷頭殞命。
“好狠辣的兇兵。”於洋嘀咕一句,雙手一抹腰間,一對泛著寒芒的短刃已是落到手中。
“唰”身形一晃,已是消失在空中。
“轟”金光剪一擊落在虛空中,將漫天元氣一震,險些將空間擊得破碎。
而於洋的身影,早已是找尋
不到,就連氣息,亦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會吧,就這樣在這一擊之下隕落了?”有人驚呼道。
“怎麼可能,明明是躲開了。”
“有些類似七殺殿的手段,那等斂息匿形的手段,當(dāng)真絕妙,將氣息收斂得不漏絲毫,偷偷摸到你的身側(cè),突然就是迅猛一擊,絕大可能,便是得手,即便是一擊不中,亦可憑藉這等手段遠遁千里,當(dāng)真可怕。”
“不對,沒有絲毫空間的波動,亦不可能是什麼神異的術(shù)法,以我等的眼力,必不會錯過一絲一毫的靈念波動,這等手段,莫不是進入了洞天寶物中?”
“區(qū)區(qū)一元王境不到的修士,豈會有洞天寶物,細數(shù)我大荒域,也就只有那幾家聖地擁有這等神物。”
“此子連地火都能煉化,必不能以常理對待。”
即便是能夠認出地火,但這些在場的老古董們,卻無人能夠識破於洋的潛行秘術(shù)。
“出來,給我出來。”天池上空,血衣侯不斷催動著金光剪轟擊四周的空間,然而,除卻劇烈動盪的天地元氣和微微波動的空間壁障以外,並無其他反應(yīng),於洋的身形,自然也沒有出現(xiàn)。
“唰”血衣侯十分謹慎的在身後貼了三張護身的符咒,更是將血色的濃霧包裹全身,再撐起一層元力護罩,將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就是爲(wèi)了防範(fàn)於洋的偷襲,以血月皇朝的勢力,自然是不難知道這世上,還有著一尊刺殺鼎盛宗門,他們的天驕,若是過於出彩,亦會遭到他們的覬覦,對於這等宗門,他們自然是有著應(yīng)對的手段。
“啵”然而,一道寒光突然刺向他的腰間,輕鬆的便連續(xù)劃破三重阻礙,刺入他的體內(nèi)。
從刺入血衣侯的腰間到抽取短刃,帶動翻卷的血肉模糊一片,於洋不過是耗費了兩個呼吸的時間。
而血衣侯,卻是在一瞬間便是反應(yīng)過來了,想要出手,卻突然覺得眼前紫光一閃而逝,極爲(wèi)刺眼,捕捉不到於洋身形,而胸前,再次多了一個血洞,血洞中殘存著劍氣,讓肉身難以自行迅速癒合。
“卑鄙無恥,有種出來一戰(zhàn)。”血衣侯衝著於洋消失的盡頭破口大罵,金光剪連續(xù)出手,將那處虛空足足砸出一條裂縫來。
“以元王境的修爲(wèi)擊裂出一條空間裂縫,此子若是僅此不隕落,來日必是年青一代王者。”不少老者留意著血衣侯的表現(xiàn)。
“可惜,難逃一死。”居中的九團虛影之中,一人突然搖頭嘆氣道。
“豎子爾敢?”來自血月皇朝的老祖亦是突然感應(yīng)到了什麼,猛地站起身來,怒視著畫面中的於洋。
“咔嚓”斗大的頭顱凌空飛起,帶走一連串血花,於洋何時出手,閃電般的紫光劃過,就見到血衣侯的頭顱斬飛,不少人張大了嘴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從潛行到殺人,不過數(shù)十息而已,太可怕了,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