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什麼?”
“你們走錯了路而已?!狈秸庇檬种噶酥傅缆愤吷系囊粔K地界指路石。
“走錯了路?”平陽一臉疑惑的唸叨著,然後,眼睛也突然一亮:“難道你在路上動了手腳,對了,就是在我遇到你的那個地方,我當(dāng)時就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原來你……你果然無恥之極!”
“多謝誇獎,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地方了,還不快去?”
“我想在去之前再問你一個問題?!逼疥柭牭椒秸钡脑?,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問我爲(wèi)什麼要告訴你對嗎?”
“是的,你爲(wèi)什麼要告訴我?如果你不說出來,我想我和九哥根本不可能會想到這一點,那樣的話,你不是更有希望拿第一嗎?”平陽疑惑的望向方正直。
“就算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也一樣可以拿第一?!?
“怎麼可能?你還差第一個記錄碑石沒有刻名字,而且,現(xiàn)在在那裡還有那麼多人等著你,你如何能過得了他們?”平陽有些不相信。
“過?我爲(wèi)什麼要過?我只需要告訴他們實情,他們跑還來不及了,又怎麼會繼續(xù)待在那裡攔我?”方正直自信道。
“方大人說的沒錯,他們的目的是贏得賽馬狩獵,而並不是爲(wèi)難方大人,只要方大人將第四塊記錄碑石的地方告訴他們,自然就會離去?!本呕首恿蛛?yún)聽到方正直的話,也在一邊輕輕點頭。
“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才故意在這裡等我嗎?”平陽若有所思道。
“我在等你?別自作多情了,我不過就是肚子餓了。在這裡停下來吃點東西,拜拜!”方正直說完之後,也根本不再理會平陽,直接躍到了土彪馬上,疾馳而去。
只留下平陽在原地使勁的跺著腳。
“無恥的傢伙,就算你現(xiàn)在的距離比我短,我也一定能搶在你之前拿下賽馬狩獵的第②≤②≤,一名的!”
……
方正直覺得自己算好了一切。
比如,將第四塊記錄碑石的路改變一下,讓所有參賽的人員先跑到終點,然後。再重新跑一圈。
接下來再以逸代勞,趁著參賽人員耐心消磨貽盡,餓得兩眼發(fā)花時出現(xiàn),這樣,大家心裡都急著完成賽馬狩獵。
自然就不可能有人刻意再留下來難爲(wèi)於他。
一切都如江河入海般順理成章。
可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向天鷹和唐忠明這兩個異類。
當(dāng)方正直騎著土彪馬大搖大擺的來到第一個記錄碑石前時,向天鷹和唐忠明兩個人明顯已經(jīng)到了暴走的邊緣。
一黑一青兩匹戰(zhàn)馬倒在地上。
黑色的戰(zhàn)馬就像全身的骨頭都斷了一樣,軟趴趴的。而青色的戰(zhàn)馬則是雙目無神,似乎已經(jīng)魂歸西里。
方正直並不認(rèn)識向天鷹和唐忠明,但是,他還是能回憶起來。這兩個人之前好像是跑在第一和第二。
“喲?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把馬弄死了?”方正直騎在馬上,居然臨下的對著向天鷹和唐忠明安慰道。
“你……”
很明顯的,在向天鷹和唐忠明的眼中。方正直的安慰用挖苦和嘲諷來形容,似乎更爲(wèi)貼切。
“交出第四塊記錄碑石!”
“對,趕緊交出來。要不然休怪我等無情?!?
“你把第四塊記錄碑帶從主道上帶走,這是違規(guī),只要事情確認(rèn),你的賽馬狩獵成績就當(dāng)作廢!”
一個個才子們顯然更關(guān)心的是第四塊記錄碑石。
“我並沒有把第四塊記錄碑石帶走啊?是不是你們走錯路了?。俊狈秸币荒槦o辜的看著神情激動的才子們。
“走錯路?怎麼可能,我們一路上都是沿著地界指路石……等一下,難道你……”
“方正直你敢移動地界指路石!”
“你……你這……”
才子們聽到方正直的話,似乎也終於反應(yīng)了過來。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和你們走的並不是同一個方向,反正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第四塊記錄碑石就在路邊上。”方正直不傻,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
“哼,肯定是你故意移的!”一個才子一臉肯定道。
“就算是又如何?賽馬狩獵有規(guī)定不小心踢到地界指路石會取消資格嗎?”方正直襬了擺手,一臉不以爲(wèi)意。
才子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憤怒。
可是……
真的要對方正直動手嗎?
如果,第四塊記錄碑石在方正直的身上,那麼,他們當(dāng)然有著充足的動手理由,甚至可以一起圍攻。
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卻是第四塊記錄碑石並不在方正直的身上。
這種結(jié)果又完全不同了。
第一,方正直再怎麼說也是朝廷親封的正四品執(zhí)劍使,屬於朝中大臣,沒有足夠的理由,當(dāng)然不可能一擁而上。
第二,方正直的實力並不低。
最少,在場的衆(zhòng)人中,除了向天鷹和唐忠明敢說有信心之外,其它的人並沒有一對一的絕對信心。
不能一擁而上,一對一光明正大的挑戰(zhàn)又怕打不過。
這口氣便只能忍了。
“方正直,這次算你狠!”
“我們走!”
一個個才子們已經(jīng)餓得幾乎是前胸貼後背,又在大太陽下面曬了一兩個時辰,加上之前又跑了一整圈。
要說還有精力在這裡繼續(xù)耗著是不太可能了。
現(xiàn)在,第四塊記錄碑石已經(jīng)知道了大概的位置,只需要在沿途分散尋找,自然可以很快找到。
再繼續(xù)在這裡待,便也實屬沒有必要。
一個個才子們很快上馬,都是準(zhǔn)備去尋找第四塊記錄碑石。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向天鷹和唐忠明卻是對視了一眼。緊接著,兩個人也齊齊的從人羣中站了出來。
“大家不要被他騙了,第四塊記錄碑石就在他的身上,他是想讓我們都去找第四塊記錄碑石,然後,自己再趁機(jī)拿下第一名。”向天鷹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
一瞬間,原本已經(jīng)蠢蠢欲動的才子們都停了下來。
“向公子說得沒錯,方正直的名聲大家應(yīng)該都早有耳聞,此人作事一向無恥之極,向公子所說。並非沒有可能?!碧浦颐骺吹街車牟抛觽兺A讼聛?,也立即在一旁附合道。
“是啊是啊,向公子和唐公子說的很有道理!”
“對,我們可不能再被他騙了。”
“必須搜身!”
“最好是先把他綁起來,然後,我們再去尋找!”
一個個才子們很快就同意了向天鷹和唐忠明的看法,只要他們一口咬定方正直把第四塊記錄碑石拿走了。
那麼,他們一起合力拿下方正直便有了很好的理由。
至於……
方正直是否真的拿了第四塊記錄碑石,這本身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們當(dāng)然知道方正直不可能拿走那麼大的記錄碑石。
也知道方正直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讓他們就這樣放過方正直,又豈得甘心?
重新開始賽馬狩獵之前,先把方正直綁起來。這樣的話,最少,方正直就等於徹底與賽馬狩獵的名次無緣了。
正好解氣。
方正直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看著面前羣情激盪的人羣。又看了看倒在向天鷹和唐忠明身後的兩匹戰(zhàn)馬,心裡也大概明白過來。
這兩個傢伙怕是因爲(wèi)心裡知道與名次無緣了,所以。才故意站出來搗亂的吧?
想拖死自己嗎?
“我已經(jīng)說過,並沒有拿第四塊記錄碑石,如果你們想來搜身,可以派一個代表出來,我不會反抗,但是,如果你們想一擁而上,我也不會客氣!”方正直覺得在這種時候,自己必須要表現(xiàn)出一點氣場出來。
在那些文武百官面前,自己的官級也就算是末位,但是,在這些才子們的面前,除了一些擁有世襲爵位的人之外,自己可算得上是位高權(quán)重了。
才子們聽到方正直的話,一個個都是愣了一下。
“難道你還敢在這裡大開殺戮不成?”一個才子明顯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聖上今日親臨,你若敢在此殺人,必受誅連之罪!”另外一個才子很快站了出來。
“我確實不敢無故殺人,可是,如果我是出於自衛(wèi)呢?我好像記得不久前,我就曾經(jīng)自衛(wèi)過一次?!狈秸钡哪樕犀F(xiàn)出一絲笑容,望著面前有些猶豫的才子們。
才子們原本就有些猶豫,這個時候再聽到自衛(wèi)二字,一個個都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不久之前,北山村中發(fā)生的事情,早就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炎京城,方正直一怒之下,殺了百餘名軍士的案子到現(xiàn)在還壓在刑部。
“哼,想自衛(wèi)嗎?那你首先也要打得過我們再說吧!”向天鷹的目光掃了掃周圍一個個猶豫不決的才子們,知道自己要是再不開口,恐怕這些人還真會被方正直給震住。
“方正直,本來我是準(zhǔn)備在殿試中再與你一會,今日倒正好是個機(jī)會。”唐忠明在這個時候同樣開口了。
升龍榜上排名第七和第八的兩個人同時站出來,這無疑是給了才子們一個極大的信心,只要這兩個人擋在前面。
那麼方正直今日就是想行兇,也不太可能。
方正直有些無奈了。
他的本意是嚇一嚇這些人,可事實上,自己的名聲好像還並不足以將這些才子們?nèi)繃樛恕?
再聊幾句?方正直確實有信心說服這些人。
因爲(wèi),只要有一個人提前策馬離去,那麼,便一定會帶動其它人前赴後續(xù),畢竟,時間不等人。
可方正直現(xiàn)在同樣沒有時間了。
他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提前把第四塊記錄碑石的地點告訴了平陽,那麼,以平陽騎著雪中玉的速度,他如果再拖延下去,這第一就真有可能被平陽給拿了。
沒了寶物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想到平陽站在自己面前,叉著腰,大聲的喊著:“本公主是第一,你是老二,你是老二,你是老二……”
方正直就覺得最少有三天吃不下飯。
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必須以最快速的方法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手一翻,一張碧綠色的長弓便出現(xiàn)在了方正直的手裡,晶瑩的光華在長弓上閃爍著,一股肅殺氣息,從長弓的弓弦上升起。
所有的才子們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方正直手裡的長弓,一個個都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一雙雙目光都集中在了長弓上。
“這,這是……”
“好像是……這弓看著好像有點眼熟,難道是射日弓?!”
“怎麼可能?射日弓怎麼會在方正直的手裡?”
一個個才子們在看清楚了方正直手裡的長弓後,都是露出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方正直並沒有理會才子們的話,左手緊握長弓,右手猛的一拉弓弦,碧綠的射日弓傾刻間被便被拉了個滿弦。
從小到大,他都跟著北山村的狩獵隊在蒼嶺山上狩獵。
要說不會玩弓,那是不可能的。
方正直的箭術(shù)非常的好,雖然不能說是百發(fā)百中,但是,三百米開外,一箭射殺獵物,還是沒有問題的。
才子們雖然不敢確定方正直手裡是不是射日弓,可是,看到方正直突然將弓拉到滿弦,一個個也都下意識的亮出了兵器。
“難道,他真的要以一人之力,與我們所有人爲(wèi)敵?”
“太狂妄了吧?”
別說才子們不願意相信,就連向天鷹和唐忠明看到方正直拉起弓弦的時候,也都有些不敢置信。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正直的弓弦上也慢慢亮起一道翠綠色的光芒。
那是一道如劍一樣的光芒。
蓬勃的生機(jī)氣息從光芒上升起,使得光芒以極快的速度飛快的往前蔓延著,很快,便從弓弦處蔓延到了弓身,又快速的到了弓身之外。
從遠(yuǎn)處看,就像是一把搭在射日弓上的箭一樣。
只是,這枝箭,卻是完全由翠綠色的光芒所形成,生生不息,鋒利無比……
“這是什麼?”
“是神候府的萬劍圖,方正直將萬劍圖的劍芒變成了一枝箭!”
“他想幹什麼?!”
一個個才子們面色凝重,腳步都是往後慢慢的退去,因爲(wèi),他們都感受到了那枝箭上蘊含的強(qiáng)大能量。
如果,方正直手裡的弓,真的是射日弓的話。
以射日弓爲(wèi)弓,射出來的萬劍圖……
威力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