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出逃,王室被憤怒的人民包圍,國王被自己的子民囚禁,這個時候羅伯斯通過演講,逼迫國王重新召開了三級議會,這次三級議會重開後的第一個議題,就是選舉出一個公民委員會來領導琺瑯。
這相當於剝奪了國王的統治權,三級議會中的教士和貴族代表都出言反對。但是很快的,這些代表都因爲囤積糧食的罪名被逮捕,一些人直接沒有審判就吊死在城牆上。
剩下的貴族開始逃跑,公民委員會抄家了一批貴族的家產之後,從外省購進了大量的糧食,平息了這次糧食危機。
危機結束之後,公民委員會的威望達到了頂點,這時候那些逃到周圍國家的貴族,開始控訴革命者對貴族的迫害。
周圍的國家都是王國,統治階級都是貴族,他們聽到了琺瑯國內掀起的革命,吊死貴族並且囚禁國王,第一反應是震驚和恐懼的,第二反應就是拉起軍隊,向著琺瑯的國境殺過來。
琺瑯一直以來都是大陸強國,周圍的國家或多或少都被琺瑯侵佔過土地,以前琺瑯強大的時候自然是敢怒不敢言,但是現在琺瑯內部在動亂,又跑了很多貴族“帶路黨”過來幫忙,這些國家合計了一下,以干涉琺瑯國內的革命的名義,一起出兵琺瑯。
這就是使團來琺瑯前發生的事情,加菲爾德從各個渠道打聽到了這些情報,經過高恩分析了一番,衆人對於琺瑯國內的形勢有了準確的認識。
馮維爾爵士鼓掌說道:“高恩上尉,你真是天生的外交官,這次回去我一定推薦你去外交部工作。”
裡波特雖然對高恩不滿,但是也承認高恩對琺瑯國內的形勢分析的很透徹,他也承認了自己拉攏保皇派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的。
情況分析完畢了,馮維爾爵士對著高恩問道:“那麼高恩你覺得我們應該從哪方面入手?那些人是我們可以拉攏的?”
高恩掰開指頭說道:“我們可以用排除法,首先公民委員會主席羅伯斯,他已經是琺瑯權勢最大的男人了,他不需要我們的幫助就可以掌控局勢,況且我們海達尼亞的立場更偏向君主國一點,所以他不會對我們的援助感興趣的。”
衆人都跟著點頭,羅伯斯已經是最有權勢的人了,他不需要海達尼亞的支持就能混的很好,更何況雙方都清楚,海達尼亞不可能無條件支持羅伯斯。
“公民馬拉,是琺瑯革命的二把手,以前主要負責宣傳工作,聽說現在是外交部門的頭頭,這個傢伙是個喜歡在報紙上放炮的憤青,調動對立情緒組織遊行是一把好手,但是外交經驗幾乎是0,施政能力也很平庸。”高恩頓了一下說道:“這種人最擅長的是黨派鬥爭,所以只要馬拉在公民委員會裡,爭權奪利就不會停止,他應該是我們可以投資的人選之一。”
“馬拉?”馮維爾爵士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這次琺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些他熟識的大人物全部都下臺了,一個報社編輯竟然混到了這個國家二把手的位置上,讓馮維爾爵士感覺非常的不適應。
裡波特則插嘴說道:“我們可以給馬拉提供什麼呢?”
高恩笑著說道:“我們的態度,對於馬拉就是支持。大家想現在琺瑯最需要的是什麼?”
衆人都沉默了,只有馮維爾爵士喃喃說道:“是時間,哎,我真的老了,這個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
衆人驚訝的看著馮維爾爵士,他這是對高恩的最高讚許了,高恩能夠讓一個老外交家這麼誇讚,他確實很有能力了。
“是時間,琺瑯被四國圍攻,國內局勢還沒有平穩,糧食也不足,軍隊中貴族軍官和平民士兵很割裂,只是在愛國心的趨勢下還在抵抗外敵。這個時候琺瑯最重要的外交努力,就是不要讓我們海達尼亞加入到四國聯盟中,就算不能讓我們支持琺瑯,也要讓海達尼亞波保持中立。”
“原來如此!”腦袋比較快的基諾說道:“所以負責外交工作的馬拉肯定會很快和我們見面,只要我們用外交承諾當籌碼,就可以拉攏他了!”
“可是國內?”裡波特比基諾的層級高,他自然看到了更多的問題,他問道:“國內同意我們這麼交涉嗎?”
“國內給了我這個授權。”馮維爾爵士說道:“國內授權我在不開戰的前提下,可以和琺瑯任何派系達成和平協議,甚至琺瑯可以用黃金購買一些武器和糧食。”
這句話一說,裡波特愣住了,他還以爲自己來的任務是保護琺瑯的帝制,沒想到國內竟然給了這麼一個寬鬆的和平條件,甚至願意爲了和平資助那些叛黨?
高恩暗自搖了搖頭,海達尼亞給這個授權已經是他意料之中了,不僅僅是琺瑯,在海達尼亞國內,也有存在很強的革命力量。被剝削的工人,貧困的農民,不甘心目前地位的富豪和貴族,都在積累不滿和怒火,王國實際上也坐在一個火藥桶上。
戰爭是很冒險的行爲,如果海達尼亞干預琺瑯革命,也會把自己拖入到戰爭泥潭中,如果戰爭發生了,普通人的生活只會變得更差,那麼好不容易維繫住的平衡就會被打破,那海達尼亞也可能和琺瑯一樣陷入到了叛亂之中。
所以高恩推測,上層給馮維爾爵士的任務,就是儘快和琺瑯現在的政權達成和平協議,順便在琺瑯國內訂上幾個釘子,埋伏幾個眼線。最忌諱的就是涉足琺瑯的事務太深,陷入到了琺瑯的戰爭泥潭中。
“你繼續說。”經過這個小插曲,馮維爾爵士也和使團成員都交了底,他收起老邁昏聵的僞裝,讓高恩繼續說下去。
“還有就是那位黎貝卡神父了。”高恩說出了一個讓人驚訝的名字。
裡波特不由的怒道:“他不是被你否決了嗎?”
高恩搖頭說道:“現在我有了新情報,判斷自然有了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