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單和溫祁南兩人跳的開場舞,一曲舞畢,兩人就攜手下臺了。
這場生日宴上,甚至沒有切蛋糕,沒有生日蛋糕這么一說,劉忻無比詫異,直到白世江告訴她:“剛才聽巨闕的李總說,曲家小姐親自下話說,她的生日宴上,不需要蛋糕,所以生日蛋糕這個環節,就免了。”
過生日不切蛋糕?
劉忻還是第一次聽說的,在這樣奢華的場地辦一場生日宴,卻連個生日蛋糕都不想看見。
這代表什么?
曲單……大概并不想把自己的生日宴辦成這樣吧。
見劉忻神色不對,白世江關切的問道:“沒事吧?你臉色不太好。”
劉忻朝他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么事:“我沒事,就是有點擔心曲單,我去看看她,行嗎?”
“當然可以,我今天可是你帶來的,我在這兒等你,你慢點走,別絆倒了。”她今天穿的高跟鞋,可不能摔倒了。
在這兒摔倒了,她臉皮薄,會難堪的。
跟白世江打了招呼之后,劉忻就踱步走向曲單,此時的曲單沒了溫祁南這個盾牌,正被一群人圍著介紹婚事。
而那幾個圍著她的人,自然都是幾位老總的太太。
一個個臉上抹著脂粉,一身雍容華貴的打扮,尖銳刺耳的話卻令劉忻聽不下去。
什么女人要早點嫁,嫁晚了沒人要。
什么我家兒子很優秀,帥氣逼人,不嫁給他,當心日后后悔。
什么你這樣的性子不討喜,現在不嫁,過幾天都不一定有人要。
這群貴太太真是太可恨了!
曲單現在要不要嫁,又不是她們說了算。
她現在嫁或不嫁,又關她們什么事,不嫁就詛咒曲單,這是有文化有修養的女人該說的話嗎?
真覺得惡心!
“喂,你們讓一讓!”劉忻突地一聲厲喝,令貴太太們停止了言語,一個個無比吃驚的看著她,像是在看怪物。
劉忻抓住這個機會,拉著還在發愣的曲單就往陽臺的方向跑。
曲單被她牽著小跑去陽臺,那群貴太太沒有追上來,她停下腳步的時候,看著面前氣喘吁吁的劉忻,嘴角不禁勾起暖暖的笑意來:“小忻你這么做,不怕那群貴太太記恨你嗎?我告訴你,她們的老公,可一個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言外之意是,得罪了她們,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劉忻把氣順平之后,看著她笑了:“我才不怕她們把我怎么樣,倒是你,過個生日,哪能這么被人給欺負了,這一點兒也不像我心目中的曲單。”
她心目中的曲單,向來張狂傲氣,是女王一般的形象。
曲單嘲諷的笑了笑,沒有應聲,也沒有解釋。
劉忻認真的看著她,忍不住蹙眉問她:“溫祁南呢?他怎么沒陪在你身邊?”要是有個男伴在身邊的話,也不至于被一群貴太太這么圍攻了吧。
“他剛才接了個電話,說是去上廁所了,誰知道是不是在宴會上被哪個老女人給相中了,這會兒在廁所里那什么。”
曲單的話口無遮攔的,說的劉忻聽了一臉通紅。
這要是真的的話,那她以后還怎么面對溫祁南啊。
跟老女人那什么……
想想她都覺得心疼。
溫祁南的取向和愛好,應該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吧。
“小忻,改天,你再給我過個生日好嗎?”
“啊?”
“我不喜歡這種生日,我想過的普通點,如自己的愿一點,我的生日蛋糕,不要跟這群人分享,改天你給我過個生日,好嗎?”
“好!我一定給你過個好的生日!不過場地可能會簡陋點。”
“我不在意這個,和朋友一起過生日,開心就好,像這種商業化的生日宴,非我所愿。這根本就是變相的相親會,我的家人把一些商業上有合作,未來能有所接觸的集團人士都請來了,像是巴不得我趕緊嫁出去一樣,而那些被請來的,一個個都指使著自家太太到我面前介紹自個兒子侄子,恨不得能馬上跟我們曲家進行商業聯姻。”
這樣的生日宴會,只會令她覺得疲憊不堪。
這好像,根本就不是她的生日吧。
見曲單面露沮喪,神情失落,劉忻伸手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后放開她道:“如果不想嫁給自己不想嫁的人,那就不要嫁,只要你不愿意,沒有人可以逼你。”
她不像她,她如今的家境還是富裕的,即使她選了個窮小子嫁了,她也不會過的多難,也不會影響家里生意。
可她那時候要是不遇到薄修,薄修沒有給她一紙合同,估計有個人出現說只要跟他結婚,他就幫她救她爸爸,她肯定馬上答應。
因為她別無選擇。
比起她,曲單的人生還是有自主選擇的權利的。
“劉忻,抓住你的幸福,我看的出來,你帶來的男伴,心里眼里都有你,好好抓住他。白世江的人品我還是知道的,他好幾年來,都潔身自好,你還是第一個跟他接觸這么頻繁這么近的女人,蔣玲都沒拿下他,加油。”
其實劉忻說的,她都懂。
她不會妥協的,她寧可一個人孤獨到死,也不要找個人將就這過完一生,更不要選擇什么商業聯姻,她不想把自己變成一樣獲取利益的工具。
她的命運和愛情,她都想自己主宰。
曲單跟劉忻說的這番話,令劉忻微微一怔,是她來安慰她的,怎么這會兒突然就變了畫風,變成曲單勸她好好抓住白世江了?
剛才她沒發呆啊。
沒走神啊。
錯過什么了嗎?
劉忻不知道,曲單讓她帶男伴來,就是在給她和白世江制造機會,她從一開始看到白世江和劉忻在一起,就知道這個男人對劉忻有意思。
既然是好男人,她為什么不成人之美,推她一把呢?
曲單最終沒在陽臺上待多久,就被人給叫走了,劉忻從陽臺上回宴會會場,就在離白世江距離沒多近的地方,她被一個陌生男人給纏上了。
“小姐,你這身打扮可真美。”
陌生男人生的一張褐色發黃的臉,身上穿著的黑禮服跟他整體感覺一點兒也不融洽。
劉忻微微蹙眉,出于禮貌,才回了他一句:“謝謝。不過這位先生,我有點事,先失陪了。”
才抬腳要走,就被男人狠狠抓住了手腕,整個人被重重推倒在地上時,身體劇痛摔倒在地上的感覺令她背脊一陣生疼,四肢像是散架一般。
隨即都沒等她回過神來,就聽到男人指著她暴跳如雷,罵罵咧咧的怒吼著:“臭女人,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偷了我的東西還不承認,你別以為你傍上了曲大小姐,你就不是窮人了,你這個窮鬼,快把偷了我的東西交出來!不然我要你好看!”
男人這等厲聲怒吼令在場所有人都將視線移到她身上,最重要的事,剛才這個男人口中還提到了這場宴會的女主角曲單。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沒有偷你的東西!”被指責為小偷,又被突然推倒在地上,劉忻怎能容忍。
她起身略站不穩的看著這個陌生男人,面上表情冰冷。
本來精致的頭型此刻顯得有些凌亂,全然是剛才摔倒所致。
陌生男人抬手對著劉忻的右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猝不及防,劉忻幾乎都沒反應過來,右臉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耳邊恍惚的聽到男人的怒吼聲:“臭女人,把東西給我交出來!偷別的就算了,那是我大姐留給我的遺物,給我交出來!”
幾個集團老總都是帶了私家保鏢的,這等場面,一概都是各自護著自家老總,又怎么可能有人伸手去幫毫無干系的劉忻。
曲單想要幫她,卻來不及。
一道身影護在劉忻面前時,劉忻感覺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
“白……白世江……”劉忻瞪大了眼睛盯著面前這張放大版的俊臉,嘴里哽咽著叫出聲,一雙手死死抓住他溫涼的手掌,一雙被情緒激的通紅的雙眼溢出淚來。
陌生男人手里的刀子刺向她時,她還以為,她要在這里當場被毀容了,沒想到白世江卻突然護在了她身前。
那他豈不是……
“白世江,你是不是,是不是被刀子扎傷了?”劉忻太恐慌,感覺自己好像連話都不會說了。
白世江沒來得及告訴她什么,男人再次出手,一手刀重重落在白世江后頸處時,白世江只覺得背脊一股刺痛,后頸像是被人用板磚給砸了一般。
這個男人,一定是事先計劃好要傷害小忻的。
白世江光潔白皙的額上盡是細密的汗液,整個人重重壓在劉忻肩膀上,暈厥過去的那一刻,他還在喊著她的名字,小心翼翼的呢喃道:“小忻,別怕……”
“白世江!世江!!”劉忻厲聲喊著他的名字,一雙手用力抓住他的手掌,這種凄涼的感覺,好像是回到了幾個月前醫生跟她說父親得了腦癌那時的絕望無助。
“白世江,你醒醒,你快醒醒,別嚇我……喂!你醒醒啊!”劉忻感到慌亂極了,一雙黑眸被眼淚熏染的通紅,話里滿是沙啞,她嘶聲在他耳邊怒吼著,可暈厥過去的白世江卻半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