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提起這件事情,已經(jīng)不再如最初時候那樣的譏諷,不屑了。而是處之泰然。似乎是認命了。可是在宇文軒看來,卻又不是這樣。
宇文軒錯開了自己的視線,也轉(zhuǎn)而望著窗外的明月,“你便就這麼著急嗎?”
“太子爺不著急嗎?”白若雪反問,“雖然太子爺說等我的孩子出生之後,你便有兩樣籌碼,勝算更大。但是我也說過,七爺已經(jīng)不相信孩子是他的了。等到他看到我的孩子,他說不定會因爲太生氣,而連我的死活都不管了。這樣,太子爺不是更加得不償失?”
宇文軒背過身去,淡淡的說:“你倒是很爲我著想!”
“不!我是爲我的孩子著想。我不想他出生在這裡,我不想他一出生,便看到這個世界最陰暗的一面。”白若雪波瀾不驚的回道。
宇文軒猛地迴轉(zhuǎn)身,緊緊的盯著她,“你說,我的所作所爲是這個世界最陰暗的一面?呵!對,沒錯!”
宇文軒忽然笑了起來,“謝謝你的提醒,我想我是該要去跟七弟好好談談了!”
說完,他沒再做停留,轉(zhuǎn)身離去。
白若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宇文軒在離開之前的那抹笑容有些失落。只是她也來不及去細想,腹中便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疼痛。
她連忙扶著牀邊坐了下來,用手緊緊的捂著肚子。
最近這幾日,她時時會有這樣的感覺。
起初她還擔心是孩子有事,但是大夫看了,說孩子還算健康。她便也放心了。
只是這疼痛的感覺這兩天倒是愈發(fā)的頻繁了。所以,她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宇文軒離了行宮,甩開了隨從,一個人策馬揚鞭,馳騁在深夜無人的路上,心中一片凌亂。
他手下的人,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勸諫過,讓他儘快去找宇文清攤牌。可是,他卻一拖再拖。
如今倒好,連做爲籌碼的白若雪都在提醒他了。
他到底還要找藉口到什麼時候?
難道他是在害怕嗎?
怕宇文清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他便要放了那個女人,讓她回到宇文清的身邊,從此,走出自己的生命?
還是怕宇文清不答應,那他爲了讓宇文清後悔,便要撕票,親手殺了那個女人?
想到這樣兩個結(jié)局,宇文軒便心煩意亂,不管哪個他都不想要。
便就這樣,把那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是目前來說,他最願意要的結(jié)果!
可宇文軒,你到底在想什麼?
你忘了你的目的了嗎?你忘了你想要的是什麼了嗎?
你是要成爲這個國家統(tǒng)治者的人,你是要一統(tǒng)天下的人,怎麼能爲了一個女人,如此放任自己呢?
這樣下去,你會墮落,會輸,會死!
當他停在太子府的門前的是時候,他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
他宇文軒不是兒女情長的人,他是王者,女人從來都只是他的附屬品,他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這半個月的時間,對宇文清來說,是最難熬的半個月。
他自己說的,要等。
結(jié)果倒作繭自縛了。
好多次,午夜夢迴的時候,他幾乎已經(jīng)抓這長劍奪門而出了。可是終於還是剋制自己的一時衝動。
他定要有個萬全的法子,才能行動。否則,便是將自己跟那個女人都置於危險的境地了!
終於,他等到了宇文軒的人來找他了。
那是在他進宮上朝的時候,就在宮門口。許是宇文軒斷定了他一定會乖乖就範,所以他的手下胡權(quán)找到宇文清的時候,一點沒有避諱,就是當著匆匆趕來上朝的百官的面,只是說話的聲音控制很適當,沒有讓旁人聽到分毫。
“七爺,想必王妃在我們爺手上的事情,您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
宇文清淡淡的看著他,“他想要我怎樣?”
“七爺果然是聰明人。那我就直說了。我們爺要你辭去現(xiàn)在所有的職務,遠離京城,不,遠離陵南國,永遠別再回來!只要你答應……”
“好,我答應!”
宇文清想都沒想,立刻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你們什麼時候放人?”
胡權(quán)倒愣住了,“你,不用考慮一下?”
宇文清笑了,“我的妻兒都在你們手上,我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回去告訴太子爺,他的要求我答應了。我今日上朝便向父皇辭行。也請你幫我轉(zhuǎn)告一下太子爺,請他說話算話,務必將雪兒完好無損的送還給我。順便幫我提醒他一句,我也曾經(jīng)什麼都沒有過!”
宇文清的言下之意是,若是宇文軒反悔不放白若雪的話,他便今日將所有的官職辭去了,也能像之前一樣,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把什麼都奪回來。
“好,七爺是個爽快人。我們爺只是要七爺離開,您照做了,王妃自然會送回您的身邊。”
胡權(quán)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他一走,宇文辰便走了過來,笑問:“怎樣,沉不住氣了?”
宇文清笑著點頭,想想又搖了搖頭,“不,他已經(jīng)很沉得住氣了。”
他們兩個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大殿去了。迎面卻遇到了難道來上早朝的宇文澈走出來。
宇文辰笑的跟他打招呼,“十四弟怎麼來了就走啊?”
宇文澈點了點頭,淡淡的回了一句,“有事!”
然後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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