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祈愣了下，似乎這才記起還有這么一個人，他不愿多提關于魔界的事，想了想，簡單道：“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大概九千年前，妖界出現了一次浩劫，那個時候我被封印在了鎖妖塔，九千年不得出世，隨后妖界發生的事我并不太清楚。那時候，似乎修為也散盡了，也受了重傷，妖力是這些年剛修煉而成的，只是還是遺留了一些，所以每到月圓之夜，就會現出原形……”
離歌緊張道：“唧唧？”修為散盡？怎么會這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墨祈搖搖頭道：“當年那場浩劫傷得太厲害，又時隔太久，記不得清楚了，如今怕是也只有冥長老四位長老知曉，不過，璃云是妖界的恩人，這是既定的事實。整個妖界的眾生，都很尊崇她，所以，冥長老先前才會那般……”墨祈動作輕柔地摸著她的小腦袋，“讓你受委屈了。”
離歌搖搖頭道：“唧唧。”璃云姑娘為妖界做了這么多，我感激她還來不及，這些委屈也沒什么，相比她做的，我感覺自己完全幫不到你什么。
更何況，璃云姑娘現在這樣，她心里更多的是難過，若非那個詭異的夢境，她想自己壓根就不會介意。
可那個夢境還是在她心底烙下了印記，讓她惴惴不安，夜不能寐。
墨祈把她抱了起來，認真睨著她的眉眼：“我們一起來幫她恢復，這份恩情，本王會還，可除此之外，別的就做不到了。所以，別放棄本王，好嗎？”
離歌唧唔一聲：“唧。”窩何時說過要放棄你了？
她只要想想，就覺得心里難過的不行了。
墨祈忍不住笑出聲：“好，沒說過。是本王多想了，你還想知道什么，本王一起告訴你？”
離歌搖頭：“唧。”不想了。
這些就夠了，她怕自己知道的越多，越覺得無法比得上璃云姑娘當年為妖界，為墨祈做的一切。
離歌放開了心結，終于睡了一個好覺，等翌日醒來的時候，墨祈再次被墨凌霄給喊進了宮。
因為墨祈推遲了幾日前往三清觀，墨凌霄多疑，就傳喚去問了。
墨祈不多時吩咐下來，讓稍后啟程前往三清觀。
璃云一起跟隨，不過是分開兩輛馬車。
冥長老與璃云、竹兒一起。
冥長老不滿了：“為何老朽要跟她們一起？”
“因為冥長老你要吃很多很多的烤鴨呀。”離歌從馬車里探出腦袋，露出一口小白牙。
可笑得冥長老卻打了個寒顫。
“哎呀，小離歌啊，你真的給老朽準備了啊。”冥長老心虛，捏著拐杖的手都抓緊了。
“當然要準備嘍，我還要好好感謝感謝冥長老您老人家的‘鼎力幫助’呢！”離歌把“幫助”兩個字，咬得很重，幾乎是從齒縫間迸出的。
冥長老默默吞了下口水，瞄了瞄離歌乘坐的馬車，不敢再多言了，跑去過去了璃云所在的馬車。
墨祈是騎著馬趕過來時，到了馬車前，翻身下了馬，鉆進了離歌所乘坐的馬車。
離歌看到墨祈，眼睛亮了亮：“墨凌霄沒為難你吧？”
“沒有，不過是例行詢問。”墨祈道。
“不會耽誤事吧？”早知道她就不作了，早點原諒他就好了。
“放心好了，太后那邊已經下旨推遲婚事了，我們在此之前，把墨鈺帶回京就好。”墨祈安撫道。
“這就好，我還擔心墨凌霄以此為借口，又為難你。”離歌小聲嘀咕道。
“他現在估計自身難保了。”墨祈想到方才在宮里見到墨凌霄時，他眉宇間的黑氣，眉峰隆起，他如今有**成的把握，墨凌霄怕是真的與魔界的人牽扯上了。
“自身難保？”離歌愣了下，“他真的跟魔界的人……”
“嗯。不過他身上有玉牌，暫時無礙。等這次回來，我會想辦法除掉他身上的魔氣。”否則，長此以往，墨凌霄離走火入魔也不遠了。
“來得及嗎？”離歌問道。
“嗯，只要他不在這段時間毀壞玉牌，就沒問題。”當初先皇就怕他再次走火入魔，把墨國滅國，這才專門把玉牌留給了他，不過冥冥之中，這似乎早已注定，墨凌霄依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離歌松了口氣，她是見識過那玉牌的作用的，連山魅都能擊退，那么墨祈說沒事兒，應該就是沒事兒了。
離歌一行人走了沒多久，身后的馬車里突然爆發出一聲低吼：“小狐貍——”
離歌一愣，隨即縮了縮脖子，往墨祈身后躲了躲。
冥長老從馬車里沖出來，幾乎是瞬間跳上了離歌所乘坐的馬車，咚咚咚地用拐杖敲頭頂：“小東西，你給老朽出來！出來！你給老朽到底吃了什么東西？”他邊說著，邊塞進來一只烤鴨。
一張老臉紅通通的，跟著火了似的，全身上下都是紅的。
離歌把烤鴨又從窗欞口扔了出去：“沒什么啊，不就是冥長老你要吃的么，多香啊，別浪費。”
“老朽信你才怪！你看老朽這臉！”冥長老倒掛在窗欞口，探進去，怒瞪離歌。
離歌裝傻：“這、這估計是你自己吃多了。”
“你見過哪個吃過了這樣的？你是不是放什么東西了？”冥長老瞪她。
“當然沒了，窩這么善良，自然不會像某些人明明沒什么卻非要說有什么，結果……”離歌嘀咕著，邊念叨邊偷瞄冥長老。
冥長老瞪著一張紅臉，就要沖進來，可畏懼墨祈，只能咚咚咚用拐杖敲著：“小東西，你給老朽等著！”
離歌朝他扮了個鬼臉。
冥長老氣得擼了袖子就要揍她，結果手一松，差點從馬車頂掉下來。
氣得他胡子都歪了。
離歌忍不住笑出聲，冥長老差點拆了馬車。
可到底知道里面還坐著一個瘟神，哪里敢，只好暗搓搓打算給她暗地里使絆子。
他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又重新扒在了窗欞上，“小離歌啊。”
“干嘛？”離歌狐疑地盯著他。他不會真的敢當著墨祈的面報復她吧？
“你是不是想給老朽當徒弟啊。”冥長老蠱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