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一長串行走的隊伍從深處走來,朝著漠天城所在的方向走去。
這串隊伍浩浩蕩蕩有幾千人之多,不過卻井然有序,十人一排的行走,他們身上都穿著鎧甲,而且不約而同的把武器都抗在肩膀上,減輕手臂的壓力。
這些人,都是神侍軍的一員,但是真正的目的卻不是為了戰(zhàn)爭,而是幫助徐天治奪回漠天城。
不錯,經(jīng)過一晚上的時間,徐天治并沒有仔細說出自己與神力元胎的關系,只是說自己離開之時,一個長相與自己相似的修行者偷偷進入漠天城,扮作自己的樣子,才會做出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
這些村民自然也抱著懷疑的心態(tài),不過在很短的時間內,確也接受了徐天治城主身份的事實,畢竟他們加入神侍部之時,也見過徐天治的畫像,一些記憶力好的人,一下子就能夠認得出來。
“暫且休息一下,過了晌午我們在出發(fā)。”徐天治對著身后的千人部隊打了個招呼,然后也沒有什么架子,席地而坐,跟著一旁士兵們開始侃侃而談。
讓人意外的是,小七和她的六名兄長,并沒有回到華陽村,而是跟著大軍一道,準備一起殺回漠天城,幫徐天治奪回城主之位。
后來的交談之后,徐天治才得知,這七兄妹姓常,常大排行老大,而小七則是排行最小,名為常小七。
“漠天城組建之后,其實給我們這些村民減少了不少壓力。”坐在徐天治身旁的一名叫做費武的小士兵,正對著他侃侃而談,講述的自然是漠天城組建之后,漠北村民心中真實的感受。
“平心而論,曾經(jīng)我們的村子被吸收進聯(lián)盟之后,月月也要跟聯(lián)盟貢獻糧食,然后由聯(lián)盟和沙匪進行談判,按月收取,才免得我們受到掠奪之苦,有了漠天城之后,聯(lián)盟暗地里也硬氣不少,我們這些普通人見到沙匪也覺得不那么可怕了。”
“喲,上次遇到幾條沙狗差點尿褲子的武大元帥,竟然不害怕沙匪了”不遠處似一個青年,樂呵呵的嘲笑起來。
這青年叫做魚北江,是個老獵戶,他居住的村子實際離華陽村不遠,也算是敢在綠洲外圍狩獵的勇士,只不過前些日子因為神侍軍抓兵的關系,也加入了神侍軍,做了一名不起眼的軍卒。
“魚北江,我倒是聽說你自喻箭法入神,到時候進了漠天城,我們上書一封,請城主當裁判,讓你跟小神童秦燈比試一場如何”費武對魚北江的話并不感冒,同樣反過來也開始對其譏諷了起來。
秦燈在漠北實際上非常出名,因為他小小年紀成為了弓手小隊隊長的事跡,早就在漠北之中傳開了,不少少年都將其視為偶像,甚至一些村子里的花癡少女,都日日夜夜想著能夠見秦燈一面。
不談嫁娶,至少見一見也好嘛。
“好了,別鬧了。”
徐天治看著兩人爭鋒相對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倒是想起,曾經(jīng)的秦燈小六,也是跟二人一般經(jīng)常斗嘴,不過因為神力元胎的關系,卻不知道這二人現(xiàn)在的處境如何。
“不過,你們的村落之前都由聯(lián)盟統(tǒng)治,我為什么在地圖上找不到你們村落的位置”徐天治想到此處,不由得開口問道。
之前他解救九劍聯(lián)盟的三個村子時,所標注的地圖位置,在上一任地方官手繪的地圖中根本找不到,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漠北中還有上萬的村民,居無定所。
想一想就覺得可怕,徐天治作為一城之主,管轄一方土地,竟然連自己手下的子民有多少都不知道,若是有人蓄謀造反的話,這可謂真的是一支奇兵。
“城主,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魚北江毫不遲疑,繼續(xù)道:“聽說最開始的幾任地方官,都是被沙匪割了腦袋,臨死都不知道漠北有多大,后來的幾任除了大肆搜刮之外,哪有閑心例會我們這些村民”
“那當初在似紫陽城的管轄之中,難道就沒有人送過糧食”徐天治撓了撓頭,他雖說是城主,但是好像自己到了漠北,除了敲詐了黑鳩兩次之外,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有糧食這回事,連相對于來說富裕的華陽村,都是靠著一些田鼠或者野獸才能果腹。
“當時漠北在紫陽城的管轄時,還真沒有聽說過糧食這回事。”費武搶先說道:“不過后來漠天城成立之后,前段日子倒是有兩個大姐姐,親自運送不少糧食前來,可惜這些糧食都被之前的首領借走了。”
“大姐姐”
徐天治恍然大悟,整個漠天城有足夠權利能夠分配糧食的,就只有黛琳和飛鳳二人,這兩女心地善良,自然不肯看著漠北一些無辜村民白白受苦,自然免不了打開糧倉,廣發(fā)救濟。
“那大姐姐漂亮嗎”沉默的常小七終于開口,望向徐天治臉色有些不悅,然后才轉頭看著費武開口道:“我倒是聽我大哥說過,在漠北打獵的時候,也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手持寶劍的仙女,難道你們兩個說的都是一個人”
“是啊那大姐姐手持寶劍,真的跟仙女差不多。”費武年紀尚小,自然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而且另外一個拿著寶杖的大姐姐,更可愛。”
說道此處,費武的臉無疑紅了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思春的年紀,一想到自己的女神,自然特別容易害羞。
“兩個仙女呢,徐大哥真是艷福不淺。”常小七看著徐天治,溫柔一笑,實際上牙關緊咬,像個小老虎一樣,兇勁十足。
“你徐大哥這次可慘了,惹到這么個小老虎,我看回去的日子不好過咯。”
常大等人看著常小七這個樣子,不由得開始打趣起來,他們都是成家之人,多少也懂得小媳婦的細膩的心思,一下子就把常小七也取消的滿臉通紅。
“咳咳。”
徐天治見狀,也覺得場面有些尷尬,飛鳳、黛琳二女跟他的羈絆很難能夠說的清楚,響起當時兩女爭斗的一出出鬧劇,真是一個頭兩個二,此刻要是在加上一個虎頭虎腦的常小七,以后的日子才真的是雪上加霜。
“對了。”魚北江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興奮的看著面前的徐天治,開口道:“城主,不知道你來漠北之后,有沒有聽說過我們這在夏日之時,獨有的“沙塵暴””
“沙塵暴”徐天治搖了搖頭,顯得有些意外道:“不過是漠北地勢貧瘠,被狂風一吹揚起的沙子罷了,我在青峽、躍馬林也曾經(jīng)見過幾次。”
“不是”
魚北江看著徐天治的樣子,頓時有些急了,臉憋得漲紅,半晌之后才開口道:“這沙塵暴,在我們漠北深處,也是一年只能夠看到一次的奇景,曾經(jīng)我就在沙塵暴里看到一個祭壇,還有一些奇怪的文字”
“祭壇文字”徐天治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jīng)在漠北看到的一處廢墟,那同樣是一座祭壇,上面刻著華夏獨有的文字,趕緊開口道:“那文字怎么寫的你還記不得記得”
“記得。”
魚北江看著眾人驚訝的目光,一下子沾沾自喜了起來,聽到徐天治的吩咐,也不敢含糊,以手代筆,蹲在地上開始臨摹了起來。
“世人終以為我化作大道,難道大乘期的修士只有死路一條”
徐天治看著地上的文字,心中泛起巨浪,這文字確實是華夏語,而且還是正宗的小楷,這文字上所描繪的,卻好像跟自己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對方很有可能也是一個華夏人
他雖然心中震驚,但是卻并沒有打斷魚北江的動作,此時魚北江的手指,依舊沒有停下,還在地上不斷地劃動,這些字符好像刻在他的記憶深處一般,揮抹不去。
“鑰匙確實在我身上,那些老怪物肯定沒有想到,我已經(jīng)順著通道溜之大吉,這里天地閉塞,一些低等的武決都被叫做靈決,哪有我家傳靈決厲害別看我只是大乘期,我可是足足能夠挽動三百頭遠古大象,天道宗的幾個老怪物自以為是,小爺我就不陪他們了。”
徐天治看著這些文字,十分震驚,特別是關于對方的實力和對天道宗的態(tài)度,簡直不敢想象,要知道自己的師姐云嫣然也算是個絕代強者,但是這筆記的主人,顯然根本不把天道宗的一些祖師放在眼里,而且環(huán)顧紫風國,合體期的強者都已經(jīng)堪稱決定。
那大乘期的強者,究竟有多強
“后來之人,我夜觀星象,通道早已開啟,日后可合體期上無高人,若是有緣,找尋到我留下的四塊鑰匙,說不定也能隨我進入,我的鑰匙在”
“沒有了”徐天治看著停下的魚北江,驚疑不定:“那沙塵暴何時才會再出現(xiàn)還有那祭壇上的話,是不是只有這些”
“那要看緣分,咿城主你看來了”
魚北江站起身來,突然面露喜色,指著遠方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