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之后,不少人被刺激的當場閉關,安良這個離至尊只有一線之隔的更是將清闕崖的所有事務都交給了安恒,在蒼山秘境中隨便找了靈泉泡著去了。
林緣回去尋找君韶時,這男人已經將自己整理好了,正坐在床上打坐修煉。
畢竟剛剛突破,丹田中的靈氣還有些不穩定,需要好好調整一下。
等君韶修煉完之后,一聽三個至尊都要渡劫,一點猶豫都沒有表示自己也要去渡劫。
林緣曾說過,她在至尊之后就可以回家了,而且她也說過太初離她家并不算近,需要自己一路找回去……傻子都知道這一路不可能會平靜。
反正光一個至尊修為是絕對不夠的,這一路上他總不能一直待在林緣的空間里被她帶著吧?
而且就算沒有林緣,他也不會因為害怕而不去渡劫,從剛開始修煉到現在,他追求的一直都是最強。
以前有一半原因是他想要找到林緣,當初在林緣消失之后,他一直懷疑林緣已經進入了“那個世界”轉世,畢竟她當時就是以靈魂形式附身在他身上,脫離他的身體之后十有八九都會進入轉世輪回。
他不知道什么樣的修為才能去“那個世界”,也不知道究竟該怎么進入“那個世界”,甚至都不確定“那個世界”究竟存不存在,但變強總歸是沒有錯的,神階不行就仙皇,仙皇不行就繼續往上修煉,他總有一天能找到她。
雖然現在他已經找到了林緣,但變強的目標卻始終沒有改變。
雖然他直到現在都不是很了解林緣的背景,但至少他知道,至尊修為在林緣的家族中什么都不算。
即使林緣并不會在意他的實力,但他總要努力配得上她。
林緣聞言沉默了一下,將勸白契等人的話又對君韶說了一遍,不過她并沒有對將君韶勸下來抱什么希望,果不其然君韶也沒有改變主意。
行吧行吧,不就是渡劫嗎,有什么可害怕的。
林緣干脆不去想這么多,反正到時候還有她在,若是情況不對的話可以立刻接手他的雷劫,總不會讓他死掉。
眾人在空間中休養了幾天,容似雨又派出一個人去放傳送門,這次還是放在中州星月圣教的地盤。
不,其實現在已經不能算是星月圣教的地盤了。
蓮霓一死,就如同林緣預料的那樣,星月圣教沒兩天就被人吞了的差不多了。
其實這都怪星月圣教中血緣至上的教義,許多血緣并不接近蓮霓的天才們要么被人在暗中害死,要么被光明正大的用“不可超越圣子”的理由處決,要么自己機靈從星月圣教中逃了出來,徹底脫離星月圣教……
其實倒也不是說與蓮霓血緣親近的就都是廢物,但是蓮霓的實力就算再強再能生,也不可能生出來的個個都是天才。
首先他的孩子中,女孩兒并沒有修煉的資格,只有男孩才有機會得到好的功法,一半可能的天才就已經被這樣扼殺掉了。
再說了,人心都是偏的,他生的兒子那么多也不可能個個都喜歡,沒有蓮霓的寵愛普通的兒子在星月圣教中也沒有什么地位,別說有足夠的修煉資源,就算不小心被殺了也沒地方伸冤去。
受蓮霓喜歡的頂多十幾個,這十幾個兒子雖然也在瘋狂生孩子,但女孩兒同樣沒有出頭的機會,而且受這十幾個兒子喜歡的孫子就算加起來也只有那么幾百個……
如此一來能成功長大并且有足夠資源修煉的人也就限定死了,就這么幾個人里往出扒拉天才,又能扒出幾個來?
其他勢力雖然也有類似的情況,但并不像星月圣教一樣將殘害同門合理化,旁支只要天賦出眾再加上一些運氣總能有出頭的機會。
換句話說就是星月圣教并不像其他勢力一樣,除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仙皇九層以外還有另外的第二第三梯隊頂上。
就好比路易斯的家族,哪怕路易斯突然消失不見,他的家族頂多只會因此而混亂一段時間,穩定下來之后依舊能算得上是太初的頂尖勢力,不會因為少了一個仙皇有什么太大變動。
總之此長彼消之下,星月圣教的底蘊比其他頂尖勢力弱多了,也就是看著強,其實蓮霓消失之后就是個紙老虎。
蓮霓的星月圣教幾乎是全太初的笑話,再加上星月圣教的人平時行事都是一副“老子神之子高高在上,你們這些異教徒都該死”的可笑模樣,被他們的罪過的勢力不知道有多少,以前是礙于蓮霓坐鎮敢怒不敢言,現在他們還會怕這些傻.逼?!
中州各大勢力群起而攻之,硬是在一個月之內將整個星月圣教給分了個干凈。
其實他們吞掉星月圣教能如此迅速,也不只是因為蓮霓不在,主要還是星月圣教的高手們之前被林緣殺的嚇破了膽子,沒有抵抗的勇氣,有能力的收拾收拾包袱款款的跑了,留下的死忠極少,更多的是根本不知道脫離星月圣教要怎么生活的弱雞,很容易就被收拾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星月圣教的寶庫整個被林緣搬空了,使得眾勢力瓜分到的油水都有限。
但讓他們欺負星月圣教還行,若是讓他們去對付林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蒼術追殺林緣時的動靜根本沒有收斂過,如果說以前這個名字只在秩序聯盟中流傳,那么此時整個太初基本消息稍微靈通一些的勢力都已經知道了這個名字。
沒錯,那個叫林緣的女人的確在蒼術的追殺中風雨縹緲,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蒼術捏死,但她能在蒼術的追殺下堅持這么久還不死,這已經比太初所有的仙皇都要強了。
誰活膩了敢去惹這樣一個閻王?
人家的確騰不出手收拾他們,但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要在被追殺時稍微偏移一下方向,跑到他們勢力范圍內,到時候自有蒼術教他們做人。
這并不是危言聳聽,曾經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林緣是從中州一路逃跑到林墟的,雖然在逃跑途中已經盡量避開有人的地方,但畢竟掌握主動權的人不是自己,總有些時候會身不由己,她能保證大方向是朝著林墟的方向,但中間難免會一不小心繞路到有人的地方。
蒼術不管不顧的瘋狂攻擊大部分都碰不到林緣與君韶,于是他們恰好路過的勢力就倒了血霉。
其中損失最大的就是苗九的領地,因為只有苗九的領地挨著林墟……林緣個人覺得苗九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所以她也沒必要將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說給苗九聽對吧?
于是所有勢力都非常默契的沒有提林緣一句,默默的瓜分了整個星月圣教剩下來的東西。
……
林緣帶著四個至尊走出了傳送門,剛好接手這片區域的是路易斯家族。
也不知該說苗九是倒霉還是真的與路易斯有緣,林緣剛剛收起傳送門,路易斯竟然就出現了。
苗九詫異的看向林緣,林緣指天發誓,低聲對苗九道自己絕對將她身上的那種味道消除了,路易斯不可能根據那種氣味追蹤到她。
林緣幾乎是話音剛落,苗九就感受到了十分濃郁的愿力……好家伙林緣發誓的時候究竟多認真才能引動這么濃郁的愿力?!竟然都可以被人清晰感應到了!
再看林緣沒有被誓言反噬,這說明了林緣說的的確是真的,于是苗九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巧合!
去特么的巧合!
林緣不喜歡輕易對人發誓,原因就是因為她說的話雖然是真的,但她的誓言完全就是隨口一說,都沒有認真起來,法則卻鄭重的將她的話附上了無比濃郁的愿力,并且記錄在案。
在法則層面上,地位越高的人越不能隨意說話,有些隨意說出來的話都有可能有愿力附上。
普通人隨口發誓,哪怕實現不了也造成不了什么太大后果,而那些有能力的人們一旦兌現不了承諾,所造成的后果可能就大多了。
而她的血脈則注定她哪怕根本沒有修為,發的任何誓甚至任何類型的諾言都會產生作用,哪怕她只是隨口一說完全沒有走心。 wωω ?тт kΛn ?¢ ○
林緣一旦發誓,都是確定這件事情她絕對能做到才敢說出口,并且還得加一堆定語將這件事限制在一定的范圍內,比如她剛才只跟苗九承諾了路易斯下在她身上的藥被她解決掉了,若是路易斯真有什么其他辦法追蹤到苗九的蹤跡,那她也沒有辦法。
人無信不立,業無信不興,國無信則衰。
反正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總之瞎話說多了總有一天會被反噬,所以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輕易去承諾,到時候就算法則反噬不到,自身運勢被影響那照樣抓瞎。
“小九。”
路易斯滿臉復雜,沒有了之前面對苗九時勢在必得的從容。
之前他失去了苗九的氣息時,還以為是苗九通過什么方法傳送出了他的感應范圍內,但此時他們都已經離這么近了,他還是沒在苗九身上聞到追蹤的香味,這證明苗九十有八.九是發現了被他下藥的事情。
不過此時路易斯心中還帶著一絲僥幸,萬一苗九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將那種氣味消掉了呢?
苗九瞥了他一眼,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淡漠,她淡淡道:“路易斯仙皇還是叫我苗九吧。”
這句話一出,路易斯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是苗九與他要劃清界限的意思。
他心中的僥幸徹底破碎,也顧不上還有別人在場,連忙對苗九解釋道:“我并沒有惡意,只是想跟著你。”
他預感自己若是錯過這次解釋的機會,未來或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其實路易斯也不是不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但若不是苗九總躲著他,他也不至于會出此下策。
而且他只是想制造巧遇多見她兩面,并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他并不是沒有考慮到苗九的安全問題,那種香味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聞到,其他人不可能根據香味找到苗九的行蹤,而他是不可能傷害她的。
苗九漠然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當然了,知道歸知道,讓她坦然接受自己被下藥,甚至還原諒路易斯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現在沒殺人就已經是看在自己之前對路易斯還有些好感了。
路易斯苦笑,正想要繼續解釋,突然他的眼神一凝,在他們五人身上掃了一圈,然后竟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至尊……竟然有四個至尊!”
路易斯“嘶嘶”的吸著冷氣,眼睛險些從眼眶里掉出來!
所有的高階仙皇都知道,仙皇九層并不是巔.峰,其上還有一個名為至尊的層次,只有至尊才是真正的至高無上!
但是知道歸知道,想要突破卻是十分不易,他已經在仙皇九層的位置上卡了將近十萬年時間,但是這十萬年見別說突破,他連至尊的門檻都沒摸到過一次。
其他層次想要突破,只要有門路總能找到修為高一層的人打探情況,但整個太初只有蒼術一個是至尊,蒼術本人又在馭天殿里輕易不出來,就算他親自去馭天殿恭敬的請教,蒼術說不理他就不理他。
人家是至高無上的至尊,有這個高傲的資格,他只能自己摸索。
十萬年尋求突破未果,路易斯甚至都自暴自棄的放棄了突破至尊的打算,結果現在卻看到了四個至尊站在一起,其中一個還是苗九!
至尊難道是地上隨處可見的雜草不成?突破一個還不夠,現在竟然一下子蹦出來了四個!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路易斯瞬間忘了自己的誤會還沒解釋清楚……或者說他犯的錯誤還沒狡辯干凈,只顧著一動不動的瞪著四個至尊,仿佛已經石化成了一尊雕塑。
林緣禮貌的等了路易斯半晌,最后確定路易斯已經徹底傻了反應不能,她一擺手對君韶等人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