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娛樂圈?
楚季辭在電話那頭冷笑一聲,他向來看不起楚希夜娛樂總裁的身份,然而他完全沒想到的,楚希夜說的是在黑白兩道上的事情,當他不久之后見識到楚希夜的真實面目時,那才是真正的震驚。
原來一開始,楚希夜就把他狠狠地打倒在地。
原來一開始,楚希夜就沒把他當做對手放在眼里。
“哦對了,順帶一提,我老婆的真實名字叫祁月憐,并不是她隨口敷衍你的化名。”楚希夜隨口不經意地說完這一句,便冷漠的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楚季辭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滯在原地,他一直以為祁月憐的名字是“齊月”,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放在心里。
咬著牙把手機狠狠地砸碎在地,楚季辭已經摔壞了不下十個手機了,每次都是在和楚希夜通話之后。
“哈哈哈!楚希夜!”楚季辭狂躁地大喊了一聲楚希夜的名字,將桌面上的文件全都憤怒地掃在了地上,仿佛這些是楚希夜的替身一般,任由著他丟棄在地,踐踏碾碎。
“呵呵,你以為自己了解她的什么?”楚季辭把自己摔在沙發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我是死也不會告訴楚希夜,祁月憐肚子里的孩子,父親是他。”
光是想到楚希夜的兒子有一天會叫自己“爸爸”,楚季辭瘋狂的恨意就得到了無限的紓解。
在他的臆想當中,祁月憐儼然已經是他的老婆,而那個小拖油瓶,他雖然對他愛不起來,但是秉著報復楚希夜的心理,他也會欣然接受。
在楚希夜這邊找不到突破口,遲暮那邊也閉口不言祁月憐的事情,只道是她出國執行別的任務去了,楚季辭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祁月憐臨走的時候身體那樣的虛弱,楚季辭不相信這樣的身體狀況,還能毫無顧忌地執行任務。
咬了咬牙,楚季辭把一筆一千萬的預付款打給了遲暮指定的賬號,他現在只能順著遲暮的意思做,說不定他一松口,就愿意告訴他了。
遠在“迷失島嶼”、被楚季辭和楚希夜都認為極其虛弱的祁月憐忽然打了個噴嚏,從她那一堆新培育的藥草中抬起頭來。
對著頭頂上的監控翻了個白眼,祁月憐實在是對于遲暮這種公然偷窺的行為表示極其鄙視。
遲暮這家伙已經知道她發現了他的監視,然而在發現的第二天,祁月憐所在之地就被換上了新的、高像素的攝像頭。
媽蛋這簡直就是強盜心理!
既然被發現了!那還不如換一個更清晰的!
祁月憐每天都要把遲暮這個龜孫子,和他的龜爺爺手下全部問候一個遍。
在被遲暮重新帶回來的時候,祁月憐還在擔心自己那“習慣性流產”的毛病會繼續,然而當時遲暮就及時地讓她服下了藥,最近她感覺楚小呆的成長越來越穩定,顯然是遲暮親自動手,在杜情手里拿到了解藥。
根本就不知道杜情被遲暮收拾了一頓,祁月憐還在奇怪著:“為什么遲暮這家伙會幫助我保住孩子?”
祁月憐怎么想都想不通,隱約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但是她又有點說不上。
“不管了,反正現在已
經度過了危險期,寶寶應該已經成形了。”祁月憐對于這一點倒是非常滿意的,她就等著到時間“卸貨”了,現在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來,她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子,心情顯然是十分不錯的。
遲暮通過監視屏看著祁月憐,也因著她好看的笑容,放松了臉部緊繃著的線條,他隨口問阿左和阿右道:“她在說什么。”
心不在焉的阿左和阿右頓時就懵逼了,遲暮喜歡看祁月憐,他們又不喜歡祁月憐,為什么要專心關注她的每一個動作和每一個口型啊!
做手下做到這樣的地步,也是不容易了!
“應該是和她肚子里的寶寶有關的吧?胎教?”機智的阿右趕緊道,這句話是怎么說都不會錯的。
“嗯。”遲暮姑且就當祁月憐即將成為一個新手母親,對寶寶的事情極為上心,然而他完全沒想到的是,祁月憐每天在他眼皮子低下搗鼓著的,不是他那十萬火急的解藥,也不是難度系數極高的生化藥劑。
而是楚希夜的解藥!
祁月憐把遲暮提供過來的血樣,和楚希夜的血樣混在了一起,她當然是知道楚希夜的血樣是哪一個,頂風作案這事情也只有她才做得出來。
目前的階段告一段落,腰部有點酸痛的祁月憐掐了掐腰,無聊地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勾勾畫畫,沒有網,她也只能隨手亂涂鴉了。
遲暮瞇起了眼,以為祁月憐在做運算,他蹙眉道:“她在畫什么?”
阿左和阿右仔細一看,當即就不吭聲了。
祁月憐在畫烏龜!
阿左和阿右頓時就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紛紛恨不得立刻就變成那縮頭烏龜!
遲暮轉頭見阿左和阿右的表情有點不好,他疑惑道:“你們想要說什么?說!”
“回主人,沒有!”阿左和阿右難得默契道,兩人在這種關頭都智商爆棚,誰不要命了,敢告訴遲暮祁月憐罵他龜孫子好久了?
說出來,即使遲暮不會生祁月憐的氣,不代表他們還能活著走出去啊!
遲暮興趣缺缺地挑了挑眉,他根本就沒準備把多余的精力花在這兩個毫無存在感的手下身上,他托著腮看著祁月憐,忽然就涌上了一陣困意。
“你們下去吧,我休息一陣。”遲暮揮了揮手,示意阿左和阿右到門口去守著,他總是不相信任何的人,即使是在睡著的時候,也會讓阿左和阿右在門口站崗。
對于阿左和阿右,遲暮是極為放心的,這兩個人從小都是跟著他的,并且身上也戴著毒素,需要定期找他拿解藥,否則就會暴斃而亡。
阿左和阿右對視了一眼,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吞進了肚子里,他們的主人似乎忘記了,今天是杜情從審問殿里被放出來的日子。
※
祁月憐小心翼翼地把楚希夜的藥劑保存好,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它給摔了,她目前已經完成了80%,但是她還是沒辦法保證這藥劑的功效,畢竟只是從楚希夜的血液中提取出來的,不排除原本的藥性會比這個厲害許多。
看來還是要從杜情這個女人下手,祁月憐習慣性地坐在窗邊,剛才還正好的太陽光已經消失不見了,變成了陰天。
“這‘迷失島嶼’的
氣候還真是任性!”祁月憐不開心地吐槽著,抬眼看了看那攝像頭,發現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了,料想著遲暮現在肯定沒有在監視她了,她這才放心地拿出了微博,點開了有著楚希夜頭像的私信。
在沒有網絡的地方,祁月憐養成了給楚希夜發送他永遠都接收不到的消息的習慣,他看不到也沒關系,她只想把自己心中所想傾吐出來,在這鬼地方甚至沒有人能聽她說話。
“Qlian:迷失島嶼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在這里都快長草了,你為什么還不來接我?”
“Qlian:我上次在醫院出現的癥狀已經完全好了,你不用太過于擔心,我和寶寶都很好,倒是你,好好保重身體。你這個連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的大笨蛋。”
“Qlian: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地留在你的身邊(快哭了)。”
祁月憐說到這里,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她以前不喜歡用聊天表情的,現在覺得這個“快哭了”的表情簡直就是她的真實寫照。
一陣沉重的腳步由遠及近,祁月憐的藥劑室門原本就沒有關,只聽一聲用力地開門聲,她被這撞擊聲驚得連忙退出微博,轉頭望向了門口。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你是誰?”祁月憐蹙了蹙眉頭,對方并沒有說話,然而她一時竟然認不出這是誰。
這女人紅著眼,一張臉被頭發遮擋住了大半,她露出來的那張臉也是慘不忍睹、四處都是傷痕。
“祁!月!憐!”杜情見祁月憐如此安然悠閑的模樣,再想到自己在審問殿里面度過的這長達幾十天的絕望日子,忽然就更加痛恨起了這個女人來,“你這個賤人!”
杜情原本想著,如果看到祁月憐現在消瘦得不成人形、胎兒也保不住的模樣,她心中的怨氣或許會好很多,畢竟她是因為害了祁月憐才受到了遲暮的責罰。
然而現在是怎么回事?祁月憐這個被害的人,還比她這個加害者還要過得好許多?
杜情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伸手指著祁月憐,罵道:“你怎么會是現在這樣?”
莫名地就覺得杜情非常的好笑,祁月憐笑道:“杜大小姐,請問我跟你很熟嗎?需要你如此大費周章地寒暄,看你這副模樣,應該是剛剛結束任務回來?建議你先去洗個澡,你現在看上去臟兮兮的。”
祁月憐說這話的時候,純屬無心,她只是想到什么說什么,這句話也并沒有任何的侮辱性質,然而聽到內心敏感的杜情耳里,那就大不一樣了。
“我出任務?哈哈哈!遲暮是這樣告訴你的?”杜情大笑一聲,神情崩潰,楚希夜如此珍視祁月憐,就讓她很是記恨了,然而跟她有血緣關系的遲暮竟然也向著祁月憐,她真的是恨不得祁月憐立刻就在她的面前死去。
挑了挑眉,祁月憐實話實說道:“我并不關心你的動向,他也沒有提到你。”
這話簡直像是萬箭戳心一般,直直地戳向了杜情修補不好的心臟。
她顫抖著后退了兩步,沒想到她的表哥遲暮會這樣忽視她,她一向覺得自己在毒藥組織占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但是在今天她才發現,愚蠢的自己其實什么都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