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像我姐姐這樣的大美女給你臉,你都不要啊。”張小京皺著鼻子,鋼棍指著刀仔道,“看來你真是想一條道走到黑了。”
刀仔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道:“一條道走到黑又怎么樣?老子本來就是黑道上的人!”
張小京點了點頭,決然道:“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此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出那個出錢買我命的人了。”
刀仔在腰間摸了摸,忽然閃過一道寒光,像是變戲法似的,他的手中居然多出了一根軟不溜秋的閃著寒光的帶狀物來!
張小京正在詫異,卻看他手腕一抖,那條帶狀物又變成了一把兩米多長的樸刀!刀仔手臂猛地往前一刺,刀背上鑲嵌著的眾多鐵環(huán)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敲擊聲,震撼人心。
剎那間,刀仔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從他的身軀陡然散發(fā)出一絲可怕的寒意,目光冷冷的盯著張小京,仿佛老鷹鎖定了獵物。
昏暗的燈光照射到軟刀上,再映照到他的臉上,那道刀疤顯得格外的猙獰。
“想要知道買主是誰,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贏得了我手中這把刀。”刀仔說道,聲音陰森得好像是從地獄里發(fā)出來的。
這畜生使刀的境界已經(jīng)進入到一個新的境界!這是宋春梅的第一感覺,她的心猛地一緊,不禁為張小京擔(dān)憂起來,叮嚀道:“小混蛋,小心了!”
張小京回頭,笑著向她做了個OK的手勢。
“小兔崽子,臨死還不忘勾搭女人,納命來吧!”刀仔的心隱隱作痛,氣得差點吐血!
在男人的心中,容不下兩種仇恨。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盡管宋春梅不是刀仔的妻子,但在他心里,已經(jīng)把她視為自己的女人,決不允許別人有半點染指的念頭。
刀仔原以為張小京只是個小角色,想借自己馬仔的手來滅了他。但事與愿違,這才不得不露出殺手的面目。
殺手,平常是隱秘的,或深居簡出,或大隱于市,或小隱于野。馬仔是個無法安分的人,他選擇了混混的身份,隱于鬧市。
張小京突然感覺有一股陰冷的寒風(fēng)從背后襲來,又急又狠,逃無可逃。
當(dāng)殺手進入到殺人狀態(tài)的時候,就像換了個人,他的心不僅冷,而且狠。冷酷,絕情,這是殺手必須具備的心理素質(zhì)。
刀仔窮盡畢生的功力于一刀,恨不得這一刀就結(jié)果了對方的性命。
在刀仔這一刀面前,張小京不敢輕易嘗試自己身體的反彈力。
棍、拳頭,不能跟刀相提并論,刀刃薄,它與身體的接觸面少,根據(jù)力學(xué)原理,它受到的反彈力就少。
張小京不知道身體對刀刃的反彈力究竟有多大,能不能阻止它的侵入。如果讓它乘虛而入,小則受傷,大則斷臂掉腦袋。
這樣冒險的事,只有傻瓜才會干!
而此刻,張小京還是背對著刀仔,無法看清他的攻擊部位。別無他法,只能往前逃,逃得越快越好。
刀仔像個影子似的,如絲的刀芒緊隨著張小京身后一米范圍以內(nèi)。
兩個人圍著躺倒在地的那群馬仔繞了幾圈之后,張小京發(fā)覺還是無法拉大與刀仔之間的距離,頓時頭大如斗。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要腳下稍微慢個半拍,便會被這刀疤臉剁成了肉醬!。
余光四下里瞄了瞄,當(dāng)看到抱頭低吟的幾個馬仔時,張小京狠了狠心,心里默默的念了句“阿彌陀佛,求佛主寬恕則個。”
張小京看準(zhǔn)機會,右腳一點,地上的一個馬仔就被他挑了起來,再使勁往后一個反踢,夾帶著風(fēng)聲向身后的刀仔飛去。
刀仔措手不及,刀鋒一滯,緊接著揮刀劈去。
“哎喲!”
馬仔被凌厲的刀芒撇向一旁,掉落在地上,躺在地上揉著再次受到嚴重挫傷的大腿,哀痛聲聲。
在外人看來,張小京這個卑劣的行徑,于他沒有任何好處。只不過彈指一揮間,能起多大的效果?
錯了!大大的錯了!
對張小京來說,這卻是救命的幾秒鐘。
只見他一個箭步,沖向宋春梅所在的奔馳,雙手撐著車蓋,整個身軀騰空躍起,在空中一個360度的轉(zhuǎn)體,落下時輕輕的彈了幾跳,穩(wěn)穩(wěn)地站在地上,面帶微笑。
就是這短短的幾秒鐘,刀仔已經(jīng)失去了先機!
看著張小京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刀仔恨得牙根癢癢,將手中的軟刀抖得鏘鏘作響,稍作停頓,又殺將過去。
已經(jīng)奪回主動權(quán)的張小京豪情大發(fā),揮舞著鋼棍,以雷霆之勢向刀仔的腦袋砸過去。
刀,是一種以力道稱雄的兵器。
而軟刀,是刀又似劍,刀的渾厚中帶著劍的輕靈,兼容了劈,砍,刺,割等刀法和劍法的精髓,世上罕見。
宋青剛能將此等絕技傳授給刀仔,可見當(dāng)年對他是何等的期望。
想要練好軟刀,必須在將軟劍練到爐火純情的地步方可。以軟劍之巧,配合樸刀之重,天下間無所不往。
“找死!”刀仔低吼一聲,軟刀朝張小京頭頂砍去。
張小京當(dāng)空一檔,想要架住來襲的軟刀。
哪知就在刀與棍相撞的剎那間,刀仔刀鋒一偏,斜著向他的咽喉割去,輕飄飄的,如乳燕歸巢。
對于刀仔突然的變招,張小京沒有絲毫的心理準(zhǔn)備。他不諳刀法,從沒練過一招半式,只是憑借著身體的反彈力一味地蠻打。
“啊!”
宋春梅嚇得尖叫了一聲,待要警示時,一切都晚了。她不禁駭然,這畜生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他現(xiàn)在的功夫已經(jīng)將她甩出了好幾條街。
軟刀輕飄飄的,從張小京面前劃過時,似乎凝滯了一下。
張小京感覺不到疼痛,只有一絲寒意擦著皮膚,一觸即過。
刀仔吃驚的望著張小京,像是黑夜里看到了鬼似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和驚恐。
當(dāng)?shù)朵h即將接觸到張小京咽喉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反彈力,將刀鋒彈開!若不是這股反彈力,這一刀肯定劃破了小兔崽子咽喉!
宋春梅失聲道:“小混蛋,你……你怎么樣了?”
這時,柳含笑也推開車門,跑了出來,花容失色道:“小混蛋……”
張小京摸了摸咽喉,一抹淡紅的血跡涂在食指上,強做鎮(zhèn)靜道:“姐姐,沒事,我還死不了。”
此刻,張小京仿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從未遇到過的勁敵,搞不好今晚就會把小命撩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