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夏雨琳才終于明白,夏家最想釣的那條“大魚”是誰了!
絕對是戰王爺!
乍一看過去,戰王爺的外形與氣度真的一點都不比侯爺遜色,而且又是貨真價實的皇室嫡親,赫赫有名的將軍,其身份、地位、才能、威望自然也在侯爺之上,加上年紀也輕,無妻無子,還能不是勝于侯爺的“超級大魚”?
看吧,夏繁縷從出現開始,一雙美到極致的丹鳳眼就含情脈脈、柔情萬丈地看著戰王爺,對戰王爺身邊的猴爺看都不看一眼。
夏雨琳將她的表現看在眼里,暗自冷笑:“我名聲不好,不好意思跟著這兩位貴人,但七姐你就不一樣了,你名聲好,跟他們在一起只會錦上添花,所以,你跟他們去吧,我不去了。”
“你是我的妹妹,哪有半點不好的?”夏繁縷搖曳生姿地走過來,拉起她的手,“侯爺是咱們家的好朋友,戰王爺也是咱們的親家,咱們跟他們過去聊聊,哪有不合適的?”
而后,她看向戰王爺,笑如春花:“王爺,你說是不是?”
即使是面對她這樣的絕色佳人,戰王爺臉上的冰也沒有半點融化,只是聲音沒那么冷硬:“那就一起去吧。”
夏雨琳還是想拒絕,但夏繁縷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拉了她就走,她被抓得太緊,覺得自己若是強行掙脫,恐怕會將夏繁縷甩開,這樣就不太好看了。
想了想,她嘆氣,跟著去了。
說起來,夏繁縷雖然跟她不親,卻也沒對她做過什么傷天害理、落井下石的事情,現在,夏繁縷很明顯地想親近戰王爺,卻又不能像那些“不要臉”的千金小姐們一樣粘上去,只能通過這種貌似正常交際的手段實現心愿,她閑著也是閑著,就配合夏繁縷一次好了。
兩人跟著戰王爺來到附近的一座亭子里,亭子里已經擺了瓜果點心和清茶,旁邊站著幾個英氣嚴肅的年輕人,估計都是戰王爺的隨從。
四個人在桌邊坐下,夏雨琳悶聲不吭地吃水果,沒看其他三個人一眼。
夏繁縷終于能靠近戰王爺了,非常開心,卻又非常含蓄,雙眼水汪汪的不斷偷瞄他,聲音不高,卻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王爺,聽說您三個月去黑剎國簽訂和平協議,不知黑剎國的風土人情與我大翼國有何不同?可否說與繁縷聽聽?繁縷這一生都沒有離開過京城,好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呢。”坐下來不久,夏繁縷就拋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話題,努力想跟戰王爺多說幾句話。
侯爺則是想跟夏雨琳說話,便附和她的話題:“是啊,嶺兄,你就跟我們說說黑剎國的見聞吧。黑剎國與我國幾十年不相來往,我國很少有人踏足黑剎國的地界,其于我們而言真是極其神秘的一個地方,你就多說一些黑剎國的見聞,讓我也長長見識罷。”
戰王爺臉上掛了很淡很淡的笑意,這一層笑意,就像冬天的陽光淡淡地撒在雪山頂上,有一種冰冷淡暖的美。
“我長年呆在軍營和戰場之上,帶兵打仗什么的諒你們也沒有興趣,也就只能說說這個了。”
于是他就說起來了他的異國見聞。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什么起伏和暖意,音質卻是純凈明晰的,字字都像敲碎了的冰珠子落在冰面上,相當好聽,連夏雨琳聽得入了神,不時抬頭瞄他兩眼。
喵的,難怪夏繁縷對夏家小姐們搶著要的猴爺這么不以為然,原來是因為她已經有了更好的目標的緣故啊!
這位戰王爺雖然冷冰冰的,說話也很毒,但至少不會像猴爺一樣視女人為玩物,夏繁縷若是真能嫁給他,也不枉她長得如此完美。
一只手覆在手背上,夏雨琳低頭一看,全身起雞皮疙瘩,居然又是猴爺的爪子……
不行!她必須馬上離開,不管什么禮貌不禮貌的了!
剛想起身,又有一個很嗲很嗲的聲音響起來:“七妹,十一妹,你們怎么在這里吃喝玩樂卻不叫上我?太不夠意思了嘛!”
夏雨琳覺得頭頂上雷聲陣陣,夏木藍這個腦殘又來壞事了!
她還沒回答呢,夏木藍就自己撈了一張椅子過來,插在侯爺與戰王爺之間,很熟練地給戰王爺倒酒,對戰王爺笑得跟風塵女子似的:“戰王爺,我是夏家的五小姐夏木藍,對您一直仰慕得很呢,如今有幸見到您的真容,真是驚為天人,一見鐘情……”
幾個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她這是當眾求愛了?她也不撒泡尿看看她是個什么東西?
戰王爺卻沒有任何波瀾,只是直接站起來,后退一步,淡淡道:“裴兄,時間不早了,我該去見裊裊了,晚點再與你把酒言歡。”
然后,他看都不看夏木藍一眼,轉身離去。
夏木藍酒還沒倒完呢,就吃了這樣的閉門羹,她回不過神來,保持著倒酒的姿勢,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
怎么又是這樣?為什么她看上的男人都這樣對她?
侯爺起身去追戰王爺:“嶺兄等等,我與你一道過去。”
夏雨琳借機逃走。
只剩下夏繁縷坐在那里,漂亮的丹鳳眼里噴出火來,憤怒地瞪著夏木藍。
她好不容易等到戰王爺回來,好不容易有機會跟戰王爺坐在一起說話,全給這個賤人給破壞掉了!
夏木藍在想什么,她清楚得很,無非就是“我過得不好,也要你們過得不好”這種病態的心理,她一向不想跟夏木藍一般見識,但現在,她已經忍無可忍了——她已經十九歲了,算是大齡未婚女了,她耗不起了!
另外,戰王爺權高位重,眼高于頂,看到她們夏家有這么不要臉的女兒,豈不是會將她也看低了嗎?
夏落葵雖然是“殘花敗柳”,至少在人前還是有模有樣的,但這個夏木藍,除了丟人現眼就真的什么都不會了!再這樣下去,這個賤人遲早會毀了她的夢想!
想到這里,她站起來,轉身離開,眼里全是冰霜: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破壞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