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寧夕蜷縮起身子,仿佛這樣做會減輕一些那種亂麻的痛。可每當她用力蜷緊自己的身體,身上的小蟲子就更加埋入血肉里,它們在她的身體上挖洞。
“哈哈哈,好妹妹,你覺得舒服嗎?”樂月瑤站起來走到矮榻邊,興奮地盯著面色慘白的木寧夕,“這些毒蟻是我專門為妹妹訓養(yǎng)的,每日喂食毒蝎子。它們能在一個時辰內(nèi)殺死一匹馬,并且能讓馬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木寧夕急促地喘息著,她微抬頭盯著近在咫尺的少女,不過才十七歲的樣子,狠毒猙獰的表情使她美艷的臉失去高貴的光彩,多了令人作嘔的虛偽。
“樂月瑤。”木寧夕無力地喊了一聲,挑高細長的眉,悵然一笑,“今日你我做一個了斷,若我大難不死,活了下來,你必將為今日所做的事情而后悔。”
“哼,木寧夕,說大話之前,先好好的想想怎么活下來吧。”樂月瑤毫無懼色,抬腳踩上木寧夕的胸口,咬牙齒切道:“你給我去死!去死!”
屋頂橫梁上的司徒天逍已經(jīng)怒紅了雙目,他的身子微微一動,立即聽見下面,木寧夕一聲大叫:“不要動!”
“我偏要動!踩死你,踩死你!哈哈哈哈……”樂月瑤以為木寧夕是在對她說話,腳更加用力地踩著木寧夕的胸口。
其實,只有司徒天逍知道,那聲大叫是對著他說的。他握緊拳頭,陰戾的鷹眸瞬間濕潤,憐惜地、自責地、心痛地看著木寧夕因為被毒蟻蠶食。
木寧夕雙手抱住踩在胸口的三寸金蓮,強忍著全身針刺的麻痛,拼盡僅存的力氣大吼一聲:“紅線!”
大門“哐當”一聲被撞開,紅線和彩兒氣喘吁吁,合力提來一桶水堵在門口。
木寧夕再喊一聲:“潑!”
她雙手一用力,樂月瑤因為重心不穩(wěn),“撲咚”一下摔在地上,來了個豬啃地。
玉珠和玉環(huán)來不及反應(yīng),目瞪口呆地看著紅線和彩兒一起快速提起水桶,將樂月瑤從頭到腳澆成落湯雞。
木寧夕見狀,一把撲上去緊緊抱住樂月瑤。二人在地上滾啊滾,滾啊滾,……滾啊滾。
樂月瑤反抗地抓住木寧夕的頭發(fā),木寧夕也毫不示弱抓住她的頭發(fā)。從滾啊滾,演變成抓住頭發(fā)撕扯起來。
滿是塵土的地上**的,二人扭打在一起塵土飛揚,看不清誰的臉是紅的,誰的臉是青的。
“啊!玉珠!玉環(huán)!快來救我!”
在樂月瑤尖銳地高音兒中,四個婢女回神,紛紛跑過去拉開撕打在一起的兩位主子。
木寧夕被紅線和彩兒攙扶起來,她喘著粗氣,同時也感到身上的痛減輕了不少。而她被迫穿上的那件衣服此刻正穿在樂月瑤身上。
毒蟻喜歡甜味,成群結(jié)隊的爬到樂月瑤身上,努力啃食甜蜜的糖水。樂月瑤發(fā)狂的大叫著在地上打滾。短短時間已經(jīng)不成人樣兒了。
玉珠和玉環(huán)又怕又急,手慌腳亂地幫著樂月瑤脫掉那件衣裙。可是,樂月瑤原本的衣裙上**的糖水,吸引著更多的毒蟻往里面鉆。
“木寧夕,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樂月瑤含淚大罵,涂滿蔻丹的手指像九陰白百爪似的彎屈,抓向木寧夕。
在即將碰到木寧夕時,樂月瑤突然膝彎一疼,撲倒在地。同時,一枚銅錢落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害人終害己,你也該嘗嘗自作自受的滋味。”
木寧夕想到那些毒蟻是樂月瑤用來虐待她的,就心煩起來。她不能放過樂月瑤,原主的仇,她一定要報。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傷害。而且,樂月瑤年紀輕輕,卻是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她不能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