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寧夕大腦第一反應(yīng):開玩笑吧。
紫線神情嚴(yán)肅地?fù)u搖頭,“公主,確實(shí)死了。而且是被你嚇?biāo)赖摹!?
木寧夕撫額,“我又沒說要人強(qiáng)了他,不過是扒小褲,有什么好怕的。”
紫線亦無語。她哪里知道為什么害怕啊。
石副將軍走過來,蹲下來察看已經(jīng)僵硬的尸體,恰巧虎背熊腰的他阻擋住背后二個(gè)女子的視線,他食指輕按下男尸的下腹三寸之地,恍然大悟。
“石副將軍,他……怎么樣?詐死的吧?”木寧夕小心翼翼地伸頭瞧瞧,那土匪二號已經(jīng)面色慘白,身體僵硬,果然是死翹翹了。嚇得她立即哭起來,哭天抹淚地叨叨:“嗚嗚,怎么辦怎么辦,我殺人了。嗚嗚,我哪兒知道他膽子那么小啊。果然北契兵的膽子大,承受力大,就算被扒光游街也不會羞澀的。嗚嗚,還是北契兵不要臉,夠堅(jiān)強(qiáng)!”
“噗!哈哈哈,公主,你在夸講北契兵,還是罵他們呢。”衛(wèi)漠走過來哈哈大笑,順便使眼色給紫線和黃線領(lǐng)著木寧夕回到司徒天逍的身邊去。
紫線會意,立即哄道:“公主,先去將軍那里休息吧。”
“可是,可是他……怎么辦呀。救不活啦!”木寧夕急得滿頭大汗。這可是活生生的一個(gè)人在她眼前死掉,雖然在石花鎮(zhèn)的梅林被劉士彥帶人圍殺,她也親手殺過人。但那是自衛(wèi),不怕的。可這次只是惡作劇,沒想到土匪二號不禁嚇,竟死了。
“公主放心,二位副將軍定會查出原由的。”黃線上前安撫著,與紫線一起半拖著木寧夕送到司徒天逍身邊。
抱住男人的腰,木寧夕傷心地哭起來,“司徒天逍,我沒有要?dú)⑺南敕āK懒耍趺崔k呀。我害怕!”
“他膽小怕事,與你何干。”司徒天逍毫不在意的說,低頭繼續(xù)看著地圖。
木寧夕苦皺著小臉,一頭埋進(jìn)司徒天逍屈起的臂彎里,傷心的哭起來。
司徒天逍不理睬她,默默地盯著地圖。
“你不安慰安慰我嗎?”似乎哭夠了,木寧夕淚痕的小臉浮現(xiàn)怒氣,怨念地盯著司徒天逍,“臭男人,沒娶到手的時(shí)候當(dāng)成寶,娶到手就當(dāng)根草,我要回汴州城去找奶奶告狀。你……你這個(gè)壞蛋!嗚嗚!”
司徒天逍失笑,反問:“你哪里像根草啦?明明白白胖胖的,我抱都抱不動了。”
“胡說,我才沒有胖到抱不動呢。”木寧夕憤憤不平地捶他一拳,卻聽到他低沉悅耳的笑聲,半點(diǎn)安慰她的意思都沒有。
“將軍,兇手抓到了。”衛(wèi)漠拿劍挑著一條極細(xì)的小蛇走來,說:“那人是被這條毒蛇咬死的。”
木寧夕一瞧,通體的赤紅色很是熟悉,不正是狼山銀泉溪咬她手指的赤色小蛇的同類嗎。
“咦?這里也有赤色小蛇?”
“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殺人滅口的。”司徒天逍擺擺手,銳利鷹眸盯向另一個(gè)土匪,冷笑:“你要自己招認(rèn),還是想受受皮肉之苦再招認(rèn)呢。”
土匪一號始終裝得膽小樣子,此時(shí)卻舒展身體,昂首迎接司徒天逍如利刺般的視線。
“哼哼,果然是天下名聞的至尊狼王。”土匪一號話未說完,一條小蛇已經(jīng)咬住他赤果的腿肚,筆直地倒向地面。
司徒天逍環(huán)視四周,冷笑:“既然當(dāng)著本尊的面前出手,就現(xiàn)身吧。何必躲躲藏藏,你很見不得人嗎?”
“狼王,我貌美如仙,天生麗質(zhì),哪里見不得人啦。”樹上飄飄忽忽一道紅紗影,穩(wěn)穩(wěn)落在五步之遙的地方。一雙迷人美眸打量著木寧夕,不點(diǎn)而紅的唇勾起誘惑的弧,配上淺淺的笑意,果然天生麗質(zhì)。
可惜,如此美若天仙的人,竟然是個(gè)……男的?
木寧夕驚愕地看著站在面前一席紅紗長袍的飄逸美男。在腦海里將她所見過的俊美男子回憶一遍,飄逸俊美的駱名流、英俊不凡的楚王、儒雅的壽王、白凈俊秀的蕭辰,還有北契國五王子博古延,都算得上是美男子。
而她身邊的司徒天逍,則是冰與火的結(jié)合。許多時(shí)候他英俊冷酷,暴怒時(shí)像一塊千年寒冰能讓人心驚膽顫,溫柔時(shí)如謙謙君子,腹黑算計(jì)的時(shí)候邪魅笑容簡直能傾國傾城。
如此比較之后,木寧夕送給眼前這美若天仙的男子一個(gè)最恰當(dāng)?shù)脑~,偽娘。
“狼王的女人真有趣。”紅衣男人慢走上前,想要近距離的看看木寧夕。
木寧夕嚇得抱住司徒天逍的胳膊,怒瞪著走上前來的美麗男子,斥道:“偽娘,離我遠(yuǎn)點(diǎn)。”
偽娘?是個(gè)啥?
如是想著,也如是問出口。紅衣男子蹲下來,好奇地端詳木寧夕,等待她的回答。
“就是……喜歡女妝的男子。”木寧夕不知道此人是誰,先不得罪為妙。萬一打起來,她可不是對手。
紅衣男人嘿嘿樂了,“我的確喜歡女妝。這‘偽娘’一詞的確不錯(cuò)。”
媽媽呀,還不錯(cuò)呢?快找根繩子來勒死她吧。這男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不然就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司徒天逍懶得看靠近來的男人,冷冷地警告:“不想身上被刻字,離她遠(yuǎn)點(diǎn)兒。”
“哈哈哈,來時(shí)便聽到北契國邊境的軍營里吵鬧著要報(bào)仇呢。聽聞扶柔公主離開狼山,邊境上不知埋伏多少北契兵呢。”
木寧夕縮縮頭,有些后怕。還好司徒天逍和她都沒有選擇走邊境那條路線,真是太幸運(yùn)了,老天爺眷顧啊。
“多謝老天爺。”雙手合十,真心感謝。木寧夕做出來的樣子?jì)汕慰蓯郏瑳]有半點(diǎn)虛偽的造作。
“中靈,你從西都國回來,可打聽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司徒天逍收好地圖,交還給木寧夕。
中靈,紅衣男子是也。他不依附于任何一個(gè)國家和幫派,游走于云川江河之間,靠賣消息為生。當(dāng)然,他還有一個(gè)非常隱秘的身份——至尊狼王的結(jié)拜義弟。
中靈毫不在意地坐在旁邊的草地上,開門見山地反問:“龍紋毒解藥嗎?”
司徒天逍瞟給他一個(gè)“明知故問”的眼殺。
“中靈?”木寧夕喃喃自語,又嫌棄道:“果然是偽娘,連名字都這么騷包。”
“狼后,你不能這樣唉。”中靈哭笑不得,拿出一塊漂亮的血玉,說:“狼后,這是小弟的見面禮。不知能不能……”
木寧夕眼疾手快,一把搶來攥在手里,義正辭嚴(yán)地拒絕:“不能。”
“我還沒有說完,你怎知我所求之事是什么呢。”中靈覺得有趣,目光閃動,瞧著木寧夕一臉正義的神情。
木寧夕雙手攥住血玉,說:“人的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既然認(rèn)定了,很難改變。”
中靈撫額,小聲問:“狼王,這就是你一直想娶的女子?真真比妖精還難纏。”
“注意你的言詞。”司徒天逍黑沉了臉,提醒:“你到底有沒有打聽到什么。”
中靈點(diǎn)點(diǎn)頭,將一張紙條遞到司徒天逍手里,說:“月老夫人早在一年前就離開了幻月山莊,至于身在何處,目前沒有人知曉。幻月山莊的藥總管名為月牧,曾經(jīng)是影閣的叛徒,你該有印象的。那個(gè)叛徒曾經(jīng)帶領(lǐng)幻月山莊的人血洗影閣,連蕭辰也差點(diǎn)……”被殺。
司徒天逍黯然,以現(xiàn)在的形勢,他還不能殺了月牧。至少在得到龍紋毒藥單之前,月牧是唯一在他的掌握之中能間接追查到月老夫人的線人。
木寧夕半個(gè)身子躲在司徒天逍的背后,小聲地問:“西都國的人知道我嫁給狼王嗎?”
中靈微怔,笑說:“當(dāng)然。西都國皇后非常高興,還要備一份大禮送到狼山呢。”
木寧夕努努嘴,不屑地說:“哼,等回到汴州城,我定讓她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
中靈察覺到有趣的信息。這個(gè)扶柔公主,可不是傳言中那么懦弱膽小的人啊。難怪近半年時(shí)間的消息全部是推翻之前的消息,幻月山莊的三小姐脾氣大變樣,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真相是什么,要靜待后觀。
中靈與司徒天逍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司徒天逍并不感興趣。或者習(xí)慣了?
“狼王若無事,小弟告辭了。”中靈起身拱手相禮。
“保重!”司徒天逍站起來,拱手回禮。
中靈微微一笑,扭頭俯看仍坐在石頭上的木寧夕。
木寧夕皮笑肉不笑,擺擺手里的血玉,“謝了。”
真簡單。簡單到有些敷衍,讓人聽著不舒服,但又不能真與她置氣。
中靈故作大方的一個(gè)凌空,人已隱沒在樹林里,幾個(gè)閃身便沒了蹤影。
隨之,另一邊傳來兩個(gè)凌亂的腳步聲,焦躁而急迫。
“是紅線和青線。”紫線最先叫出來。
木寧夕跳起來便往那邊迎上去,只見紅線和青線相扶而來,二人渾身上傷,短襦已被撕扯得看不出樣子,僅能遮住重要部位,而裙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唯有臟污的里褲尚且完好。
“你們這是……被……”強(qiáng)了?
那兩個(gè)字不敢說,不敢想。就怕一語成讖,害了她們。
紅線和青線無力地摔下,抓住木寧夕的兩只手嚶嚶的哭起來。
“哭吧哭吧,哭夠了說出來誰欺負(fù)你們的,我一定千刀萬剮了他們。”木寧夕咬牙切齒地承諾。
紅線抹抹淚,“公主,我們險(xiǎn)些被……,好在之前你給了我們一包蒙汗藥,正巧就用上了,我們才趁機(jī)逃出來。”
木寧夕緊張的心一下子放松,摟住她們兩個(gè)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我一定給你們報(bào)仇,扒光了他們?nèi)ビ紊剑俣缌怂麄兠^你們的爪子。”
“三小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呢。”青線嚇得哇哇大哭起來。還好沒有被……,不然她一定自盡。
木寧夕心疼地?fù)е齻兒镁煤镁茫p聲道:“放心吧,我一定滅了那幫土匪,鏟平這座屁股山。”
“嗯嗯,滅了他們。”青線嗚咽著,說:“公主,我們的兵器全都被他們盜走了。怎么辦呀?”
“你們探察出藏在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