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脫俗的笑容看得安括瞬間失神,她這笑容里多了一些算計,卻不討人厭惡。相反,看她小奸計得逞后的滿足,同時也愉悅了欣賞者。安括此刻,就是這樣的心情。
木寧夕貌美如芙蓉出水,嬌美賽過四月梨花。尤其她自信的微笑更加引人注目。
“皇上?”
“啊?”安括回神,尷尬地握拳在唇前,故意地咳嗽兩聲,“先起來回話。”
木寧夕起身行禮,“謝皇上。”
安括捋捋濃密的絡腮胡子,裝腔作勢地說:“有何請求,盡管說吧。若說得不好,朕就命人把你送到天牢,明日午時推出去斬了。”
“皇上不要嚇臣女。”木寧夕掩嘴偷笑,又正經嚴肅地說:“臣女想請皇上下一道圣旨,收臣女為義女,賜一塊貧脊的土地。”
“這是為何?”安括疑惑不解。
木寧夕悵然而笑,說:“不敢欺瞞皇上。臣女已中毒太深,命不久矣。想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安享余下的光陰。至于幻月山莊,臣女這枚棋子已無用處,又命不久矣,他們怎么還會理睬我呢。”
“你不想報仇嗎?”
“想,但臣女孑然一身,何談報仇呢。”木寧夕長嘆一聲,“生死皆我命,臣女認命。”
“好。”安括拍掌,說:“既然你置生死于度外,在哪里安享余下的光陰皆一樣。”
“皇上。”
“木寧夕!”
安括忽然厲聲大喝她的名字,嚇得木寧夕全身一震,抬頭睜大眼睛,心臟也跟著停跳了一拍。
“臣女在。”木寧夕駭然,立即跪下來,垂頭不敢看皇上。
“聽聞你與司徒天逍私定終身,可有此事?”
安括眼神凌厲,看得木寧夕心跳加速,耳膜里“嗡嗡”的響,她有點不知所措。
“你看不上朕的皇子們,是嗎?”
木寧夕悄悄深呼吸,抬頭對上安括的眼睛,搖頭地說:“回皇上,臣女雖然只見過楚王爺,但是其他位王爺也是人中龍鳳,非凡人所能及。而且,臣女眼中,皇上的臣子也是其他國家的臣子不能相提并論的。”
“哦?既然如此,朕就更不明白了。”
安括揚眉,捋著大胡子,佯裝疑惑不解地問:“你既不想嫁給朕的兒子,又與朕的臣子私定終身,現在你來央求朕賜一塊荒地,自此草草了卻一生。這是何意呀?難不成你在戲耍朕?”
木寧夕心跳加速,恭敬地回答:“回皇上,臣女只想平安余生,并無貪念。嫁給皇子,與嫁給司徒少將軍,臣女皆不愿意。”
“你不想享榮華富貴?”
“臣女心里,無價寶易求,有情郎難得。”木寧夕恢復平靜,她再也不會低聲下氣的活著,無論面前的人是誰,是什么身份。
“若朕賜婚,你不得抗旨。壽王爺和司徒少將軍,你選哪一個?”安括眼中透出陰冷,他像一只危險的野獸。
木寧夕挺直腰板,平靜而坦白地回答:“臣女選,司徒少將軍。”
“為何?”安括追問。
“因為司徒少將軍對臣女鐘情多年,一個如此重情重義的男子,世間少有。臣女即便無心,也該感動。”
木寧夕毫不遲疑,她知道司徒天逍對原主寧兒的深情,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對司徒天逍動了真情。一情換一情,既然上天注定她代替原主寧兒,那么就將一切都由她來交付。
“這話雖然打動朕,但是朕卻不能成全你們。”
“皇上!”
安括揮手打斷木寧夕的話,“朕不會將你賜給朕最心愛的皇子,但是又想留你在皇家。故而,朕有一兄弟,自小長在朕的身邊視之如子。如今也到了娶妻的年紀。”
“皇上要將臣女賜婚給你的弟弟?”木寧夕驚呆了,這是什么節奏啊。她是來給皇上當兒媳婦的,不是來給他當弟媳婦的。
安括召來內侍監陳公公,說:“帶她出去吧。”
“皇上,臣女只想遠離,請皇上開恩。”
木寧夕大驚失色,被陳公公拖著走,還掙扎地想要爭取最后一絲希望。如果不能遠離是非,她至少嫁給司徒天逍也不錯啊。嗚嗚嗚,她被這只老狐貍給坑了。
最后一點點微弱的女音消失在大殿門口,安括靠入軟枕里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少女清麗的笑容。如果變成兒媳婦,他還怎么“霸占”呢。弟媳婦就不一樣了,照樣可以召入宮中“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