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這個死和尚!”
若師師一邊跳腳一邊不住的抖動著,弄得花和尚很是詫異,“你在做什么?”
“姑奶奶我在抖掉那身上雞皮疙瘩!”
“哈哈!”
宮無命響亮的笑聲通天徹地,她真是太可愛了,只一張嘴,就能將這些人給氣死,而且還不用償命。
“臭丫頭!”
花和尚臉色突變,舉起手中的禪杖就欲當(dāng)頭打來。
“五步!五步啊!五步斷魂!要是真一不小心死了,可千萬別怪你姑奶奶沒提醒過你!要說這酒中雖然沒來及得下什么好料,不過這菜里可是下了不少呢,你要不要試試?”
若師師扯著嗓子叫,篤定了他不敢再向前。
她的毒……咳,聽著好嚇人。
果然,花和尚抬起的腿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就那么懸空拎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他哪知道這個滑溜溜的女人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萬一真是五步斷魂什么的,他這幾步出去,這小命豈不是就玩完了?
若師師得瑟的笑,果斷姑奶奶還是很厲害的。
宮無命揉揉她的頭,這妮子,歪門邪道一肚子。
慶王臉色,陰晴不定。
“哼!慶王府的菜上桌前都是經(jīng)過試毒的,你要真下了毒,本王不會不知道!”
這話,說得很篤定。
與其是說給若師師聽的,倒不如說是給那三個人聽的。
他慶王什么人物?這府里,怎么可能會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頓時,那花和尚就眉頭皺了皺,左右兩邊各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該信誰的。
再看那蛇娘子跟賊道士,面色也是有些為難,花和尚的頭立時大了。
媽的,豁出去了!
要是這女人真的下了毒,他們還能撐到現(xiàn)在?說不定早倒了。
三人都是這么想的,所以在花和尚的腳落下的同時,蛇娘子跟賊道士也同時向前落了一腳,四步!
還差最后一步!
看樣子,他們心里也不是太確定喔!
若師師笑瞇瞇的想著,邊想邊下意識的往前邁了一步,宮無命卻是驚出了一頭的冷汗。
這丫頭還真是不知死活,這三個人無論是誰,哪個都能像捏螞蟻一樣的捏死她,還敢往前走?!
“師師?”
聲音有著焦急,也有著濃濃的擔(dān)心,若師師心里一暖,回過頭來柔柔的一笑。
“無命,沒事的,他們不敢往前走的。”
安撫了一下宮無命,接著又轉(zhuǎn)過頭來:“我說三位,慶王爺是在騙你們的知道不?那之前的一道脆炸百肉宴,他若知道的話,他還會親自去吃?這分明就是自打嘴巴嘛!所以說,本姑娘下毒的手段,一般人,他是防不勝防的。”
實就是虛,虛就是實,若師師玩得這叫心理戰(zhàn)術(shù),一時間竟連慶王本身都疑惑了。
所有人等,全部投鼠忌器的站在原地不敢動,若師師就樂了。
“呵呵!這就對了,別動啊,千萬別動!”
笑瞇瞇的退回身去,往宮無命的身后一站,又不知從哪里摸出來一個小包布,來回的在眼前晃動著。
對那些王府侍衛(wèi)警告著:“別急著動手啊,瞧著,這可
是解藥!你們王爺?shù)拿墒窃谖业氖中睦锬兀∫彝齽樱媚棠态F(xiàn)在就揚了它!”
伸手一拉宮無命,兩人在一路木偶般的侍衛(wèi)叢中,警惕退向門口。
若師師以手中的解藥為要挾,令得一干人等不敢妄動分毫。
眼睜睜看著兩人全身而退,若師師賊賊一笑,“無命,點火!”
“嗯!”
手掌一翻,一直笑臉相對的宮無命,掌心突的冒出一團火。
若師師將手中的布包快速遞了過去,霎時,一團很微弱,但很讓人著急的火焰將整個布包,圍進了火焰里。
“給啊!你們王爺?shù)慕馑帲 ?
若師師大叫著,將手中的火團拋了出去,銀鈴般的笑聲聽在慶王等人耳里,卻是尤如魔音。
卻是一手拉了宮無命,轉(zhuǎn)身就跑。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么多人哪,宮無命打不過,趕緊跑。
慶王爺頓時變色:“來人!快!快給本王把火撲滅,先把解藥拿來!”
這毒,不管是真是假,這解藥是必須先搶到手。
這要萬一是真的,他豈不是死得太冤枉?
一臉急吼吼的叫著,慶王爺?shù)男亩伎鞆纳ぷ友劾锾鰜砹耍?
這該死的若師師,當(dāng)初,他就不應(yīng)該留她活命。
可罵歸罵,他腳下卻不敢移動半步。
剎那間,火借風(fēng)勢,倏然更盛,他王府的那些侍衛(wèi),著急慌慌的一個壓一個的撲上去,將著了火的小小解藥包,壓在了身子下。
當(dāng)然了,這些人基本上是屬于都想搶功的那一類。
“笨蛋!”
這些侍衛(wèi)關(guān)鍵時候真是一點用也派不上!
慶王爺氣急敗壞的叫著,乘亂跑出王府的兩個人,相視一眼,嘻嘻笑著。
宮無命道:“師師?你真的在菜里放了斷魂散?就算是放了,那也死不了人吧!”
“無命哥哥!你好笨!”
若師師嬌俏一笑,流光溢彩的眉眼,在暗夜中如星辰般閃亮,“斷魂散早在剛才的時候,就扔給那些狗了,我哪里再去找些毒來?”
頑皮的眨眨眼睛,不得不說,這丫頭,膽兒還真大。
宮無命撫額,“你是鬧著玩的啊?那菜里真沒毒?”
“是啊!”
若師師很肯定,“不過,真正有毒的,就是他們現(xiàn)在,正搶死搶活的那包解藥……”
古語有云,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菜里沒菜,但解藥是真有毒的,“那些毒,也是我精心調(diào)配的,他們不吃便罷。要是真敢吃了,拉個腿軟頭昏不說……哼哼!那身上,可是會長出很多,很奇怪的東西呢……”
繼若師師二人火燒慶王府之后,不久,從慶王府里傳出了一條絕密指令。
慶王爺有氣無力的坐在主位上,看著下面同樣有氣無力的幾位得力助手,不禁將若師師恨得咬牙切齒,甚至將她大卸八塊,油煎火烤都難消他心頭之怒的萬分之一。
尤其是想起那道什么脆炸百肉宴,這心中就更是氣血翻騰,嘔吐的感覺是一波接著一波。
該死的女人,他絕不放過她!
“五鬼聽令!”
“是,王爺?”
“從今天起,全力追殺宮無命兩人,絕對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到宮家
堡!”
“是,遵王爺令!”
“賤人,這次若不死,本王這腦袋,摘下來給你當(dāng)?shù)首幼 ?
眼望著五鬼遁去的身影,慶王爺?shù)拿寄块g充滿了肅殺之氣。
師父一直在監(jiān)視著這兩個人啊,可為什么不提前通知一下他呢?
難道師父出事了?
“來人!扶我去客房!”
招了招手,慶王淡淡的吩咐著。
王府客房里,住著花和尚三人。
原本請他們是來助勢的,沒想到,卻被人狠狠涮了這么一下。
一路忍著胃中不適,慶王拐過迂回的走廊,來到王府的客房處。
“慶王爺?shù)剑 ?
在客房外負責(zé)值更的下人見慶王前來,不用吩咐,便自行高喊著。
“吱呀”一聲,房門由兩側(cè)自行分開,房內(nèi)卻不見一人前來相迎。
慶王爺皺眉,若師師給他捅的漏子不小。
“三位高人,可是在怪本王?”
慶王爺直接開門見山,他有他自己的自尊,因此搶先出口。
“哼!慶王爺,咱家自出道以來還沒這么慘過!竟被一個小女子算計,而且還是在這戒備森嚴(yán)的慶王府,傳出去,不止咱家臉上無光,怕是王爺也不好過吧?”
花和尚動也不動的盤腿坐在床上,冷冷的說著。
這回花和尚可真叫花和尚了。
臉上曲里拐彎的長滿了各種色彩的線條,而且鼻孔里的鼻毛還特別的長,看這情況估計這身上也好不到哪兒去。
由此也可見,若師師的毒,是高明到了何種地步。
變著法的讓你變成非人類,不會要你的命,卻能惡心死你。
“花高人……”
慶王剛想出言解釋,又硬生生的被蛇娘子打斷。
“喲!都這會兒了,還什么高人低人的?那花和尚擔(dān)不起,奴家也擔(dān)不起呢,倒是王爺啊,您看我這樣子,以后還見得著人嗎?”
蛇娘子出口妖媚,但聲音卻冷得讓人像掉進了九天寒窖,這分明是怒至極點了。
慶王尋聲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蛇娘子倒是沒有長出跟花和尚一樣的鼻子,臉上也挺干凈,沒有什么異常。
只是這眼睛就不大好看了。
大啊,那是非常的大,大得幾乎占去了半邊臉。
本來蛇娘子一雙,水汪汪滴溜溜,專門用來勾人心魄的媚眼,這會竟長得跟魚泡眼似的。
說不定用針在眼圈周圍扎一下,還會冒出點黃水的說。
望著這昔日妖媚露骨攝人心魄的那雙眼睛,慶王爺驚過之后,也無話可說。
其實是他想說也說不出來。
看著看著,腦子里那一道脆炸百肉宴的用料,竟跟眼前蛇娘子的魚泡眼重疊到了一起,黃黃脆脆胖乎乎……他又想吐了!
可是,他得強忍著,因為還有一位高人沒有開口。
“是啊,王爺,給個說法吧!”
賊道士目前的狀況是三人之中最好的,只是兩只手上長滿了白色的長毛,嘴里的幾顆牙齒長得大了些。
不過,這倒也不要緊,牙長了鋸掉,毛長了剃掉,但饒是如此,賊道士這心里也不好受。
說出的話,也帶著陰森森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