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她還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卻沒想到自己一來,這太子妃便像是失了心智一般,雖然并不知道賀蘭瑾瑜為何要在這節(jié)骨眼上將太子妃的丫鬟殺了,但她現(xiàn)在只需要想想,如何讓太子妃重新得寵。
太子妃離開了這清風閣,倒是變回了平日里溫柔的模樣,端莊的往外面走。
而方才里面的動靜卻不得不讓外面剛端來熱水的連翹多想,將門推開輕聲道:“小姐,太子妃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快些進來烤烤火吧?!标懯n淺笑。
這才在連翹的照顧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陸蕁便著手于思考著幫助太子妃的辦法來,太子妃不缺容貌,只缺少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
“連翹,幫我梳頭,今日我們?nèi)ソ质猩弦惶恕!标懯n轉(zhuǎn)著輪椅來到了梳妝鏡前,連翹應聲而來,將人細細的打扮了一番之后這才去向外面的侍衛(wèi)們報備。
正如陸蕁所想,太子雖派了不少的人跟在她的身邊,卻并沒有說不允許她出府,將斗篷拉的更緊了一些,面紗也是掛在了耳邊,將那臉蛋遮了去,身后只跟了富貴一個奴才和兩個侍衛(wèi)隨行。
和她在王爺府中的待遇差不了多少。
地上的積雪多多少少化了些,正是寒冷的時候。
連翹聽著陸蕁的吩咐,將她推著在這京城之中胡亂逛著,外面的攤販倒是出來了不少,陸蕁在輪椅上伸了個懶腰,吩咐著連翹將她推進了那成衣店中。
這成衣店老板倒是個眼尖兒的,只一眼便看出了陸蕁身后的人皆是太子府中的人,忙不迭的端茶過來,笑的開懷:“不知姑娘要些個怎樣的衣服?”
“自然是暖和的衣服。”陸蕁將銀子扔進那老板的懷里,老板頓時樂開了花,讓人將這冬日的衣服一一擺出來,五顏六色的叫人難辦。
陸蕁細細看去,見那老板將那上好料子的白衣拿了過來,旋即搖了搖頭,望向那一件淡紫色另一間青色的衣衫,低聲道:“將那兩件給我包起來?!?
老板想喜形于色,快速的將兩件衣服給包好,交給了陸蕁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陸蕁給錢更是大方,她這個客人便是做到哪里用到哪里。
太子府的錢,不花白不花。
出了成衣店的門,陸蕁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一路上走來,腿上倒是放了不少物件,還買了些個地攤上的首飾和各種小玩意兒,身后的侍衛(wèi)也是兢兢業(yè)業(yè)的將東西拿著,沒有半點兒含糊。
“姑娘買這些玩意兒有何用?”快要回府的時候,旁邊的富貴才提著大包小包忍不住的問,看了眼這里面還有不少治凍瘡的藥,有些不明白。
“自然有用?!标懯n輕笑,拿了個細長的銀簪放在手中把玩,袖口微微敞口,陸蕁都快要忘記自己手腕上這價值連城寶石所成的手鏈。
這紅色的玉石她也看不出是個什么石頭,只是這上面的縫隙倒是渾然天成,也不知有何含義,只將冰冷的手腕重新放進了袖口之中,讓身邊的兩個侍衛(wèi)將她送進府中,送回清風
閣后,才將門關(guān)上。
摒除了外面的寒冷,清風閣的房間里面倒是溫暖一片。
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讓富貴拿了部分首飾和金創(chuàng)藥,吩咐著:“將這些發(fā)給那些受罰的人,只需說是你得了我的賞銀給他們買的便是。”
“姑娘的意思是……”富貴將這小包袱拿著,有些不解。
“你我二人都需要那些個下仆的信任,你送給了誰,便將他們收入麾下,不需要他們聽你的,但一定要會幫你做事兒,明白了嗎?”陸蕁轉(zhuǎn)身將其他的包袱都打開,也不再理會富貴。
富貴抱著東西磕了兩個響頭,便是馬上去了。
門一關(guān)上,連翹就輕聲道:“小姐這樣的方法不行的吧,府中的下仆丫鬟都是見錢眼開,少有記恩的。”
“有鞭子有糖,吃了糖再讓崔夫人給她們一記鞭子就好,這樣,她們也恨著崔夫人自然不會幫她,無需她們真的幫著做什么。”陸蕁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將那桌上零散的包袱全部都整理了一番,將那些個首飾塞了大部分到衣服之中,拿了筆墨紙硯寫了張紙塞進去,這才讓連翹裝好。
“讓外面的人將這兩件衣服送到太子妃手中?!标懯n拍了拍那包袱,首飾藥瓶都放在了里面,若是沒人打開自然發(fā)現(xiàn)不了,就算有人打開了,也不過是些女孩子家家用的,那紙條卻是藏得深。
想必沒人會將這區(qū)區(qū)兩件衣服而翻到最里面。
連翹點點頭,也不自己送去,知道陸蕁這是害怕讓她送去,若是真的發(fā)現(xiàn)里面有什么怪罪到她這個丫鬟身上,便直接給了門口的侍衛(wèi)。
這侍衛(wèi)還真的只要是她的命令,便是什么都會去做。
對于陸蕁的信任,賀蘭青玄和賀蘭瑾瑜兩個人的想法倒是如出一轍。
一天的時間便這樣過去,陸蕁洗漱了一番躺回床上,輕聲道:“兩日之后,我應該可以隨意走路,那時候太子妃會舉辦個家宴,家宴之時,你便在后面忙碌著,跟著富貴散布些謠言。”
“什么謠言?”連翹抬眼看她。
“說是府中妖怪作祟,死的先是太子妃的丫鬟,下一個,便是夫人們的丫鬟了?!标懯n躲在被子里吸了吸鼻子。
“好的?!边B翹問也不問的答應下來。
“你怎么都不問我為什么這樣做?”陸蕁突然笑出聲來。
之前連翹在她身邊做些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詢問她的意見,為什么三個字更是經(jīng)常掛在嘴邊,最近倒是覺得她安靜了許多。
“因為小姐說的,一定是對的,連翹不懷疑?!边B翹目光堅定的看著陸蕁,她自從跟著陸蕁,除了那一次妙銀夫人的怪罪,她還從未受過任何的苦。
她也從來沒有一次被陸蕁當作替罪羊。
陸蕁反而不知道說什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鉆進被子里。
連翹也覺得這句信任的話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臉頰。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悶聲笑了起來。
默契十足,還需要問那么多為什么嗎?
……
九王爺府。
賀蘭青玄聽著手下的人來報,陸吟雪昨日出去的一天,但是他們的人卻沒有找到任何的空隙能和陸吟雪說上話,但棠溪手下的人還是勤勤懇懇的將陸吟雪昨天的行程一五一十的記錄了下來。
“若是找不到機會,你們便自己派人到太子府中,制造些麻煩,留出些空隙來將我的話帶給她。”賀蘭青玄的筆再一次的落在了紙上,寫下了一串文字之后塞進了那拇指大小的紙筒之中,遞給了棠溪:“三日之內(nèi),送到她的手中?!?
“是,王爺?!碧南c點頭。
賀蘭青玄看著手中的奏折,眉頭微微皺起:“邊關(guān)的兩個軍需官是何時死的?”
“按照這折子上來的時間,莫約是五日之前死的?!碧南p聲的說著。
軍需官是處理邊關(guān)軍隊上下糧草的重要官員,沒想到這短短的時間便是兩個人一起死了,賀蘭青玄皺著眉頭,也不知道邊關(guān)那邊新的軍需官是誰。
“兵部尚書齊鎮(zhèn)海是如何處理此事的?”賀蘭青玄冷眼。
“齊大人是太子的人,戶部尚書想要幫忙卻是有心無力。”棠溪在旁邊繼續(xù)說著。
賀蘭青玄這幾日為解決邊關(guān)糧草的事情已經(jīng)是焦頭爛額,這賀蘭瑾瑜還跟他作對,也不知道他這邊延緩了幾日,邊關(guān)那邊已死了多少個將士。
“罷了,明日將兵部戶部的尚書都給我叫到府上來,之后便叫上太子到宮中的書房之中一聚。”賀蘭青玄恢復了昔日的冷靜,想想,又在那紙上寫下了幾句話,塞進了之前給棠溪的紙筒之中。
棠溪對于賀蘭青玄這種相信陸吟雪的做法十分不贊同。
但他們在太子府的內(nèi)應已經(jīng)被太子早一步發(fā)現(xiàn)了,如今可以依靠的也只有陸吟雪了。
將紙筒重新塞進袖口的口袋之中,棠溪這才想到了之前吩咐過的事情,低聲道:“王爺,皇后邀請您和太子過幾日在御花園一敘?!?
賀蘭青玄微微點頭。
對付這皇后娘娘,他還是綽綽有余的。
此事已經(jīng)定下,棠溪不做多留,忙商量著過幾日去太子府的事宜,要表現(xiàn)出他們想要救蘇言才,更要趁亂之間將這紙筒里的消息交到陸吟雪的手中,也需要制定一番計劃。
正在清風閣中的陸蕁對此絲毫不知,沉沉的睡了一覺醒來,還是和往常無異樣,只是這方才清晨時分,太子妃已經(jīng)來到了清風閣中。
陸蕁坐在輪椅上有些無奈。
這個太子妃收到包裹的時候,難道就不知道避嫌嗎!
昨日方才送了東西過來,太子妃今日便直接找上門來,只會惹人懷疑。
更何況門口那么多的侍衛(wèi)還看在眼里。
“難道本宮來的不是時候?”太子妃打量著陸蕁的表情,有些疑惑。
“既然來了,太子妃可有什么事情告知?”陸蕁將揉著額角的手放下,扯出個勉強的笑容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