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轟!”
武易暴怒之下,一拳打在了大門上,將厚達五寸的大門打出一個大窟窿出來,腦子里氣血逆沖,憤怒到了極點。
正當武中漢擔憂武易暴怒之下會情緒失控時,武易竟飛快的冷靜了下來。
兩世的經歷,足以讓武易獲得龐大的人生閱歷,即使被人觸動了逆鱗,也不會完全失控,怒到了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
低下頭,腦子里萬千念頭飛轉,思索起來。
“主家雖然勢大,但同為武家一脈,又怎么會輕易動用執法堂呢?父親更不可能叛族,是他!周全,肯定是這條惡狗,在這里吃了虧,心中不忿,進了讒言,誣陷父親叛族,不過,周全僅僅是主家養的一條狗罷了,若沒有靠山,他豈敢誣陷身為武家血脈的父親?莫非……是那個老東西?”
武易眸子里寒芒一閃,冷笑一聲,抬起頭來,平靜的道:“中漢叔,家里還需要您親自坐鎮,否則失了高手,若被那些聚眾為匪的流浪武者得了消息,武家村恐怕會出意外,我親自走一趟四雄城,這樣明擺著的誣陷,族長若不給個交代,這事沒完!”
“少爺這……”
“少爺,還是我陪您去吧!”
小乙終究還是個孩子,頓時慌了神,武中漢反到頗為冷靜。
武易霸道的一擺手:“不用多說,就這么定了,我到要看看,他們究竟想耍什么花樣?!?
武中漢愕然發現,在他印象里,紈绔的武易此時竟仿佛一個久居上位的強者,不僅冷靜睿智,還霸氣盎然,只讓他以為產生了錯覺,直到武易解開馬車上拴著的一匹黑馬,騎上馬飛奔而去后,才反應過來。
望著武易飛馳遠去的背影,武中漢想要跟上的步子停了下來,目光恍惚,嘴里喃喃自語著:“這……真是少爺么?”
想到剛才武易竟然還冷靜的考慮到武家村的安危,沒有不顧一切的沖動,武中漢提著的心已經放下了大半,就憑武易剛才的表現,他就敢斷定,此行,那位曾經的紈绔少爺未必會吃虧!
……
四雄城位于鳴劍島中部,處于鳴劍門與甲器宗兩大勢力的交界處,乃是整個鳴劍島最大的城市,這座鳴劍島最大的城市名字來歷也很有意思。
四雄城的地理位置極好,堪稱四通八達,當年這座城市建立時,甲器宗和鳴劍門兩大門派都各自暗中爭斗了數十年,但始終無法分出勝負來,最后不得不達成了妥協,兩大門派共同掌控這座極為重要的城市,并將依附兩大門派而存的四大家族:武家,怒家,秦家,司徒家,遷入這座城市。
四大家族的鼎足而立,使得這座城市的原本名字漸漸消逝在了歷史中,盡自被人稱作了四雄城,這四雄,就是指的武,怒,秦,司徒這四大家族。
武家村距離四雄城不過兩百余里,一路之上,武易并不體恤馬力,盡自拍馬飛奔,直至下午時,四雄城那巨大的輪廓已經遠遠在望了。
武家主脈掌控了四雄城的東北部,這里也是四雄城最為繁華的地段。
“刷!”
縱馬直至武氏家族主脈,磅礴大氣的大門前,武易滿面寒霜的縱身一躍,落到地上,冷冷的盯著府邸上那懸掛著的武府兩個鎦金大字牌匾。
“你是什么人?這里是武家府邸重地,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大門邊上,四名渾身上下氣息彪炳,修為最少也在后天三層以上的仆人昂然而立,一位看上去是領頭的仆人發現武易氣勢洶洶的躍馬而下,當即便厲聲大喝。
武易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提起內氣仿佛炸雷一樣大喝一聲:
“周全老狗,給我滾出來!”
巨大的聲波震蕩,震得周圍的人耳朵嗡嗡直響,恐怕大半個武家府邸都聽到了。
四名仆人傻了,周全是誰他們當然知道,那可是大長老武擎日身邊的紅人,極得大長老的信任,就連族長都不愿隨意得罪了這位大長老的親信,可見他在大長老眼中的地位。
“大膽!”
一想到周全這位看似只是家族中一名內務執事,連副管家級別都不是,卻偏偏極得大長老信任的紅人那陰狠的手段,四名仆人頓時心中膽寒,將所有對周全的恐懼都轉嫁到了眼前這個連毛都被長齊的罪魁禍首身上。
“刷刷”四名仆人飛快拔出劍器,便對著武易出手。
四名守門的仆人修為不高,堪堪達到后天三層,剛成為一名劍器士,可畢竟是作為四大家族之一的武家大門的看守者,皆是后天三層劍器士中的佼佼者,一出手便極為狠辣。
四柄略有差異的劍器不約而同的直奔武易身上的要害,哪怕他們還沒有資格學得一兩招劍技,但速度和角度都異常的快速刁鉆,四柄劍器帶起的劍勢完全將武易籠罩,根本不容他有閃避的機會。
四名仆人連緣由都不問,直接下辣手的行為徹底激怒了武易,眸子里寒芒一閃。
“找死!”
“咻咻咻咻!”
武易連都都懶得動一下,依舊挺胸昂然而立,迎著四柄劍器鋒利的劍尖并指成劍,勢如奔雷的連點四下。
“啪啪……噗噗……”
“啊……”
“咝”
“凝……凝氣成劍。”
“竟是先……先天強者?”
武易指尖四點白光一閃,四道三寸長的白色劍氣幾乎難分先后的射出,精準的好像事先就已經預計到了一樣,紛紛擊中了四人的劍器劍尖,四人的劍器不過是比普通低級劍器稍好一些的次級劍器,怎么可能擋得住武易不比先天強者所發出的劍器差多少的犀利劍氣,四柄劍器紛紛破碎,但作為〖劍甲分鼎訣〗這門頂級修煉法訣為基礎施展的劍氣又豈會那么簡單?
四人的劍器不僅破碎連握劍的右手也被洞穿,右手的掌心不僅多了一個血洞,最重要的手腕大筋也被劍氣刺碎,算是徹底被廢了。
然而,這時,四名仆人卻根本不敢去痛恨武易是如此的歹毒,將四人的劍器士修煉之路徹底廢了,而是驚懼無比的連連后退,看向武易的眼神也充滿無邊的恐懼。
凝氣成劍!這是先天劍器師的標志啊,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看起來清秀無比,年齡絕對不超過十八歲的少年居然是先天強者?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們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得看這名少年心情好不好,他們可不敢去奢望家族會為了四人的性命去與一個如此年輕疑似先天的強者死磕。
“嘎!”大門旁的側門這時也猛的被打開。
“什么人?敢在這里囂張?”
側門中,一名身負重劍的中年劍器士率先大步而出,滿臉胡渣的臉上鐵青一片,身后還跟隨著十余名手提各種劍器的劍器士。
武易瞥了中年劍器士一眼,加重了語氣:“我再說一次,讓周全老狗給我滾出來!”
武易身為武家之人,盡管是支系,但也不愿真和整個武家為敵,別說他沒有這個實力,就算有,畢竟也是武家的人,豈會真的站在整個武家對立面,哪怕明知父親與母親是被執法堂所抓,也不愿輕易獨自殺入執法堂,要救出父母,最關鍵還是要先將周全挖出來,如此一來,就算要殺入執法堂,那也是站在道義的至高點上,不會引得整個武家對自己不滿。
作為四雄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武家,全部的勢力無疑是極其恐怖的,幾百年經營下來,遠超常人的想象。
中年劍器士冷哼一聲,厲聲道:“大膽,你到底是什么人?說清來歷,否則,就別怪我劍下不留情?!?
武易眉毛一挑,目光奇異的看了那中年劍器士一眼,赫然發現這位他根本無法看出深淺的劍器士雖然臉上一片鐵青,似乎怒極,但目光里卻隱含著一絲幸災樂禍和鼓勵。
心中一動:“難道是……”
武易在懷中掏出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圓形銅牌,揚手便扔給了中年劍器士。
實力至少達到了高階的中年劍器士看過令牌后,神情立刻緩和了下來,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許多,將令牌還給了武易:
“既然你也是家族子弟,為什么還要在家族府邸前大鬧?難道不知道家族的規矩么?唔,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若是真有,放心,還有族長在,族長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中年劍器士的語氣里隱含著誘導,并在族長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武易腦子一轉,結合前世對家族主脈的了解,心中已然明了,這中年劍器士與周全顯然分屬兩派,竟然在這事上都牽扯到了派系之爭斗,頓覺索然無味,心中擔憂父母會在執法堂受到刑罰,怒火再難遏止,冷冷的掃了一眼中年劍器士。
“周全老狗,有膽誣陷我父親,沒膽出來見我嗎?既然如此,我就親手把你拎出來!”巨大的聲音響徹了大半個府邸,武易大步流星的便往府內而去。
“大膽?!?
“什么東西,竟敢不回統領大人的話!”
……
武易赤裸裸的無視了中年劍器士,引得跟隨在他身后的十幾名劍器士勃然大怒,正要動手,卻被中年劍器士阻攔,摸了摸滿是胡渣的下巴,中年劍器士臉上升起了高深莫測的微笑,俯首對身旁一名劍器士吩咐了一句。
“去,命令府邸內的護衛不要阻攔他,如果可以,為那小家伙指明周全宅子的所在?!?
紛紛完后,中年劍器士不顧身旁手下的驚愕,低喃道:“唔,該去通報一下族長才行,或許……今天有好戲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