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西海上,有著上百座荒無人煙的島嶼。
在這些島嶼中,唯有一座島嶼上充斥著濃郁的‘混’沌元氣,只是這‘混’沌元氣極為‘混’‘亂’,根本無法用于修煉。而且,整座島嶼上沒有任何‘花’草樹木,也沒有任何起伏,堅硬的黃土地面,平坦無比,平整的如同一面鏡子,這便是望月島。
由于望月島的奇特,許多發現該島的人都以為島上埋有寶物,紛紛登島到處挖掘一番,一些強大的武者甚至不斷的運轉元氣轟擊地面,然而,任憑他們費盡心力,掀起的依然只有一蓬蓬的黃土。
而在他們停止對望月島進行破壞后不久,望月島的地面便會再度恢復原狀,如此奇異的情況,令他們感到驚異,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找不到任何特殊的有價值的東西,望月島也漸漸失去了吸引力,加之島上的環境又不適合人居住,久而久之,望月島便被在西海上生活的人遺忘。
百多年來,望月島都無人問津。可是,一個多月前,那驚天動地的異象,再度引起了許多人對望月島的關注,也由此引發了西海的‘亂’象。
望月島外一千五百海里的海面上,五艘如小山一般的巨型大艦正向著望月島駛來,這些巨型大艦,都是鋼鐵鑄造,即便遇上颶風也不會被傾覆。
盡管五艘大艦并駕齊驅,但從那高高的桅桿上飄揚的旗幟便可看出,并不屬于同一勢力,五面顏‘色’標志各異的旗幟,代表著五艘大艦分屬于五個勢力。
常年在西海上生活的人只要看上一眼,便知道這五面旗幟正分別代表著暮海宗、闊海宗、龍源宗、天海宗和山海宗。
對于前往望月島,五宗雖然沒有相互通氣,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每個宗‘門’都在其他四個宗‘門’內安‘插’有眼線,一動則全動。
雖然五宗所處的島嶼位置有遠近之分,各不相同,卻是如有靈犀一般,在同一天出發,又在距離望月島一千五百海里處相遇了。
此時,在暮海宗大艦的中央船艙內,數十人端坐于其中,這些人都有著遠古境的實力,最弱的也是遠古境一星武者。
每個人都有著不凡的氣度,其中最顯眼的無疑是坐在主位上的五名中年武者,這五人正是西海五宗的宗主。
而坐在其他位置的則是依附于西海五宗的各個宗‘門’宗主,此番,西海五宗前往望月島,他們也都接到命令,率領一半宗‘門’‘精’英跟隨。雖然都知道此番前往望月島,他們很可能被當做炮灰,但懾于西海五宗的實力,也只能屈服順從,否則,只會落得‘門’滅身死的下場。
“自從望月島出現異象以來,我們西海各大宗‘門’都有不少弟子踏上前往望月島的征途,就此杳無音訊,緊接著,便有傳言四起,說是我們各大宗‘門’相互算計,殘殺其他宗‘門’的弟子。”
“但是這段時間,我們通過暗中調查發現,這一切都是一群莫名出現在西海的青年武者和西海的諸多大盜聯手所為。意圖在我們之中制造事端,讓我們互相猜忌,從而將我們各個擊破。簡直是‘混’賬至極。”
說這話的是主位上的五名中年武者中相貌最為威猛的男子,這男子有著一張如刀刻出來的剛棱冷硬的容顏,半張臉掩映在濃密的絡腮胡中,雙眸閃爍著犀利的光芒,晶瑩剔透,身材魁梧,充滿了爆發力。正是暮海宗的宗主穆霄云。
暮海宗能夠發展到現在這般在西海稱雄的地步,穆霄云功不可沒。
一番話說完,他環顧了四周一圈,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臉上也是‘露’出了滿意之‘色’。
他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一直以來,我們西海各大宗‘門’都是相安無事,和平發展,既然這群人想要對我們西海各大宗‘門’不利,我們自然不能束手待斃。我穆霄云此番率領暮海宗一半‘精’英前往望月島,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剿滅西海海盜以及那群來歷不明的青年,順便探一探望月島。想必,諸位也都和我是同樣的心思吧?”
穆霄云這話,前半部分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個正當的理由,后半部分則是圖窮匕見,讓其他宗‘門’表態,暗含必須和他有同樣心思的意味,霸道之意顯‘露’無疑。
穆霄云話音剛落,便有數人接連起身拱手,道:“穆宗主所言極是。”
這幾名率先起身表態之人,自然是依附于暮海宗的幾個宗‘門’的宗主。
穆霄云捋了捋自己的絡腮胡子,看向在自己旁邊的一名中年人,問道:“文生兄,你怎么看呢?”
這中年人一身藍衫,面‘色’略顯蒼白,神情很有些‘陰’郁,雙眉凝鎖間,充斥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薄薄的雙‘唇’抿成的冷冽弧度,昭示著此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
他正是闊海宗宗主方恨,也就是方云的父親,文生是他的字號。
穆霄云之所以指名問他,也是因為西海五宗之中,唯有闊海宗的實力能與暮海宗相提并論,從這也可以看出,方恨的能力,并不亞于穆霄云。
對于穆霄云的問詢,方恨似乎沒有過多考慮,直接沉沉的回應道:“穆兄所言‘精’辟至極,方某自然和穆兄是同樣的心思。”
方恨這一回應,依附于闊海宗的眾多宗‘門’宗主也都紛紛應和。
而坐在主位上的其他三名中年人,眸光閃了一閃,也不等穆霄云問詢,都先后應和了一番。
見此,穆霄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繼續道:“既然我們大家都有著同樣的目的,那么就應該團結起來,‘精’誠合作。在出發前,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西海諸多大盜和那群神秘武者會在望月島外截殺我們。”
“此番,我們都集中了各自宗‘門’一半的‘精’英,只要我們團結合作,那群烏合之眾根本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我們正可以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為死去的弟子們報仇,還西海一個太平清凈的世界。”
穆霄云這一番話,說的正氣凜然,圍坐在周圍的眾人都是微微頜首表示贊同,心下卻是不以為然,正所謂無利不起早,所有人都知道穆霄云不會無的放矢,都在等待著他的下文。
果然,穆霄云頓了頓又道:“如今,諸位既然都同意合作對敵,那么對于此戰的利益分配,我們應該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進行統一發放,戰斗中出力多、擊殺敵人多的宗‘門’,所得的利益自然應該比出力少、擊殺敵人少的宗‘門’要多一些。戰后,我們同往望月島尋寶,也應該按照這樣的原則,對在望月島上的一切所得進行統一分配。”
聽得穆霄云這一番話,在座不少人都抬起頭看向主位的方向。
穆霄云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是抬頭看向前方,自然將下方每一個人的反應都收入了眼底,心中已是了然。
不等任何人開口說話,他直接向著左右兩邊掃了一眼,笑著說道:“方兄,陶兄、衛兄、葛兄,你們四位怎么看?穆某只是一個提議,你們有什么好的意見就提出來,大家坐在這里,就是商議嘛!”
見他如此一說,下方一眾宗主的面‘色’都是一變,眼底閃過一抹憤恨。
穆霄云的提議,看似堂堂正正,很是公平公正,實則是最大化的為西海五宗攫取利益,這場戰斗,基本上是他們必勝的一場戰斗。
西海五宗此番參戰的人數遠比其他宗‘門’要多,實力又比其他宗‘門’要強,因此,戰后分配利益,西海五宗自然是能獲取到最大的利益,而他們這些小宗‘門’,即便是拼盡全力,恐怕也得不到太多的好處。
而最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就連在望月島上尋得的寶物,都要按照這樣的原則進行分配,這樣一來,即便是他們能夠找尋到好的寶物,最終也無法據為己有,只會被西海五宗所瓜分。
他們都是依附于西海五宗的各個宗‘門’的宗主,穆霄云直接問詢其他四大宗‘門’的宗主,他們怎敢‘插’嘴,即便有意見也只能憋在心里,這等于是將他們的意見完全忽略,蠻橫至極,心中怎能不生出怨懟之意。
方恨等四大宗‘門’的宗主,自然明白,穆霄云這番提議,完全是犧牲各個附屬宗‘門’的利益,不光如此,按照這樣的原則,暮海宗很有可能在此番探寶中獲得最大的利益,進一步拉開與幾大宗‘門’的差距。
然而,他們又不得不承認,穆霄云的提議很讓他們動心,畢竟,這樣的分配,保證了他們的利益。而且,西海五宗中,除了闊海宗,其余三宗的實力不如暮海宗,在龍源宗、天海宗和山海宗三大宗主看來,被暮海宗多分走一部分好處,也不是不能接受。
因此,三宗宗主都微微掃了眼闊海宗宗主方恨,想要看看他是否會有什么不同的意見。
就聽方恨淡淡的說道:“對于穆宗主的提議,我沒有意見。”
方恨這樣一說,其他三宗宗主自然更無意見,而周圍的一眾宗‘門’宗主,也都垂下了頭,心中暗暗詛咒,穆霄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