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凌雨辰再一次站到門前的時(shí)候,門外已經(jīng)站滿了天咒宗的弟子,粗略一數(shù),足有數(shù)百人,而且,還有人不斷的從遠(yuǎn)處趕來,越聚越多。
看到這一幕,凌雨辰神情自若,沒有絲毫的驚慌,很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在場的數(shù)百名天咒宗弟子。
“凌雨辰,你好囂張,竟然口出狂言,可勝我天咒宗所有弟子!”
“不知所謂!”
“鼠目寸光,哼!”
聽到一聲聲叱喝,凌雨辰心下了然,定是那幾個(gè)剛剛離開的人添油加醋,夸大其詞了。
他淡淡的說道:“在下可從未藐視過天咒宗數(shù)萬弟子。”
“那你下賭注,欲要約斗天咒宗的所有弟子是什么意思?而且,每場賭注最低一千萬混沌石,難道你認(rèn)為自己必贏無疑?”又有人喝問道。
看著仿佛被自己踐踏了尊嚴(yán)的一眾天咒宗弟子,凌雨辰神情波瀾不驚,淡然道:“只是在下不勝煩擾,隨口提出個(gè)門檻罷了。”
“什么?”
“這……”
一眾天咒宗弟子怒氣沖沖而來,想要一泄心中怒氣,卻被凌雨辰云淡風(fēng)輕的解釋化解于無形。
看到淡然自若、處變不驚的凌雨辰,一時(shí)間,數(shù)百名天咒宗弟子都沉默無語。
凌雨辰畢竟是九峰主之一的董山河邀請而來的客人,他們還真的不敢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有人再次開口喝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凡是我天咒宗弟子,只要拿的出一千萬賭注,就可以和你比斗符道?”
“不錯(cuò),正是如此,輸了,我二話不說,立刻就離開天咒宗。”凌雨辰眼角一挑,不慌不忙的說道。
“我來!”
“我要和你比!”
“這里是一千萬混沌石!”
一時(shí)間,至少有幾十人涌上前,欲要和他比斗。
凌雨辰眼眸一抬,笑道:“呵呵,看來,凌某還真是受歡迎,竟然有這么多天咒宗的師兄弟要和我切磋,也罷,今日,凌某就舍命陪君子。”
看著一雙雙欲要將他狠狠踩在腳下的目光,他的心中也生出了幾分好勝之心,欲和天咒宗弟子比斗一番。
“我就在這里,誰先來!”
凌雨辰向前邁出一步,背負(fù)雙手,面對著數(shù)量已經(jīng)近千的天咒宗弟子,大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
還未開始比斗,天咒宗的弟子們卻是先自亂起來,這些人分別來自九峰,有些人甚至互不認(rèn)識,都搶著想要和凌雨辰比斗,因?yàn)闋帗專铧c(diǎn)打起來。
他們都在爭,因?yàn)檫@是一個(gè)一舉成名的機(jī)會,只要在符斗上勝了凌雨辰,他們立刻就會成為東龍有名的煉符師!
將符界碑上留名九十九位的煉符師踩在腳下,他們自身縱然沒有留名,也足以自傲了。定然會得到宗門的重視,成為有名的長老甚至峰主的徒弟,也不是不可能!
過了好一陣,終于有一名青年率先站到了凌雨辰的面前,從周圍稀疏的反對聲音來看,顯然是天咒宗中有些聲名的弟子。
這名青年比凌雨辰年長一些,臉龐黝黑,雙目精芒閃爍,看起來十分的沉穩(wěn)老練。
“在下困符峰弟子,郭一鳴向你請教。”
“不敢。”凌雨辰淡然一揮手,道。
兩人面對面而立,還未開始比斗,四周就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人影層層疊疊,將天空都圍得水泄不通,一雙雙眼睛都在凝視著二人。
郭一鳴倒也自覺,率先拿出一枚紅色的果子握在手中,道:“這是一顆赤朱果,抵價(jià)一千萬混沌石如何?”
凌雨辰看了一眼那赤紅色的果子,眼底悄然亮了一下,點(diǎn)頭道:“自然可以,價(jià)值只高不低!”
這赤朱果還真讓凌雨辰心動,此物雖然價(jià)值不算高,卻是稀罕之物,很是稀有,而且還是一種對肉身血?dú)庥写笱a(bǔ)的靈果,正是他現(xiàn)在所需要的。
“郭兄想要比斗什么?”凌雨辰問道。
“比試一番符陣如何?”
“符陣,如何比?”
在來之前,凌雨辰已對天咒宗做過一些了解。據(jù)他所知,困符峰在天咒九峰當(dāng)中,以符陣見長。
“就以半刻鐘為時(shí)限,各自煉符,然后布置符陣,誰的符陣更勝一籌,誰便是贏家。”
“好。”
凌雨辰欣然答應(yīng)下來,同時(shí),他的腦海中快速的閃過種種符陣,最終鎖定了其中一個(gè)。
兩人同時(shí)拿出符刻盤,緊接著,各種煉符的材料也從各自的儲物戒指中行云流水般而出。
兩人打算布置的符陣不同,煉制的符的種類和品階也各不相同,在符陣布成之前,勝負(fù)也難以判斷出來。
圍在四周的上千名天咒宗弟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都暗暗的替郭一鳴緊張不已。
當(dāng)時(shí)限的時(shí)間過半,兩人布置符陣所需的各種符基本上都已齊全,于是,就在門前的空地上各自發(fā)揮起來。
郭一鳴身形變幻,步伐瀟灑自如,每踏出一步,一張符就從他手中飛射而出,落在一個(gè)方位,不時(shí)引得周圍一陣陣的叫好聲。
凌雨辰動作則沒那么花哨,簡單的邁步來回走動,將一張張符布置而下。
在距離時(shí)限還有半刻鐘時(shí),兩人幾乎同時(shí)落下了手中的最后一張符!
“七彩連環(huán)符陣,成!”
“小天衍符陣,凝!”
前者是郭一鳴所布,后者是凌雨辰所布。
郭一鳴額頭微微冒汗,感覺到周圍的虛空猛的一陣震蕩,不由得看向凌雨辰布置的符陣,卻沒有看出什么端倪。
此刻,兩人的符陣都已布置完畢,上千雙眼睛在兩者之間逡巡起來,很快的,天咒宗弟子的臉上便露出了喜色!
見到困符峰弟子郭子明所布置的符陣,其中七種色彩閃爍不定,變幻不停,看起來就氣勢磅礴,更是炫目,讓人一望就感覺到迷蹤難尋。
“七彩連環(huán)符陣,合七系元?dú)鈱傩缘姆饕幻叮蕴厥怅噭莶贾茫蓙y神識,擾目力,困于其中,難以逃脫,郭師兄不愧是困符峰有名的弟子,果然不簡單。”
看出了郭一鳴布置的符陣的來歷和厲害,天咒宗的弟子無不暗暗的點(diǎn)頭,稱贊。
“你這小天衍符陣是什么符陣?我等怎么從未聽聞過?”有人嗤聲問道,隱含不屑。
凌雨辰的小天衍符陣看不出任何的異象,只是偶爾可以看見符陣的中心有虛空在微微的扭曲,使得看向?qū)γ娴臇|西都變了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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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雨辰抬頭應(yīng)道:“和郭兄的七彩連環(huán)符陣相同,同樣是困陣,天下符陣萬千,這是我偶然得來,諸位沒有聽過,也是正常。”
說完這番話,他腦海中回憶起西川武院和那座封印著一尊器魂的幻滅塔,這座小天衍符陣,正是他從幻滅塔內(nèi)封印著下面那頭器魂的遠(yuǎn)古困陣中感悟得來!
現(xiàn)在,兩人符陣已經(jīng)布置而成,而且都是困陣,那么下一步就是檢驗(yàn)兩人誰的困陣更勝一籌了。
這難不倒天咒宗的弟子,一名女弟子越眾而出,說道:“小女子有一對同胞同卵的嗅天鼠,可以分別放置于兩座符陣當(dāng)中,哪一邊的嗅天鼠先回到我身邊,那一邊便是輸了,如何?當(dāng)然,小女子發(fā)誓,絕對不會暗中偏袒郭師兄。”
凌雨辰望了這名眉目澄澈的女子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女子翩然上前,手中多出一對大眼珠的褐色小老鼠,然后一揚(yáng)手,分別擲到兩座符陣當(dāng)中。
嗅天鼠是出了名的鼻子靈敏,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夠用鼻子尋得氣味,找到目標(biāo)所在。凌雨辰曾經(jīng)就被這種嗅天鼠跟蹤過,所以略有了解。
兩頭一模一樣的嗅天鼠落入兩座符陣當(dāng)中,立刻就警覺的抽動起鼻子來,似乎是在搜尋氣味。
很快,兩頭嗅天鼠同時(shí)動了起來,試圖闖出符陣,回到女子的身邊。
圍在四周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連呼吸都放輕了,唯恐發(fā)出聲音影響到兩頭嗅天鼠。
兩座符陣都很是玄妙,兩頭嗅天鼠一時(shí)間都難以快速的逃脫出來。
眾人等待,一炷香、一炷香、三炷香……待到五炷香時(shí),困在七彩連環(huán)符陣當(dāng)中的那頭嗅天鼠嗖的一下從中飛越而出,發(fā)出吱吱的叫聲,撲在了女子的懷里。
反觀一旁小天衍符陣當(dāng)中的那頭嗅天鼠還在里面來回的打轉(zhuǎn),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
見到這一幕,郭一鳴臉色一黯,撲騰一下跌坐在地上,圍著的上千天咒宗弟子無不臉色難看,嘆息一聲。
“承讓!”收起了赤朱果,凌雨辰淡然一笑。
“下一個(gè),我趙某來!”
“可以。”凌雨辰欣然答應(yīng)。
半刻鐘后,天咒宗飛符峰弟子趙品敗,輸?shù)粢黄空滟F的荒獸精血。
“在下云符峰弟子,來會你一會。”
“凌雨辰,我要和你比斗!”
……
一場場比斗下來,凌雨辰巋然不動,任憑對手輪換,一連比斗了十幾場,未嘗一敗!
而天咒宗弟子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從一開始的爭搶上前,到第十八名天咒宗弟子輸?shù)糁螅谷粺o人再愿意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