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爾斯站在暗煌的門前,剛要踏入一步,立即被侍衛攔了下來:“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來暗煌?”
諾爾斯淡淡一笑,手指輕輕一晃,侍衛就腦暈目花,倒栽在地上,雙目驚駭,已經沒有了呼吸。
“這樣的小角色就想來攔住我,真是不知量力。”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建筑,諾爾斯冷道:“暗煌,我該怎么處置你呢?”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這本來就是你的地盤,進來了它還能逃得掉嗎?”漆悅表現的信心十足。緊握著銘瑤手,就像是握著姐姐的手,溫暖又親密。忽然目光一凝,趕緊把銘瑤護在身后,道:“有人往這邊來了,而且來勢兇猛,你們小心一點。”
諾爾斯嘴角笑了笑:“出來了也好,也省的我去找了,這么大個暗煌,我可沒有那個耐心找人。”忽然,想到了一件要緊的事,隨即道:“原戰城的不速之客已經露面了,水羽他們正在追查,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傳來了。”
不速之客?
銘紫想了想,忽然道:“難道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媣綰,看你那么重視,水羽她們去應對沒有問題嗎?”
“媣綰雖然厲害,其余人去應對或許有些問題,但有水羽在就不成問題了,她的實力可不只有看到的那么一點,這也是我讓她回去的原因。”諾爾斯笑道:“她們那邊我們就不必擔憂了,還是處理好這里比較好,暗煌也不是那么簡單就能應付的,我們的心眼還要往遠處放開一些。”
銘紫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么?
“敢問幾位是什么人,來暗煌不知有何貴干?”眾多來人中的一位老者站了出來,溫文有禮。
銘紫上前道:“老人家顯的這么客氣,我們幾人倒有點不少意思了,不知道你們這又是什么意思?”
“幾位難道不知道近日暗煌發生了一些事情?”老者表明道:“幾位這么刻意的表現出自己的實力,難道就不是在吸引我們的注意嗎?”
諾爾斯身形極快的來到了老者的身邊,道:“既然院長已經說得這么明白了,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了。上次被奪走的卷軸雖然貴重,但和要偷的比起來不過就是個贗品,我想知道是何人想要奪走那個卷軸,不說我就讓暗煌血流成河,暗無天日,愛護學生的院長應該不想看到這一幕吧!”
什么?
院長目光吃驚不已,在他的眼前竟然還能如此迅速,此人的實力不同凡響,而且竟然還知道卷軸的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院長不必那么在意,你只要知道我對暗煌內的秘密沒有惡意就行了,還望院長能夠老實的回答我。”諾爾斯道。
瀾珂騎著藍雪跑過來,說是暗煌有人侵入,可是來的人都是她認識的人,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斯,瑤瑤,你們怎么來了,是來找我的嗎?”
“瀾珂,這些人你認識嗎?”表姐老師道。
瀾珂點了點頭:“上次暗煌被盜卷軸的事情,就是多虧了他們幾位幫我,不然卷軸絕回不到我手上,我的傷也是他們幫我治好的,院長這是怎么回事啊?”
院長目光老練縝密,雖說他們幾人是奪回卷軸的恩人,但卷軸之深的事,他們也獲悉的一清二楚。
這幾個人絕不是一般的人。
“院長。”流淵也急急忙忙趕了過來,看見諾爾斯頓時愣在了原地。
他一直懷疑諾爾斯的身份,可是一直沒有實質的證據。
很多事情實在是太過于巧合了,諾爾斯剛一出現在驛站,離魂戰部就隨即而出,整個驛站化為了灰燼。
若說驛站一事事為巧合,那么原戰城被奪,又與或日城交戰之際,諾爾斯又出現在了或日城,這件事有怎么說呢?
而且還剛好幫他們奪回了卷軸,這份巧合實在令人不得不生疑啊!
一切就好像被人安排好了,都在向著那道軌跡運行。
“暗界的王子也來了,這么多人都出來了,還真是熱鬧啊!”諾爾斯瞟向了一邊畏懼的藍雪,招手道:“藍雪,過來。”
嗚!
藍雪嗚咽一聲,看了看瀾珂,目光復雜,真不想離開瀾珂,可叫它的人不得違抗,還是緩慢的走向了諾爾斯。
“藍雪……”
瀾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是看到了怎樣的一幕?
那個一向只對自己親近的藍雪,一向對自己愛護有加的藍雪,此時竟然走向了諾爾斯的身邊。
“院長,你還想僵持到什么地步,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諾爾斯的目光極冷,他真不愿意走到這一步,但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他一定會鏟除了暗煌,這個對手對他有著一定的威脅。
流淵緩緩的走向諾爾斯,眼淚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這一刻他似乎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個人真的就是他期盼的那個人。
漆悅目光一凝,立即出手把流淵打了回去。冷道:“院長,你的學生難道如此放肆,不知道接近敵人的下場嗎?”
瀾珂驚駭的看著漆悅,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小女孩嗎?
這樣冰冷的目光,怎么都讓人聯想不到,漆悅是那個可愛的小女孩?
銘瑤拉了拉漆悅的小手,溫柔道:“不要這么沖動,他可能沒什么惡意,我覺的他是沖著諾來的,可能是認出了諾吧!”
銘瑤之前聽諾爾斯說過,流淵是現在暗主的兒子,當初也和他經常來往,雖然是表面和心不合。
所以她覺的流淵是崇拜著諾爾斯的,認出來也是極有可能的。
聞言,漆悅臉色立即變化,變的更為冷淡了:“那就在他沒有說出來的時候殺掉他,這樣我們的麻煩也可以少點。”
銘瑤戳了戳了漆悅的小腦袋,責備道:“你這腦袋里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一天就知道吃干抹盡,果然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樣你。”
漆悅不滿的嘟了嘟了嘴,雖然不想承認,可是確實受了一些銘紫的印象,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瑤瑤你這話就說的對了,什么就是我教的啊!小悅她有自己的思想,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你怎么不數落數落她啊!”銘紫為自己鳴不平,被這么說也太冤了吧!
諾爾斯摸了摸藍雪,看著瀾珂笑道:“瀾珂,我很感激你的關心,反正藍雪我也沒什么用,就還給你當做是關心謝禮。”
瀾珂有些看不懂了,既然把藍雪叫了過去,為什么又要還給她呢?
“今天只是小小的見面禮,還望院長好好考慮我說的話,過幾日我們會再來的,希望到時候院長不要讓我失望。”
諾爾斯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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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云密布,看不見天空,烏云蔽日。不久,雨滴便紛紛落下,雨越下越大,視線完全被模糊了。
在雨中,兩人對勢而立,虎視眈眈,目光冰冷,都想除掉對方。
“我們怎么都不分上下,現在又下起了雨,還真是下的不是時候,你說呢?”媣綰嘴帶笑意,像是嘲笑一般。
水羽抬頭望了望天空,微微一笑,手指微微一掃,無數雨滴凝聚成冰,一把把利劍不斷射向媣綰。
身形隨之而動,疾速奔向媣綰,忽然在雨中消失,轉而奪向媣綰的后背,一把雨水凝聚劍直逼。
水羽在媣綰耳邊輕語:“我忘記告訴你了,我一直沒有用全力,而且我會的比以前更多了。不過你就還是沒怎么變,和當初一樣,還是這么容易讓我近你的身!”
啊!
媣綰看著自己的胸口,鮮血和著雨水沖刷。
驚駭的轉過頭,自以為明明看穿了水羽所有的攻擊,但沒有想到水羽的攻擊完全都是做樣子的。
她的目的不是那么簡單,還是和以前一樣,足智多謀,詭計多端,永遠讓人看不穿她的謎底是什么?
呵呵!
媣綰露出了一絲苦笑,這樣的目光毫無感情,和當初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她從一而終一直都是羅戈的手下,也一直都在欺騙水羽他們,但當初在一起的生活真的很懷念,好想回到當初那樣的時光。
沒有陰謀,沒有命令,只有歡笑,只有幸福。
水羽接著倒下的媣綰,冷道:“我雖然很恨你,但是我們畢竟一起生活過,在生死之間共存過。”說到這里,不由停頓了一下,目光瑩潤,隨即道:“只是你選擇了一條不歸路,一條大錯特錯的道路,我實在沒有辦法不對你刀劍相向,若是還有機會,你千萬不要選擇這樣的道路。”
媣綰拉著水羽的衣服,呼吸不穩,道:“我知道,上次你有機會殺了我,可是你并沒有那么做,謝謝你。”
紅衣紫落等人慢慢走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鮮血染滿了,媣綰帶來的所有人都被他們除掉了,沒有一人幸存。
媣綰看著幾人冷酷的臉,目光中露出了淺淺的笑意:“你們還是這么厲害,而且也都長大了,真好。”媣綰再一次把目光看向了水羽,隨即道:“我知道諾爾斯已經回來了,這樣的布局只有他能夠完成。不過你叫他一定要小心,羅戈身邊已經不是當初那么簡單了,有更厲害的人在他身后,你們都要多加小心一些。”
“媣綰……”
水羽緩慢的放下了媣綰的身體,瞬間媣綰的身體就隨著雨水沖刷消失了,媣綰在最后一刻終于醒悟了,只是已經晚了已經無法挽回了。
“水羽,你還好吧!”紫落把手搭在水羽的肩上,關心道。
水羽無精打采的搖了搖頭,望向了天空,不讓眼中的淚水落下,只愿媣綰能夠走好,她還是他們的朋友,永遠都是。
“把消息傳給諾爾斯,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羅戈很可能只是一顆棋子,他背后還有更危險的人。”
紫落點了點頭,立即喚出一只飛鳥,將卷軸送了出去。
這件事很不尋常,而且很有可能和或日城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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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紫有些小小的不解,還以為要大干一場,要給羅戈一個下馬威,可沒有想到就這么回去了?
“我們就這么回去了,當即滅掉暗煌不是很好嗎?”
諾爾斯笑而不語,這件事和銘紫說不通,說了會被她纏的更緊。
而且這件事也出乎他的意料,本來以為不需要大動干戈,可是沒有想到暗煌并沒有松懈半點。
學院周圍遍布了無數禁制,只要踏步就會無處可藏,還會像今天這樣被圍攻。
暗煌既然這么做就不難猜測了,被偷的卷軸對暗煌極為重要,而唯一的可能也只有那個了。
不過,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偷那個卷軸呢?
那個卷軸對于他來說也是無用的東西,和廢紙是一樣的作用,誰人又要這么勞師動眾的竊取呢?
難道卷軸上隱藏了什么秘密嗎?
正在諾爾斯思考之際,不遠處的天空,一只飛鳥快速飛向了他,飛鳥平穩的落在了他的肩上,把嘴里叼著的卷軸交給了他。
打開卷軸,看見里面書寫的信息,諾爾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事情果然很嚴重,羅戈竟然不是這場游戲的主角。
背后的人?
諾爾斯臉上揚起了一絲奸邪的笑容,立馬讓飛鳥把自己的意愿帶了回去,背后的鬼他一定要捉出來。
“怎么了?”銘瑤關心道。
諾爾斯搖了搖頭,閉眼清理著腦中的思緒,羅戈和加特華大戰了一場,期間的一條線也徹底斷了。
暗界通往光界的唯一道路也被指引封印了,也就是除了他手中的【斬界】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穿透結界。
然而從那以后加特華也沒有任何動向了,按他的性格斷然不會這么輕易罷休的,不可能不想給羅戈致命一擊。
可是在監視結界的時候,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難道……
諾爾斯猛的睜開了眼睛,事情保不齊就是這樣。
把那些事情拼湊在一起,線索就很容易的出現了,再把暗煌失竊的事情聯系到一起,那么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呵呵!
嘴角揚起了鬼魅的笑容,這個目的一定不會完成的,因為他如今回來了,因為他會把他扼殺在搖籃里。
諾爾斯靠近漆悅,在漆悅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漆悅目光變的凝重,隨后點了點頭,剎那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你又派漆悅去干什么?”銘紫表現的很不滿意,諾爾斯有事老是派漆悅去,總是把她涼在一邊。雖然她也承認漆悅是比較厲害,可是她也不會弱到那里去,有什么事是她不能完成的?
“稍后你就知道了,現在就不要打聽了。吃東西,再不吃就不好吃了。明天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保證會讓你們喜歡的,我也是剛剛發現的。”諾爾斯笑道。
銘瑤表露出一臉的渴望,可是諾爾斯就是笑而不語,說好了答案明天揭曉,現在揭曉不就沒有什么意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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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淵無神的坐在藍雪的身邊,這次藍雪沒有發火驅趕他,因為藍雪和他一樣,一樣在為那個人所煩惱著。
“藍雪,你說我心里想的,真的是真的嗎?”流淵蜷縮在一邊道:“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現在很害怕,害怕知道那個答案。”
嗚嗚!
藍雪吳嗚咽了幾聲,站起走到了瀾珂的身邊,拿頭蹭了蹭瀾珂的身體,它心里對瀾珂是歉意的。
瀾珂已經問過它很多次了,可是它從來沒有做出回答。
瀾珂溫柔的摸了摸藍雪,苦澀的笑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不想說沒關系,我不會逼你的,我只想你能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瀾珂是我最喜歡的人。”藍雪道。
“謝謝你藍雪,有你在身邊真好,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瀾珂哭著抱著藍雪,從遇見諾爾斯后,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藍雪的聲音。
今天藍雪被諾爾斯叫去的時候,她心里頓時像空了一般,她才意識到她有多么在乎藍雪的存在。
流淵羨慕的看著藍雪和瀾珂,難過的時候瀾珂還有藍雪相伴,能夠和藍雪訴說衷腸,可是他卻只能獨自咽下那苦水。
“瀾珂,我真的很羨慕你,你有藍雪這樣的契約獸。要是我能夠再強一點,當初能夠在懂事一點,那么我的契約獸也不會死,也能夠聽懂它對我說什么?”自責,流淵心里深深的自責著。
契約獸,就是和一方簽訂契約的暗獸。
而且簽訂契約的暗獸只能和簽訂契約者用意識交談,其余人一概聽不到契約獸在說什么?
諾爾斯當然也不知道藍雪在說什么,但是他能夠摸索到,畢竟他的暗獸一度達到了數十萬只,很充分的了解暗獸心里的變化。
暗獸?
瀾珂微微有些驚奇,從來沒有聽流淵提起過,他曾經有過契約暗獸,流淵心里埋藏的事情太多了。
“事情過去了這么久,你也該釋懷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新的,并且適合你的暗獸。”
呵呵!
流淵無奈的苦澀的笑了笑:“不會再有了,那樣的暗獸不會再有了,而且,我已經沒有資格擁有了。”
瀾珂同情的看著頹廢無神的流淵,第一次看見流淵露出這樣的神情,到底流淵以前發生了什么事情?
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絕望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