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女王想起御醫的診斷,幻夜患有致命的先天性心臓病,如果動靈力或心情太抑郁,心臟隨時都會破碎!要是玩具娃娃的心臟壞了,就不完美了。
“小夜,你別哭,有話好好說?!彼{女王心痛她的玩具娃娃,趕緊柔聲安慰,用慈祥的目光注視著他。
殘酷的是,藍女王依然緊緊扼著木星的脖子不放,慈祥的目光和殘酷的動作形成鮮明的反差,恰恰是同一人所為,那只會讓人覺得很扭曲。
這種慈祥目光,從前天真的幻夜以為是一種親人的溺愛和關懷,現在看來卻是帶著隱誨的褻玩,是那么丑陋,那么齷齪。
那些可怕的記憶又在幻夜腦海里浮現,全身被碰過的地方都隱隱作痛,覺得自己好臟好臟,臟得無顏茍活。那單薄的病弱身軀在抖,悲苦的眼淚終于止不住,像斷線的珍珠般延著蒼白而消瘦的臉頰無聲撒落。
心臟的地方仿佛被萬刃穿刺,痛楚沒有奪去他的意識,思維反而前所未有地清晰。大哥承受的比自己還多,大哥生病的時候比自己還痛,大哥從來都沒有說出來,一直到最后一刻也沒有呢……自己這點小事又算什么?
他沒有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想到這里,幻夜一邊落淚,一邊凄楚地笑道:“哥,我來救你……很快就沒事了……”
“阿夜!你走開!我不要你管!”木星聽到幻夜的聲音后,嚇得睜開眼睛,當他看到真的是心愛的小夜夜來了,他急得大吼大叫。
被阿夜看到了……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自己,看到自己落在藍女王手里……為什么阿夜哭得這么厲害?為什么他的臉色如此蒼白,為什么他的眼神和表情如此悲傷絕望?
難道阿夜知道了?用讀心術?知道了藍女王對他所做的一切,知道了木星早就不在人世?既然知道了,為什么還要來?自己只是一個復制人,還有幾分鐘就會消失,根本就沒有必要換!
難道阿夜他……所有可怕的后果木星都想象到了!他不要這樣!
木星后悔?。?
反正都會死,自己為何不在離開太陽系的第一瞬間就自爆?現在好了,落入藍女王手中,被藍女王封印了,時間未到之前想死也死不了,還要連累阿夜。
“阿夜,我求你了,回去!不要過來!”木星哀求。
“閉嘴!”藍女王更加大力去掐木星的咽喉,木星痛得發不出聲。
看到木星受難,幻夜心臟再次一陣絞痛。
“哥,我說過,我們是親兄弟,保護大哥是我義不容辭的事?,F在就讓我履行諾言……”幻夜忍著病痛一邊落淚,一邊凄迷地笑著,黑亮的眼睛變成了美麗的金色。
他一步一步向藍女王走過去,用細膩而凄婉的聲音道:“藍月姐姐,只要你答應我放過我的大哥和太陽系的生靈,我就是你的。”
藍女王怔住了,只覺得玩具娃娃的眼睛變成金色后看起來更加美,更加迷人了。然而,他一邊笑一邊哭,是那么凄涼,那么悲傷,從前那種天真無邪而又開心幸福的笑容不再。
幻夜絕不會無緣無故變成這樣。
“小夜,你知道了多少?”藍女王不安地問。
“一切……”幻夜眼眸里的淚珠落個不停,就像月下幽傷的清泉,而他卻依然向著藍女王走過去,直到咫尺之間。素衣如雪掩不住的蒼白的倦容,那抹單薄消瘦的身影如風中柳絮,隨時都會凋零折落。
看著幻夜的眼淚,看到幻夜的虛弱,藍女王心痛不已,瞬間放開了木星,深深地把他抱入懷中,溫柔地說:“小夜,你不要害怕。姐姐這樣對你只是愛你。你很快就會喜歡那種妙不可言的快樂?!?
聽到藍女王竟然把褻玩自己說成是一種快樂,幻夜既氣憤又恐懼,單薄身軀顫得厲害,明明在害怕,卻又低聲下聲地懇求:“藍月姐姐,我已經回到你身邊了,求你放了我哥,放過太陽系好嗎?”
聽到幻夜對木星和太陽系念念不忘,藍女王心里十分惱火:你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憑什么去換?
不過考慮到幻夜那顆脆弱的心臟會承受不住,是不能再令他太抑郁傷心的,于是她陰險地笑道:“小夜,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什么都依你的。”
聽說藍女王答應了自己,幻夜凄涼地強顏歡笑著,自覺地偎在藍女王懷中甘愿當玩物,卻又落下一串委屈的眼淚。
如果藍女王真的愿意放過大哥和太陽系,自己這點犧牲又算什么?反正自己已經很臟了,破罐子破摔……
藍女王憐愛地抱著他,撫著他瘦削纖細的脊背,再逐寸往下游蕩……幻夜并沒有抵御,任由藍女王的手不安分地胡為,只是單薄小身板仍害怕地顫,就像一只受傷而絕望的小動物。
這種熟悉而美好的感覺沒有錯,果然是小夜呢!就像最寶貴的失物尋回,藍女王心中甚是歡喜。
然而,見幻夜從了自己,任由自己抱他,呵護他,卻悲傷地垂淚,明顯是心里并不愿意,抑郁著難為自己的,藍女王又不滿了。
看來幻夜知道一切后,對自己的感情也變了?;靡沟娜怂侨缭敢詢數氐玫搅耍チ嘶靡沟男?。這并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懷中的人兒呼喘越來越急促。藍女王把手伸進他膛前的衣襟,按在心臟的位置。心律不齊,跳動由急促驟然變得微弱,心臟的部位冰涼冰涼的,起伏得很緩慢,是心臟的毛病又犯了,而且發作有一段時間,只是他一直忍著不表現出來。
這樣下去,藍女王不能擁有他太久,他就會變成一具冰冷僵硬的尸體。
殘酷的藍女王為了好好保養幻夜的心臟已經有了打算,心里笑道:小夜呀小夜,御醫說過,你是不能抑郁動氣的,所以為了能盡量活得長久些,減輕你的病痛,我要盡快把你變回玩具娃娃呢!而且,我也喜歡你對著我開心地微笑,而不是委屈地落淚。
在她的一個意念之間,一只香熏爐就懸在虛空之中。爐火劇烈地燒著詭異的火光,香味裊裊。
幻夜的意識開始模糊了……一種可怕的恐懼籠罩在心頭,他知道藍女王又對他用九魂香了,這種東西會令他變成一個沒有知覺的玩具娃娃……
“藍月姐姐,我說過愿意留在你身邊了……你為何還要這樣對我?”幻夜害怕地問,手腳拼命蹭著試圖掙扎藍女王的懷抱。
以前,他的境界很低,中了九魂香之后連掙扎的余地也沒有就會突然失去知覺。突破了一個大境界之后,九魂香生效的時間推遲了,不會令他一下子失去意識。
藍女王緊緊地鉗住他的手腳不讓他動,猙獰地笑著:“你不是說過你是我的嗎?既然是我的東西,我喜歡怎樣就怎樣!我要你繼續當我的玩具娃娃,玩具娃娃,自然要有玩具娃娃的樣子……”
“不要……我不要……”幻夜絕望地嘶叫著,手腳仍然不斷掙扎。
“小夜,乖……很快就好了。”藍女王大力緊勒住他,不讓他再動分毫。
幻夜費力地吸了幾下氣,眼神就渙散了,空洞得可怕,四肢慢慢就放松了,安靜地癱在藍女王懷中不再掙扎了。
這時的他,悲傷絕望的表情已經平復下去,嘴角卻帶幸福而快樂的微笑。眼角掛著的晶瑩淚珠是失去意識之前的,再沒有新的眼淚凝結出來。
“呵呵,小夜你現在不覺得痛苦了吧?”藍女王換了一個舒服的姿態去抱他,讓他的腦袋枕著自己臂膀。這樣橫抱著他如同圣母在垂憐自己的小孩。
藍女王又把手伸進他膛前的衣襟,按在心臟的位置。心臟緩慢而均勻地跳動著,顯然失去知覺、全身麻木后病情得到穩定。冰涼的肌膚一起一伏間與藍女王的手掌微妙地磨著,這令藍女王心湖蕩漾,產生了陣陣醉心的漣漪。
"已經沒事了呢!還有,你真可愛!"藍女王由衷地贊嘆。
面對藍女王的贊美,幻夜就像一具精致的玩具娃娃,乖乖地躺在她懷中任由擺玩,用空洞的微笑仰望著她,仿佛被這樣溺愛是很快樂的事,就像一個重回母親懷抱的幸福小孩。
這樣的幻夜讓藍女王更加憐愛不已,藍女王逗玩著幻夜的臉,扭曲地笑道:
“小夜,你看變成玩具娃娃多好呀!不會再有悲傷了,不會再有痛苦,也不會再有眼淚,你就永遠地微笑下去吧!”
“小夜,木星和太陽系的生靈我還是不會姑息哦!但答應過你的事,我還是會做到的,我會讓他們活在你的夢里。呵呵,我對你很好的吧?”
藍女王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體貼地拭去他眼角的淚痕。現在玩具娃娃看起來再沒有哭過的痕跡了。
幻夜的眼睛依然是金色的,就像兩顆閃閃發光的金色寶石。
“這是吸血鬼的眼睛嗎?真漂亮!以前怎么沒見過呢?是悲傷的時候才會轉變成這種顏色嗎?很久沒抱你了,在想我了吧?”藍女王對幻夜著迷不已,動心起來就去扒他的衣服。
幻夜穿著一套漢古服,美則美矣,但里里外外好幾層,結構繁瑣,拆起來費時間的。藍女王喜歡幻夜穿那件薄薄的藍色睡袍,一扯就開多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