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不已并不知道發生在上界的事情,
當第二日太陽升起的時候,劉不已已經在終南山的一座山峰上。
日上三竿,太陽炎熱的熱量已經當頭照了下來。
“太微丹書,名曰開明。致日上魂,來化某形。平日嚴妝,發自玄玄。庭飛華水,日根金精。紫映流光,號曰五靈?!?
一股氤氳的紫氣,籠罩在劉不已的身上。讓人遠遠看起來,彷佛神仙中人。
他采取太陽罡氣,如同熾熱烈火,直入丹田之中。就彷佛丹田海底,似乎有著堅冰被融化,冒出了裊裊的云氣,很快就充滿了整個丹田,然后沖開夾脊而上,經過周天運轉,化為真氣,再落入丹田之中。
只是九口太陽罡氣采過,劉不已就覺著身心一震,彷佛就已經讓自己的功力提高了一層。
這是何等厲害的變化?也直到這個時候,日月罡氣,這才顯現出真正的厲害。
他緩緩收功,將體內的熱氣,盡數收束于丹田之中。這個時候,劉不已甚至無由的想到,丹田氣海也許就是一個高壓鍋爐,而渾身經脈就好像蒸汽管道。給整個身體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強大的力量!
這種力量,不僅只有破壞力,甚至跟著經脈運行全身,更是滋養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誰?”
這個時候,劉不已忽然感覺到了有人靠近,不由厲喝一聲,往后看去。
卻見十多丈外,一個面色紅潤的,身后背著一個竹籠的道裝老者含笑稽首道:“道友有禮了,是我看道友渾身紫氣氤氳,居然正在修煉天人合一,日月煉形的功夫,所以不合多看了兩眼。還望勿怪!”
這個老道,須發皆白,面色卻是白里透紅,便是一眼看去,就是平平常常。再一眼看去,還是平平常常,幾乎和四周的草木山勢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感覺。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個老者主動露出行跡。劉不已還真不一定能夠發現這人的痕跡!
這人明明站在這里,劉不已眼中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感覺之中,卻沒有半點存在,這種難受的感覺,簡直讓人想要吐血。
“啪……”
青陽神燈又在識海之中亮了起來,一下子擴散開來,彷佛一道無形的亮光,只是剛剛接近那道士。便被一股融合,卻不可打破的力量給推了開來。
“呼……”
地上無由的生出一股大風來,卷起塵土和草葉,良久方才消散。
這是兩個人的精神力量,斗了一記,居然生出了這么大的威勢來。也幸好,只是剛剛接觸,兩個人就都收斂了自己的力量。要不然動靜還要更大!
好精純的精神力,劉不已心中暗自贊嘆。除了向雨田之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厲害的人物。
不用多想,劉不已就知道這人定然是道門之中的前輩高人?
想到這里,劉不已心中一凜,哪里敢怠慢了,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莫非是寧道奇?
連忙說道:“小子無狀,前輩莫怪。小子劉不已,不知前輩是哪位高真大賢?”
這老道呵呵一笑:“我不過是一個普通道士罷了,哪里能夠算得上什么高真大賢。我姓孫……”
“可是藥王孫思邈前輩?”劉不已眼中一亮,問道。
這老道士有些愕然:“我便是孫思邈,至于藥王什么的,卻是不敢當了!”
原來當真是他,劉不已心中一動。難怪,難怪。若非是他,這個時代的道門,哪里還有這般厲害人物?
大唐原著之中,道門高手只是出現了一個中土第一高手寧道奇,卻是一直跟在佛門屁股后面打醬油。眼前這位老道士明顯不是!
劉不已連忙道:“晚輩曾經聽長輩說起過前輩名號,說是我道門之中不世之材。小子仰慕已久,正想找前輩幫忙治病,卻不料今日遇見!”
孫思邈呵呵一笑:“世外之人,哪里能算得什么不世之材。不過有著兩手醫術罷了,你既然找我有事,便和我一起走一趟吧!”
劉不已喜出望外,沒有想到會這么容易找到孫思邈。但是仔細想想,也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這里可不是別處,而是終南山。在這個時代,此地便是道門第一圣地!
終南山,又名太乙山、地肺山,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之稱。
在傳說之中,紫氣東來。道門始祖老子留下五千字道德經于關令尹喜之后。(到底是關令尹,喜。還是關令,尹喜……這個已經沒人搞得清楚了。按理說是令尹是官職名稱……)
尹喜草創樓觀后,歷朝于終南山皆有所修建。秦始皇曾在樓觀之南筑廟祀老子,漢武帝則于說經臺北建老子祠。
魏晉南北朝時期,北方名道云集樓觀,增修殿宇,開創了樓觀道派。事實上,現在此處,早已經成了北方道門的核心。
在這里見到任何一位高道,都不會有什么奇怪的。何況這位孫真人本來就是京兆華原人,歷史就記載常在這一代活動。
這個時代的終南山,大部分地方都鮮少有人跡,他們兩個人所行之地,常常連小路也都沒有,崎嶇難行。
但是兩個人都不是常人,再是難行之路,在兩人腳下也是如履平地。甚至兩人還有心情聊天。
“道友這般年紀,就已經修煉到我道家練氣還神的境界,資質之高,不做第二人之想。貧道雖然是紅塵之外的人,但是見到我道門之中出這種后起之秀,心中也是高興的!”
孫思邈微笑著說明來意,若非他路過,見那山峰之上紫氣籠罩,生出異象。好奇去看了一眼,結果見到了劉不已這種道門年輕一代的天才,他也不會主動現身相見。
這讓劉不已更是謙虛,三人行必有我師。雖然他所修行的無上雷法秘要已經超出這個世界的極限層次,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能小看這個世界的絕世高人了!
正是道家之中,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銳之不可長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