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后,末漓將末容留給她的書信交給端木傾城:“哥哥走的時候沒有與我道別,只留下了這一封信,我真的害怕他有個閃失,皇上你就幫幫哥哥吧!”
末漓聲淚俱下,在這樣的場景下顯的格外凄涼,端木傾城將書信打開,上面只寫著八個字:我妹珍重,后悔無期,八個字就能夠道明他此去道路的艱難,端木傾城將書信緊緊的捏在手中,面對末漓的時候多了一份關懷。
“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去你哪了?”蔡天生皺著眉頭問道,這個時候末容離開京城實在不算是聰明的決定,蔡天生猜想依照他的聰明定然不會只是簡單的去調派大軍,畢竟末容這個人心思過于縝密,她沒有辦法不懷疑末容的真實目的。
末漓搖搖頭:“哥哥從來不會讓我參與任何事情,他說那些事情都是男人們做的,我一個女孩家不適宜做這些。”
“你可知道你哥往哪個方向而去?”蔡天生緊接著問道。
末漓不知道為何她對上蔡天生的目光心中有一種緊張,縱然之前蔡天生身上的氣質已經讓她畏懼,但是這次她明顯感覺到蔡天生身上出現的是一種危險的氣息,這種氣息仿佛隨時能夠將她殺死。
她想了一會低著頭:“應該是去了西北,我聽哥哥在書房說,那邊的軍隊現在已經有自立的意思,根本沒有辦法輕易調動,所以他要親自走這一遭。”她一邊說一邊用余光往蔡天生的臉上看過去,也不知道蔡天生是否相信了她所說的話。
“你哥當真去了西北?”端木傾城冷吸一口氣。
“我不知道,我只是聽哥哥提起過,我真的不知道哥哥到底去了哪里……”末漓的話語有些混亂,說話也是重復好幾遍,目光中多了一絲害怕。
“你放心,末容他不會有事,他一定會回來的!”端木傾城摸著她的頭,眼中透露著自信,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情意的可貴。
蔡天生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思量著末容的真正含義,她可不會忘記現在末容和蘇墨陽的關系,只要他們二人聯手,蔡天生就不會放松警惕。
西北?她想到這兩個字看著端木傾城,不知道端木傾城的心緒為何突然放松下來,還是那里隱藏著什么秘密。她將目光投向端木傾城,端木傾城沖她點點頭,示意她放心。她知道端木傾城不愿意在末漓面前說太多,既然末容要保護她,端木傾城自然也是如此,不然等于是將末容這最后一根稻草也斬斷了。
既然他不說,蔡天生也就不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愿意做那個刨根問底的人。
“對了,剛才你教訓的是什么人?為何會在齊王府?”蔡天生打斷了端木傾城的思緒,她不是很喜歡端木傾城在感情上的意氣用事,若是端木傾城能夠狠心一點,她相信也不會是現在這種局面。
“好像是四王爺的人,他們今天以保護齊王府為名將門衛打傷擅自闖進來,一副氣焰囂張的模樣,我氣不過所以才出手教訓他們,只是沒想到他們暫且離開了齊王府,卻將外面圍了個水泄不通。”末漓低聲說道,這樣的事情對于她來說就是一種恥辱,齊王府這么多年還從未被人如此監視。
“從齊王府到外面可還有別的路可走?”蔡天生輕聲問了一句。
末漓搖搖頭,她一直以來在齊王府都是從大門走,別說沒有其他道路,就算有她也不會知曉。
蔡天生道:“皇上,我們現在必須盡快出去與齊王會合,不然晚了的話,大臣擁立端木靖登基,一切再想改變就難了。”
端木傾城看了蔡天生一眼,嘆了口氣道:“天生,你在這陪著末漓,朕一個人前往就可以了。”
“不行,外面情況誰都不知道,皇上貴為一國之尊,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會助長端木靖囂張的氣焰,難道皇上就甘愿皇位落于旁人之手?”蔡天生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這么大火氣,心中只想著陪端木傾城度過這一劫。
“其實……”端木傾城看著她,臉色有些難看。
“不好,有人來了,你們先在這避一避,我出去看看!”末漓對他們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現在門外一片混亂,末漓的眉頭皺了一下道:“你們在這先呆一會,我去看看到底是誰敢闖齊王府。”
沒有末容的呵護,末漓辦起事情來也是雷厲風行,加上性格果斷,倒讓蔡天生對她有了刮目相看的意思。
末漓出去來之后,站在門口,她縱然沒有帶兵打仗,但也因為遺傳身上多了一份內斂的傲氣與霸氣,她看著門口領頭之人,冷笑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齊王府自來受到皇上的恩典,沒有主人允許即便是他也不能擅自踏入,你們難道想造反不成?”
來人看著末漓,對于齊王府的情況也知道一些,且來的時候也接到端木靖的命令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與齊王府鬧翻,這樣一來他就有些難辦,畢竟末漓雖然為女子,在氣勢上一點也不讓須眉。
“我們是奉了四王爺的命,前來搜尋一伙從宮中出來的盜賊,希望郡主不要為難小的,我們也是照章辦事,希望郡主行個方便!”來人笑著說道,臉色卻十分難看,足以見得這個人并非樂于奉承之人。
“你是否認為你帶的這些人比我們齊王府的護院還厲害?我們守衛都沒有發現異常,你就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就想搜查我們齊王府,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末漓說著從侍衛手中抽出一把劍,目光一下子凌冽了許多,看的這些人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末漓的事跡他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因此并不敢亂來。
“郡主今日一定要阻止我們辦公事嗎?”來人臉上已經有了怒氣,這次若是他們任務失敗這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這個罪名誰都承擔不起,因此就算有末漓在這守著他們今日也必須進去搜查。
聽出他話語里威脅的意味,末漓將劍架到他的脖子上:“你們再上前一步試試!”末漓說完,她身后這些人紛紛亮出自己的兵器。
這些人都是久戰沙場的老將歷經風霜,不出手身上的氣勢也依然存在,只聽齊王府的管家道:“齊王不在,若是你們欺負郡主年幼不懂事,我們這些老家伙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不信就試試!”
管家后面一個人道:“若是我沒有猜錯,閣下就是茶祖之后的司馬先生吧?真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會投奔敵營,果然是人心不古啊!”
來人的確是司馬琉璃,他聽到有人認出他,并點出他的名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他要的是報仇,其他的事情與他何關?可惜這話他沒有說出來,哪怕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誰也不能保證司馬家族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想到這他的神色越發不對。
“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若是再敢胡說信不信老子殺了你?”司馬琉璃后面的一個根本一步跨到管家面前,眼中依舊是不屑的神色。
“等你下輩子有資格再說這話吧!”管家話說完,這個人的腦袋也應聲落地,他到死都不敢相信這一切,眼睛睜的大大的,里面充滿驚恐。
“你……”司馬琉璃確實有一些惱火,心中也知道齊王府的厲害不敢擅作主張,頓了一會才道:“來人將齊府團團圍住,等四王爺命令下來我們再做決定。”
見司馬琉璃不再帶著人往里面闖,末漓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管家在門口畫出一道界限:“若是有人敢踏入這里一步,殺無赦!”
界限畫在離齊王府兩米之外的地方,也就是在在變相告誡他們離齊王府遠一點,這些人面對如此氣勢洶洶的管家,自然只能妥協,往后退去。
“司馬先生,我們現在怎么辦?”司馬琉璃后面的人輕聲問道。
“我先回去請示四王爺,這期間你們不得踏入界限之內,以免為自己帶來不必要的損傷。”司馬琉璃看著這條界限,心中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蔡天生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司馬琉璃,心一點一點的下沉,司馬琉璃之前無論對她有何誤會她都能夠忍下來,只是現在民族大義當前,他如此的分不清屈直黑白,這一點蔡天生如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接受。
看著蔡天生的面容,端木傾城情緒也有了些許變化,他實在不明白蔡天生為何寧愿對司馬琉璃動心,也不想多看他一眼,想著心里也并不比蔡天生舒服多少。
“看來朕之前對他太好了!”端木傾城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中閃現出一絲殺意。
他的神色落入蔡天生的眼中,過了許久蔡天生才道:“皇上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只要與司馬琉璃無關朕全部答應!”
“我希望無論司馬先生無論做錯什么,皇上都能夠繞他一命!”盡管司馬琉璃這樣對她,她的心中還隱約殘留著希望,希望他能夠看清形勢,不要為虎作倀。
“他對你難道就真的有這么重要?你為了他可以連命都不要,你要知道若是這次咱們落到他手上你肯定連命都沒了。”端木傾城越說,越是氣憤。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皇上能夠答應我這個請求。”蔡天生說著沖端木傾城盈盈拜倒,目光中是不容否知的堅定。
“你難道一定要逼朕?”端木傾城想將她扶起來,卻看到她目光中有晶瑩的液體仿佛要落下來,心中一陣憐惜,對司馬琉璃也產生了一種羨慕,一種嫉妒,許久才道,“朕答應你就是了,但若他真的敢傷害你分毫,朕一定不會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