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凌若翾淡淡道。臉上一直掛著溫和的笑容。
蕭倩倩看著凌若翾,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選擇了緘默。凌若翾經(jīng)過仔細(xì)診脈,秀眉微微皺起,蕭倩倩注意到了凌若翾臉上的變化,“祺王妃,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什么我都可以承受的了。”
這是蕭倩倩第一次禮貌的稱呼凌若翾,所謂,人在矮檐下不得的低頭,她是有求于人的,若是現(xiàn)在還猖狂,那自己可就真的沒有一點希望了。
“其實,你不喝九寒湯也不能生育。”凌若翾平靜道。
“不喝九寒湯也不能生育?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蕭倩倩倏然起身道。她是官家小姐,平日雖然囂張跋扈了些,但是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啊,怎么會不能生育呢?
“方才我給你診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的輸卵管是堵塞的,所以你不會懷孕。”凌若翾淡淡道。
“什么?什么輸卵管堵塞?什么不會懷孕,你胡說,你這個庸醫(yī)。”蕭倩倩單手指著凌若翾怒吼道。
她的怒吼聲自然讓大廳內(nèi)等候的病患也聽到了,惹得眾人紛紛議論,這個婦人真的可憐,居然不能生育,這要是讓她丈夫知道了,那還不休了她啊。現(xiàn)如今還不想著求凌神醫(yī)給她救治,反而還跟神醫(yī)發(fā)火,真是愚蠢。
“喂,你兇什么兇啊,我家王妃肯給你診治是你的福氣,你自己不能生育,干嘛跟我家王妃發(fā)火。”慕兒不悅道。她是一點兒都不喜歡這個蕭倩倩,囂張跋扈的跟她那個姑母是一路貨色。
“放肆,本妃在跟你家主子說話,你個小丫頭插什么嘴?小翠,給她掌嘴。”蕭倩倩咬牙切齒道。蕭倩倩糊涂,可小翠不糊涂,這是在仁心堂醫(yī)館,這仁心堂醫(yī)館是什么地方,那是人家祺王的地盤,在人家的地盤動粗,那不是作死嗎?
蕭倩倩見小翠沒有行動,隨即給了小翠一記耳光冷冷道:“賤婢,本妃讓你掌她的嘴,你怎么不去?”
“主子,這里是仁心堂醫(yī)館啊。”小翠輕聲提醒道。
“仁心堂?仁心堂就怎么了,凌若翾她就是一個庸醫(yī),庸醫(yī)。”
真是無語啊,世上哪有這樣的人,聽了大夫的診斷就罵別人是庸醫(yī)的,若說別人診斷錯誤,或許還說的過去,可凌若翾不同,她是神醫(yī),多少疑難雜癥都能治愈,還有那尸毒,還有璃夏公主的心漏癥,不也都是凌神醫(yī)給治好的嗎?
在仁心堂醫(yī)館等候的病患有的早已聽不下去,推門就進(jìn)了凌若翾的診室。“你這個女人,真是討厭,居然敢說凌神醫(yī)是庸醫(yī),若說她是庸醫(yī),那其他的大夫豈不是更加昏庸?自己有病,不思求神醫(yī)救你,還出口傷人,真是該死。”一位婦人怒聲道。
她的不孕之癥,就是凌若翾給她醫(yī)治好的,如今都已經(jīng)懷孕五個月了,今天是特地來找凌若翾給她斷腹中孩子的性別的。誰知道遇到這個不講理的女人,真是讓她生氣。
“哼,我想怎么罵,就怎么罵,關(guān)你什么事。”蕭倩倩不悅道。長這么大,她幾乎沒有被人這樣數(shù)落過,今天不但被人數(shù)落而且還是身份低賤的婦人,這叫她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真是沒教養(yǎng)。”婦人憤憤道。
“我沒教養(yǎng)?哼,啊我就表現(xiàn)我的教養(yǎng)給你看看。”說罷,蕭倩倩抬手便要掌摑婦人,冰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蕭倩倩的手腕,將其甩開。
“冰雨,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阻攔本妃,是想作死嗎?”蕭倩倩氣憤道。
“這里是醫(yī)館,嚴(yán)禁喧嘩,要看病就好好的看病,否則我就把你丟出去。”冰雨毫不客氣道。
蕭倩倩也只是嘴硬的叫囂幾句,根本不敢動手,只得將矛頭對準(zhǔn)了凌若翾,“祺王妃,難道這就是你們祺王府的家教嗎?”
“冰雨,把她給我趕出去。”凌若翾不悅道。這個蕭倩倩真是沒腦子,都忘記了今日來醫(yī)館的真正目的,把所有事情攪的一塌糊涂。
有了凌若翾的命令,冰雨自然很樂意效勞。蕭倩倩踏進(jìn)醫(yī)館的時候,她就很想把這個家伙丟出去了,可無奈,這醫(yī)館是公共場所,就算再討厭對方,也不能做出有傷王妃名譽(yù)的事情。
蕭倩倩被趕出來后,憤憤的上了轎子,小翠跟隨在轎子旁,真是太無奈了,主子也真是的,她今天可是來求診的,怎么能去得罪祺王妃呢,若是祺王妃都不肯幫她,那她可就真的完了呀。
回到漱玉軒,蕭倩倩真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今天的事情都是自己攪黃的,不過,這凌若翾都說她不能生育了,那也不要緊,凌若翾不是說了嗎?即使不喝九寒湯,她也不能生育,那么昨晚她喝的一定就是九寒湯,這九寒湯是王爺讓桂嬤嬤做的,她不能生育,胡仙兒也不能生育,很公平。
小翠看著蕭倩倩的模樣,心中暗暗思忖,看來這個主子是靠不住的,倒不如重新找個新靠山。胡仙兒,小翠腦中浮現(xiàn)出這個人的名字,沒錯,胡仙兒是正妃,說來人家才是真真正正的睿王妃,是當(dāng)家女主,父親的官位也要不這蕭倩倩父親的官位高,更何況,還有個能征善戰(zhàn)的哥哥。
正思忖著,蕭倩倩猛然開口,“小翠,你這個死丫頭,在想什么呢?”
“哦,主子,奴婢在想,是不是再去求求祺王妃,當(dāng)初璃夏公主的心漏病都是她手術(shù)治好的,您的病也一定可以治療的。”小翠輕聲道。還特意避開了不孕兩個字,用一個病字代替了。
“不必了,我不能生,那胡仙兒也不能生,本妃不必?fù)?dān)心她為王爺生下子嗣,哼,王爺也不會要我們?nèi)魏我粋€人給他生的孩子。”蕭倩倩冷冷道。
今天見到了凌若翾,真是讓她更加氣憤,憑什么?憑什么她凌若翾就要得到這世上所有優(yōu)秀男子的愛慕,憑什么上天要給她一副讓女人嫉妒的容貌,如今的她,更是風(fēng)光無限,懷著祺王的孩子,那臉上洋溢的幸福,真是讓人討厭。
“主子,那奴婢去給您準(zhǔn)備水沐浴吧。”小翠試探道。
“好,你去準(zhǔn)備吧,對了,再去取些玫瑰花瓣來,在水里多放一些。”蕭倩倩冷冷道。
“是。奴婢這就去辦。”小翠恭敬退了下去。
睿王府的家教森嚴(yán),所有的物資都要去管家那里申領(lǐng),而且會按照時間、數(shù)量、領(lǐng)取人一一登記在冊,避免府內(nèi)下人偷了府內(nèi)的東西拿出去變賣。
小翠來到庫房,朝管家行了一禮道:“管家,我家主子想洗玫瑰花瓣澡,需要領(lǐng)取兩籃子花瓣。”
“領(lǐng)取兩籃子玫瑰花瓣?”管家好似沒有聽清楚道。洗個澡,就要兩籃子玫瑰花瓣,就是做糕點也用不了這么多呀。這個蕭側(cè)妃,這是想耍威風(fēng)嗎?管家才不吃她這套呢,他的一生,只聽命與睿王及睿王要他效忠的人,別的人,想都別想。
“是啊,管家,兩籃子玫瑰花瓣。”小翠笑著道。
“不行,王爺治家嚴(yán)謹(jǐn),不許后院的主子如此浪費,回去告訴蕭側(cè)妃,洗澡的話,清水洗洗就好,玫瑰花瓣,王爺都沒有這么奢侈過。”管家冷嘲熱諷道。
一個失寵的側(cè)妃,還要擺譜,真是腦子進(jìn)水了,這漱玉軒的主子,就是比不上出云閣的,瞧瞧人家出云閣的那位,多么聰明,自己想要吃點什么好的,都會花銀子給他們?nèi)Щ貋怼Uf來,人家花的也是自己的體己銀子,這蕭側(cè)妃呢,就知道花府里的錢。
“管家……”小翠還想求情,不料,胡仙兒的婢女阿蘭邁步走了進(jìn)來,同樣的朝著管家微微福身道:“管家,我家王妃差奴婢來問問,有沒有剩余的牛奶啊?她想用來凈手,可以嗎?”
“哦,阿蘭姑娘啊,牛奶,早上剩下了一些,應(yīng)該夠王妃凈手之用的,我這就叫人取來。”管家笑著道。隨即喊來了小廝,將半壺牛奶端了過來。
小翠看到這一切,心中十分的不悅,同樣都是來取東西的,這牛奶要比玫瑰花瓣貴的多了吧。
阿蘭臨邁步離開時,冷睨了一眼小翠道:“哼,一個側(cè)妃也想用玫瑰花沐浴,王爺娶進(jìn)門都已經(jīng)兩個月了,都沒去過漱玉軒,也不想想為什么?”
“阿蘭,你我都是奴婢,你憑什么嘲笑我家主子,你的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以為,王爺喜歡你的主子嗎?還不是一樣被王爺嫌棄。”小翠頂嘴道。
真是可氣,同樣是奴婢,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看來她真的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還是早些投靠胡仙兒為好。
思及此,小翠追上了阿蘭的腳步道:“阿蘭姐,都是我不好,你看,你能不能在王妃面前替我說說話,我也想投靠王妃。”
“你想投靠王妃?我沒有聽錯吧,你不是要效忠你家的側(cè)妃嗎?若是讓你那主子知道你背叛了她,你能有好果子吃嗎?”阿蘭冷嘲熱諷道。
簡直就是笑話,要是幫這個小翠牽線,投靠了自己的主子,那自己以后在主子面前還能有地位嗎?萬一這個小翠是假意投靠的,害了王妃,那自己的一切也就都完了。思及此,阿蘭冷冷道:“好吧,你且回去等著,我先去找王妃說說看。”
聞言,小翠真是歡喜,若是阿蘭真的能幫自己成為王妃的人,那么她一定會是好好的效忠的。
回到出云閣,胡仙兒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怎么去了這么久?”
“王妃,剛才奴婢在庫房遇到了蕭側(cè)妃的奴婢小翠,她是給蕭側(cè)妃取玫瑰花瓣泡澡的,還要兩籃子呢。”
“什么?兩籃子玫瑰花瓣?這個蕭倩倩,她是要吃嗎?要那么多。”胡仙兒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