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慕容傾顏也加入了這一行人之中。
因為有了陳君逸的引路,一行人的行程也還算安全,并沒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危險。一路上,他們也看到了不少的好東西。對于那些東西,慕容傾顏并沒有收為己有,而是讓他們分了。
慕容傾顏雖然表面上不顯,可是卻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陳祥杰和陳祥翔兄弟倆,都沒有發現什么異樣。不過,她并沒有因此就放下了戒心。
宋家內——
陳家的圣女冊封大典,宋家自然也派了人去參加的。所以,當宋家的人回來以后,宋家家主很快就知道了冊封大殿上上面發生的事情了。當聽到陳家的神火已經被人給收復了,而且那個人還不是陳家的人的時候,宋家的家主馬上就開懷大笑了。
慕容傾顏的身份,現在還沒有廣而告之。所以,就只有那些于陳家交好的家族,才知道一些消息而已。宋家的人,自然是還不清楚的了。
所以,當聽到這樣的消息以后,宋家的家主覺得自己就是睡覺也會被笑醒。宋家和陳家同為四大家族之一,又同屬于煉丹世家。可想而知,兩家之間的斗爭是有多激烈了。就連這一次的圣女冊封大典,別的家族都是派遣地位比較高的人參加的,可是宋家卻只是派了幾個無關重要的人過去,由此可見一斑了。
陳家這些年明明就已經敗落了,可是就是因為一直擁有神火,所以才能夠保持著四大家族之一的地位。現在陳家連神火都已經失去了,那日后的衰敗就可想而知了。
一想到這些,宋家家主就感到格外痛快。
和宋家的家主一樣,宋家的其他人在聽到這樣的消息以后,也是一樣高興的。可是只有一個人是例外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宋麗衣。
本來在聽到陳家的神火的事情,她還是挺高興的。可是在聽到那個搶走了陳家的神火的人的名字以后,她本來喜悅的心情就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烈的恨意。
多年的夫妻,宋開志自然也看出了宋麗衣的不妥了。在回到了房間以后,宋開志才開口詢問。
“麗衣,你是怎么回事啊?”宋開志皺眉,看向宋麗衣,“剛剛的時候,你好像不是很高興。”
“高興,我有什么好高興的?”說話的時候,宋麗衣的臉上忍不住染上了一絲的刻薄,“你難道沒有聽到剛剛那個奪走了陳家的神火的人是誰嗎?那是慕容傾顏,難道你忘記慕容傾顏是什么人了嗎?”
這些年以來,或許該說自從宋琳隕落了以后,宋麗衣就已經陷入了一種無法自拔的仇恨之中了。她多方設計,就是想要殺了慕容傾顏,可是卻一直未能如愿。后來,慕容傾顏也不知道究竟是去了哪里,就消失了五十年。
可是,她對慕容傾顏的仇恨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反而是越加的深刻了。可以說,慕容傾顏不死,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的了。
“麗衣,都已經這么多年了,難道你還不能放下嗎?”聽到了宋麗衣的話以后,宋開志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琳兒都已經死了幾十年了,你還在記掛著,你覺得自己能夠開心嗎?而且,當年究竟是不是慕容傾顏害死琳兒的,我們都沒有辦法確定。”
當年的宋琳是死在秘境之中的,每一次秘境的歷練,都會有不少人隕落。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就是慕容傾顏害死琳兒的。可是宋麗衣這么多年以來,卻一直都無法釋懷。
“我不管。”宋麗衣幾乎已經入魔了,“總之,琳兒的死,和那個慕容傾顏是絕對脫不了關系的,我是絕對不會放過慕容傾顏的。你不愿意為琳兒報仇,那我就自己去做。”
“你——”看著宋麗衣執迷不悟的模樣,宋開志很是生氣,“你自己說,為了對付這個慕容傾顏,你做了多少的事情。當年也是因為你,所以才害的我們家族少了那么多的分神期強者。為了給你掩蓋這件事情,我做了多少的事情,你現在卻還要繼續鬧事。”
“哼,不要把話說得會這么好聽,你之所以費心為我掩飾,也不過是不想要拖累你自己而已。”宋麗衣不屑地開口道,“而且,不要把自己說得這樣大義凜然,當初那件事情,你也是參與其中的。你也不過是為了自己而已。”
當年那件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去做的。雖然一開始是她的主意,可是最后宋開志也是參與其中的。要是沒有宋開志,她哪里使喚得動那些分神期的強者啊!現在想要把事情全部推倒她的身上,不可能!
聽到宋麗衣的話以后,宋開志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什么事情。在那件事情以后,你不是也答應了我,會算了嗎?可是結果,你卻和白箬做了那些交易。你別以為你和白箬之間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是沒有說出口而已。”
“怎么,心疼了嗎?”宋麗衣臉上全是嘲諷的笑容,“白箬是你的女兒,所以你心疼了。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一開始不制止呢?或許,你一開始就直接讓白箬認祖歸宗,那就不會發生那么多的事情了,不是嗎?”
對于白箬,這個她曾經利用的人,她早就已經拋之腦后了,如果不是因為宋開志今天提起來,說不定她早就已經忘記這個人了。不過,這個白箬當初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簡直就是一個廢物。不過,這個廢物似乎在多年以前,就已經死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宋開志指著宋麗衣,氣得差點就說不出話來了,“如果我真的要計較,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穩坐宋家夫人的位子嗎?以后,你不要再去管慕容傾顏的事情了,她是死是活,都和你沒有關系。”
“不可能。”宋麗衣毫不猶豫地開口拒絕道,“這個慕容傾顏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能安心,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放過她的。”
“胡鬧。”宋開志甩了一下衣袖,臉上全是氣惱,“你怎么就不肯消停一下呢?這個慕容傾顏現在得罪了陳家,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翻身的機會了。你為什么一定要插手呢?”
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看來,陳家那邊是不可能放過慕容傾顏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再插手這件事情。而且,這個慕容傾顏看起來也不是省油的燈,居然能夠在陳家的眼皮子底下,就把人家的神火都給搶走了。這樣的人,他們真的不適宜繼續招惹。
“你自然是一點也不在乎了。”宋麗衣看向宋開志,冷笑著開口道,“你現在已經有了其他的孩子了,自然不是不在乎琳兒的死了。可是我是琳兒的娘親,我必須為她報仇。”
琳兒去世了這么多年,宋開志早就已經有了其他的孩子了。只是,那些孩子都不是她生的,而是那些妾室生的而已。因為有了其他的孩子,所以宋開志早就已經不在乎琳兒了。可是她不一樣,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唯一的女兒就這樣慘死的。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啊!”聽到宋麗衣的話以后,宋開志臉上浮現一絲的尷尬,“那些孩子不是也要喊你一聲母親嗎?”
他是一個男人,自然不可能任由自己沒有子嗣了。如果沒有子嗣,那他想要爭奪家主之位,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所以,這些年以來,那些妾室給他生了好幾個孩子,男的女的都有,年紀最大的那個,今年也差不多五十歲了。
不過,這些孩子都是妾室所生的。這些年以來,宋麗衣都沒有再生過孩子了。
“哼,那些賤種和我的琳兒能夠相提并論嗎?”宋麗衣不屑地開口道,“我是絕對不會承認那些賤種的地位的。”
聽到宋麗衣用賤種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那些孩子,宋開志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你說的是什么話,那些孩子雖然是庶出的,可是也是我的孩子。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他們都是我的孩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宋開志,你不要逼我。”宋麗衣雙眼發紅地看向宋開志,“琳兒已經死了,我現在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不過就是想要把害死琳兒的那個踐人送下地獄而已,你為什么要一直阻撓我?”
“我不是要阻撓你,而是不想你把自己都給賠上。”宋開志看向宋麗衣的時候,眼底帶著一絲絲的不憤,“父親早就已經說過,琳兒的事情,是不可能繼續追究的了。你這樣做,只會得不償失而已。”
對于宋麗衣,宋開志還是有感情的,畢竟是多年的夫妻。所以,他也不想要宋麗衣越陷越深,最后無法自拔。反正現在慕容傾顏也已經得罪了陳家了,那就讓陳家去對付慕容傾顏,不是更好嗎?
“宋開志,我和你這個縮頭烏龜可不一樣。”宋麗衣就連看都沒有再看宋開志一眼,“琳兒的事情,我是絕對不可能忘記的。不過,你放心好了,不敢我做什么事請,都不會牽連到你身上的。”
她從來就沒有指望過宋開志會幫她。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都可以為自己的女兒報仇的。
看著宋麗衣執迷不悟的模樣,宋開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最后,他甩了甩衣袖,“哼,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最后害了的只會是你自己。”
說完,宋開志直接拂袖而去了。說了這么多,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已經全部說出來了。如果宋麗衣還是要一意孤行,那他也沒辦法了。
看著宋開志離開的背影,宋麗衣臉上浮現一絲冷笑,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表情。經過了這么多年的消磨,她對于宋開志的感情早就已經磨光了。尤其是這么多年以來,宋開志不僅沒有為琳兒報仇,而且還生了一個有一個孩子的時候,她就已經對這個男人死心了。
所以,宋開志心里有什么樣的想法,她是一點也不在乎了。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為琳兒報仇,殺了慕容傾顏而已,其他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在乎了。
早在五十多年以前,她就想要除掉慕容傾顏這個踐人的了。只可惜,在白箬失敗以后不久,慕容傾顏就銷聲匿跡了,她就是想要動手,也找不到人。現在慕容傾顏再次出現,她是不可能再放棄這個機會的了。
這一次,慕容傾顏必須死。只有這樣,她的琳兒在天之靈,在能得到安息。
想到這里,一絲絲怨毒的念頭,不斷在宋麗衣的腦海里面浮現。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哈欠——”
此時正在秘境里面的慕容傾顏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她喃喃自語,“難道是有人惦記我了?”
她忍不住想起了皇甫玨。皇甫玨曾經答應過她,會一直在外面等著她的。她出去以后,第一個看到的人,肯定會是皇甫玨。
想到皇甫玨,慕容傾顏的臉頰上忍不住浮現一絲甜蜜的笑容。
“表小姐,你沒事吧!”聽到慕容傾顏打噴嚏,陳紫菱上前一步,關切的開口詢問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需要在這里休息一下嗎?”
陳紫菱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都關心的看向慕容傾顏,開始了噓寒問暖。
“我沒事,”慕容傾顏搖了搖頭,笑著開口道,“只是打了一個噴嚏而已,大概是有人想我了吧!”
本來和這些人走在一起,慕容傾顏只是想要搞清楚陳祥杰和陳祥翔兄弟兩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而已。可是,一路上,其他人對她實在是投放了太多的關注,讓她還真的是格外不適應。
她很清楚,這些人之所以會對她獻殷勤,完全是因為她此時的身份而已。可是她卻不能戳破。
聽到慕容傾顏這些自我調侃的話以后,眾人都笑了。
“都已經走了這么久了,不如我們就在原地休息一下吧!”陳君逸笑著開口道,“接下來,我們還有很長很多的時間要留在這秘境里面,所以也沒有必要那么趕。”
在這一行人之中,眾人都是以陳君逸為首的。現在陳君逸都一開口了,大家自然是同意的了。
很快,所有人都坐了下來,開始休息了。
陳祥杰和陳祥翔兄弟倆倒是起身,自告奮勇要去找水源。眾人也沒有什么意見,陳君逸對此更是很滿意。本來他之所以讓這對兄弟加入,就是為了方便大家而已。現在這對兄弟這么識相,那就最好了。
得到了眾人的同意以后,陳祥杰和陳祥翔很快就離開了。
在走遠了以后,確定其他人再也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以后,陳祥翔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開口了,“哥,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們現在居然和慕容傾顏一起走了。這——”
“小翔,不要想太多。”陳祥杰的眼底閃過一絲晦暗,“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即使在這里懊惱,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可是,哥,我的心里還是很擔心。”陳祥翔的臉上全是擔憂,“琉璃小姐之所以答應幫助我們進入秘境,就是為了對付慕容傾顏的。現在慕容傾顏就在我們的隊伍里面,我們究竟該怎么做才好了。”
本來他們兄弟倆是根本沒有資格進入這秘境的。在選拔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通過。后來是因為陳琉璃的幫忙,他們才能夠進入這秘境之中。
可是陳琉璃之所以愿意幫助他們,也不是沒有任何要求的。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們要幫著她一起對付慕容傾顏。但是究竟該怎么樣去幫助,陳琉璃并沒有說明白。
對于這樣的要求,他們還是答應了。能夠進入秘境里面修煉,幾乎是陳家所有人都心心念念的事情。尤其是他們作為旁系的,更加是渴望這樣的機會了。旁系的人,在出身上本來就已經輸給了本家的人了。
嫡系的人,不用爭奪,就可以得到進入秘境修煉的資格了,可是他們這些旁系的,卻每一次都要爭奪,才能夠取得資格。這一次他們又失敗了,現在終于擁有了這樣一個機會,他們怎么可能放棄呢?
進入了秘境修煉以后,只要能夠平安離開的,沒有哪一個的修為是不增長的。
而且,在秘境之中,就是一個小世界了。進入秘境以后,究竟會被傳送到什么地方,都是隨機的。所以,他們遇到慕容傾顏和陳琉璃的幾率都是很小的。到時候,如果沒有辦法遇上,那就不是他們的錯了。
所以,在面對陳琉璃提出的要求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只是沒想到,他們才進入秘境不久,居然就遇到慕容傾顏了,而且現在居然還一起結伴同行了。
“現在暫時什么都不要做。”陳祥杰沉思片刻以后,開口道,“在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我們也做不了什么了。如果被那些人發現,那到時候我們是絕對逃不了的。”
雖然他們曾經答應過陳琉璃,可是他們也必須以自己的安全為重,不是嗎?如果他們和這個時候做出什么對慕容傾顏不利的事情,那出去以后,他們是不是還能夠活下去,都是一個未知之數了。
尤其是家主對于慕容傾顏如此疼愛,到時候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再說,他們也不一定是慕容傾顏的對手。更何況,慕容傾顏的身邊還有那么一個人——
想起了皇甫玨那冰冷的眼神,和懾人的氣息,陳祥杰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可是,哥,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啊?”陳祥翔臉上全是猶豫,“琉璃小姐之所以會幫助我們,是有條件的。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就背信棄義了呢?到時候要是被琉璃小姐知道了,我們也沒有好果子吃。”
雖然現在陳琉璃在陳家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了,可是想要對付他們兩個旁系的人,還是易如反掌的。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陳祥杰搖了搖頭,開口道,“我們雖然答應過琉璃小姐,會幫助她對付慕容傾顏,可是琉璃小姐也沒有和我們說清楚,不是嗎?再說,秘境這樣大,琉璃小姐也不可能隨時隨地監視這我們的一舉一動吧!”
“哥,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擔心。”陳祥翔想了一下以后,開口道,“不如我們離開現在的這個隊伍吧!這樣就可以遠離是非了。”
“不行。”陳祥杰毫不猶豫地否決了這個建議,“如果離開了這些人,我們在秘境里面不可能走得這樣順利的。到時候遇到危險,我們也不一定能夠躲得過。現在暫時還是留在這支隊伍里面吧!這樣也可以監視這慕容傾顏,到時候如果琉璃小姐真的要興師問罪,我們也有話可說。”
雖然覺得這樣很不安全,可是陳祥翔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只好點了點頭,“那好,哥,我都聽你的。”
“嗯。”陳祥杰繼續開口叮囑道,“小翔,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在慕容傾顏的面前露出任何的破綻。要不然,到時候死的肯定是我們。”
因為清楚慕容傾顏的實力,所以陳祥杰對于慕容傾顏也很是忌憚。
陳祥翔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