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是洛王安排的?”錦秀問了一句。
這幾日兩人也能聽到一些外面的消息,只是錦秀心亂,見識了不夠,心思也不算縝密,這些天來還有些諸多事情沒有看明白。
而皇后心里雖然難過,雖然亂成一團,但是此時稍微一靜下心來,那中間的關健處她就已經(jīng)能想得清楚明白了。
皇后冷冷地道:“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
“可是這一次將太子害得最慘的卻是五皇子,這件事情和五皇子沒有關系嗎?”錦秀有些不解地道。
皇后冷笑道:“簡義這一次不過是簡鈺手里的一枚棋子罷了,這一次的事情他在皇上那里露了頭,卻一點便宜也沒有討到,所以這一次的幕后之人一定不會舊簡義。”
錦秀一想也覺得皇后的話說得有道理,她輕輕點了一下頭。
皇后又道:“但是這一次簡義卻也對仁兒落井下石了,所以如果以后有機會的放,我也不會放過他,但是現(xiàn)在,他將會成為我們對付簡鈺的最大助力。”
錦秀細細一想,輕聲道:“皇后娘娘是想助五皇子的手成事?”
“眼下所有的皇子中能與簡鈺對抗的也只有他了,簡鈺能利用他,我們也一樣能。這一次的事情他沒有占到一點便宜,還被皇上猜忌,在他的心里,對簡鈺的恨意只怕一點都不會比我們的少。”皇后輕聲分析道。
她能坐穩(wěn)中宮之位,能將后宮控制在手里多年,自有她的長處。
錦秀贊道:“皇后娘娘英明,這些事情,就憑奴婢這個蠢腦袋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皇后輕聲道:“你其實也很不錯,只是眼皮子終究是太淺了一點。”
錦秀輕應了一聲,皇后坐在佛前道:“我們理清這些事情之后,看清了這些局面之后,往后做事的時候會省很多力氣。”
錦秀點頭稱是,卻又有些擔心地道:“只是皇上對洛王如今很是信任,這一次太子的事情對皇上的觸動極大,以后怕是要將洛王拉下來不是一件易事。”
“這一次只是我們大意罷了。”皇后輕聲道:“以為我們在京城,已經(jīng)掌控好了先機,所以才會輕敵,卻沒有料到簡鈺卻早已將這些事情想到,更將計就計的布下了這一個局,我們鉆進去了,卻一步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次的事情,說到底不是我們敗在簡鈺的手里,而是敗在我們的粗心里。”
錦秀想了想,覺得皇后說得有理。
皇后又緩緩地道:“簡鈺再受寵,能比以前的仁兒更受寵嗎?皇上待仁兒如何,我心里再清楚不過,這一次觸了皇上的逆鱗,就算是仁兒都吃了大虧,更不要簡鈺了。”
她說到這里目光深沉,眼里滿是森冷地笑意:“再則,你知道這些年來,簡鈺來大秦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勞,可是皇上卻一直不太喜歡他的原因嗎?”
錦秀輕輕搖了一下頭,皇后不緊不慢地道:“那是因為這對父
子之間,心里有一個巨大的心結,而那個心結,在我看來,就算是簡鈺再厲害,他也不可能解得開。所以那個心結,是我們的突破點。”
錦秀有些好奇地問道:“心結,是什么樣的心結?”
皇后的嘴角微微一揚道:“這件事情牽扯太大,你現(xiàn)在知道也無益處,這件事情總會有揭曉的一天,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錦秀聽皇后這么一說,自不敢再問。
皇后咬著唇坐在那里,也不知她此時心里在想什么,她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眼里滿是狠絕。
既然她此時已經(jīng)決定要活下來,那么她就要好好的活著。
她曾是大秦的皇后,那么她就永遠都是大秦的皇后!
她就算暫時被皇帝廢了,那么她也有辦法重新登上她的后位!
對于皇后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簡鈺無從知曉,現(xiàn)在的他,只想多陪陪蘭晴萱,因為這一番大的變動,如今的他變得無比的忙。
皇帝似乎有意培養(yǎng)他,將他之前的兵權歸還了一部分給他,朝中的事情也極喜歡找他商議。
幾乎是在一夕之間,原本極不受寵的簡鈺就成了皇帝最為寵愛的兒子。
當然,這些看法只是朝臣們的看法,簡鈺并不認同。
他和皇帝做了多年的父子,對于皇帝的行事也算是極為了解的,就算這一次他謀劃的再好,將自己從那件事情里摘了出來,但是他不覺得只因為這件事情,皇帝就會改變了原本對他的看法,完全改變對他的態(tài)度。
于是他又擺出另一副姿態(tài)來,所有的事情他能推則推,實在是推不掉的就借病再推,但是就算如此,僅僅只是十余天的功夫,皇帝就往他的身上加了一大堆的虛職。
這在別人看來是極好的事情,但是在簡鈺看來,卻有些像是皇帝想借這一次的事情累死他的感覺。
于是在一次的朝會上,簡鈺當著皇帝和所有朝臣的面當眾吐了血。
這件事情頓時掀起軒然大波,皇帝當即命人將他抬了下去,再請來太醫(yī)為他醫(yī)治,太醫(yī)替簡鈺把完脈之后回稟皇帝道:“洛王的舊疾原本就極為嚴重,再加上上次南下的時候染上了疫癥,又傷到了根本,如今洛王的身體比起南下之前還要差得多,往后怕是再受不得一點累了。”
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瞇后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太醫(yī)聽皇帝的口氣不好,直接伏在地上道:“回皇上的話,洛王這一次之所以會吐血暈倒,是因為近來他太過操勞,這一次倒是沒有性命危險,但是下次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的話,怕就不太妙了。”
皇帝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的簡鈺,一時間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當即罵道:“朕命你們無論想什么法子,都要治好洛王的病!”
一群太醫(yī)嚇得伏在地上不敢動。
簡鈺此時恰好醒轉,他有氣無力地道:“兒臣的病父皇早前就知曉,如
今又哪里能怪得了諸位太醫(yī)?”
皇帝見他醒來在他的床畔坐下,問道:“感覺可好些呢?”
“好多了。”簡鈺緩緩地道。
皇帝見他此時的樣子完全沒有之前凱旋歸來的意氣風發(fā),皇帝輕嘆道:“你這孩子也真的是個傻子,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還這樣硬撐著。”
簡鈺心里冷笑,他身體不好的事情,皇帝又不是不知道,此時說這些話,好像是一種關心,但是聽起來卻是要多假有多假。
他淡笑道:“倒也不是我想要硬撐,而是之前不要說做這些事情了,就算是再多一倍的事情對我而言也沒有一點影響,我終究是高估我自己了。”
“你這傻孩子。”皇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簡鈺微笑道:“父皇就不要再為難這些太醫(yī)了,我的病一直是晴萱幫我調理,她對我身體情況最是清楚,有她在,我相信再好好養(yǎng)上一段時間就能大好了。”
皇帝輕點了一下頭,簡鈺又道:“雖然我有心想為父皇分憂,然如今這副身體成了這副模樣,實在是有心無力,那些官職父皇還是先撤掉我的吧!”
“你先好好養(yǎng)病,朝中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費心了。”皇帝微一沉吟道:“只是你的官職朕還是先替你保留著,朕等你身體大好。”
簡鈺看了皇帝一眼,長長地嘆一口氣道:“父皇,我……”
“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不要再說了。”皇帝輕聲道:“你先好好養(yǎng)病,其他的事情暫時都不要去想了。”
簡鈺輕輕點了一下頭,皇帝離開之后,眸光幽深。
當天晚上,簡鈺的病情稍微見好,便讓夜瀾扶他回了洛王府。
出宮之前,簡鈺病得似乎只余下一口氣,回到洛王府的時候,他下馬車的時候,還是夜瀾和其他暗衛(wèi)將他扶下來的。
只是當簡鈺回房之后,他整個人又似變了一個人一般,原本連路都走不穩(wěn)的他已經(jīng)可以健步如飛。
蘭晴萱看到他的樣子后輕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替他把了把脈道:“你的身體原本就沒有好,如今用內力調整身體的脈息,讓所有的太醫(yī)都以為病重難醫(yī),這樣對你的身體也是大有損傷的,以后切莫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簡鈺淡聲道:“倒不是我想這樣做,而是不想再被父皇猜疑。”
蘭晴萱的眉頭微微皺起,她輕聲道:“太子的事情父皇終究還是懷疑你呢?”
“不知道。”簡鈺微笑道:“不過這件事情原本就是我做的,他懷不懷疑都無所謂。”
蘭晴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當下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叫做事情是你做的,他懷不懷疑都無怕謂?簡仁的事情明明就是他自己做下的,怎么,如今是要把簡仁做下的那些糊涂事全部都往你的身上算嗎?怎么?揭露了事情的真相對父皇而言就有那么難受嗎?若真要有那么難受的話,他又何必將簡仁關到跳虎崖去?留在京城不就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