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被三哥扛著,扔上了一輛馬車,馬車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墊被,云熙躺在墊被上,氣的咬牙切齒。
該死的,馬車上鋪了這么后一層墊子,不用說,肯定是早就預謀好了的。
馬車動了,然后用飛快的速度出了城。
半夜時分,城門早已關了,云熙聽到了外面三哥和守城門的士兵說話,三哥給了士兵二十兩銀票,對方就乖乖的打開了城門,放了他們出去。
云熙氣的差點噴出一口血,內傷的恨不得把那士兵抓起來打一頓。
她更想吼一句,老娘給你二百兩銀票,你把三哥抓起來,關進大獄去。
馬車出了城,開始用飛一般的速度飛馳著,云熙這才知道,為毛三哥會在馬車上墊了這么厚的一層被子,原來,是擔心馬車飛的太快,她在馬車里面會被生生磕碰死。
她的身子,此刻就像是風中搖擺的塑料瓶里一個花生米似得,左右搖擺,滾來滾去,腦袋更是狠狠撞在墊被上,頭暈目眩,眼花撩亂。
最后,就真的撞暈了她。
等她再次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馬車還在飛馳,速度卻一點兒也沒減,顛簸的她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要分家了似得,她好想哀嚎一聲,卻口不能言,氣的肝膽欲裂,怒火三丈。
她清醒后一個多時辰,馬車才停了下來,三哥掀開車簾子一看,見她雙眼睜著,他笑呵呵道:“你醒了?”
“正好,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吃點東西,我們再上路。”
說著,從一個包裹里面,掏出了幾塊干糧和兩袋水,他扶起云熙的腦袋,喂她喝了幾口水后,就盡自吃起干糧來。
云熙不知道她暈了多久,但她餓了也渴了,所以三哥喂她喝水時,她沒和自己過不去。
見三哥吃的香,她咬咬牙,閉著眼,但烤肉的香味卻襲入了她的鼻間,讓她更加餓了。
該死的男人,他不知道女士優先么?
云熙在心里把三哥罵了一遍,三哥才總算吃完,然后下了馬車,應該是去方便了,因為云熙似乎都聽到他方便的聲音。
接著,馬車繼續飛馳。
云熙餓花了眼,靠,你丫丫的,居然故意餓著她,不給她東西吃。
她要真的被迫上梁山,做了他們寨主夫人,她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三哥,殺了他,她在自殺。
三哥確實是故意餓她,但不是什么壞心眼,無非就是擔心她吃了東西后,在顛簸中在吐出來,弄臟了馬車,最后倒霉的人還是她。
所以就餓著她,也省去了他的麻煩,反正餓個一天也不會把人餓死。
馬車跑的快,云熙用了兩天的時間,到的惠城,三哥返回時,一天都不到,就回了小鎮子上,不,是回了山上。
到山腳下時,才剛入夜,夜色朦朧的籠罩了整座山峰。
山上隱約有白煙冒出,有星光閃爍,三哥看著舒爽,笑了笑,臉上繃緊的線條松懈了,吆喝了一聲,馬車不停歇,輕車熟路的上了山。
這座山峰,是連接著五臺山最邊上的一座小山,山上,幾十棟漂亮精致的小木屋錯落在山澗,隱約的燈光,像一個個跌落山澗的星辰,形成了一道獨有的風景。
三哥的馬車走了半個多時辰,停在了一棟最大的宅院前。
宅子也是用木頭蓋的,從房梁到墻壁,到院墻,到所有用具,都是木頭的。
三哥停下馬車,鉆進馬車里,把紫云熙用被子一包,抗在了肩膀上,下了馬車。
云熙早已餓花了眼,加上顛簸了一天一夜,頭暈目眩,已經去了半條命,被三哥抗在肩膀上,她都是渾渾噩噩的,不明白眼前什么地方。
直到她被放在了一張床上,有兩個小丫頭前來給她洗漱,換衣服,然后擺了一大桌子的吃食,聞到香味,她的意識才清醒了些許。
顧不得問這是什么地方,顧不得別人會不會給她下毒,一切等她吃飽了再說。
一大桌子的飯菜,在她囫圇吞棗,大快朵頤之下,轉眼間就去了一半。
見她狼吞虎咽,像八百輩子沒吃過似得,一個小丫頭以為她家是窮的沒飯吃,才會餓成這樣,忙可憐她道:“姑娘,你慢一點吃,這些不夠,廚房里還有。”
“不用了,這些就夠了。”云熙一邊說著,一邊灌了一口湯下肚。
吃多了,又吃的快,都噎在喉嚨里沒下去,喝了一口湯后,才覺得飯菜都下去了,肚子里沒那么空了。
吃完了后,云熙才開始問起,“這里是什么地方,三哥呢,他在什么地方?”
想要找人算賬,首先要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吧?
小丫頭也很懂禮貌,對云熙福了福身,才回道,“這里是藥王山,三寨主把姑娘放在這里,只叮囑我們姐妹好好侍候姑娘,三寨主就去見大寨主了。”
然后,又自我介紹道:“我叫小草。”又指著她身邊,略帶靦腆的小丫頭道,“這是我妹妹,小花,以后就專門侍候姑娘。”
云熙此刻裝著一肚子的怒氣,哪兒還有心情去關心人家姐妹叫什么,她現在想要的,是趕緊逃離這里。
但憑她一個弱女子,又不懂武功,用來保命的一點迷魂藥上次已經用完了,想要硬闖出去,是萬萬不能的。
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放在那個大寨主的身上。
只要大寨主知道她嫁了人,是有夫之婦,或許能放過她一碼。
她看向小草,問道:“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你的大寨主?”
“這個……”小草一臉為難。
三寨主走前說了,不能讓姑娘出房門一步,否則,她們姐妹這次的差事就要取消。
她為了爭取到在大寨主的宅子里當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塞了二兩銀子錢婆婆手上,讓她在她堂侄子三寨主前面說好話,才好不容易得了這個差事的,她絕對不能輕易弄丟了。
小草堅決搖頭,“不行,大寨主正在和三寨主談生意,不會見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