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單于誠明顯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珠冠的復(fù)雜程度,弄了半天也沒幫紅雪卸下來,反而好幾次扯著她的頭發(fā),讓她發(fā)來陣陣低呼。
紅雪一把推開他怒道:“你這是要替我拔頭發(fā)還是干什么?”
“對不起,弄痛你了……”單于誠很誠懇地到歉,不過仍舊沒有放開紅雪,而是讓她坐地自己腳上,專心致至地給她取珠冠。
“我說,那道給我的圣旨是什么意思?”紅雪享受著單于誠的服務(wù),一邊問。
“嘎……你沒聽懂?”單于誠剛把那滿是珍珠寶石的鳳冠摘下來,差點一個不穩(wěn)掉到地上。
紅雪不以為然地道:“我一定要聽得懂嗎?”
“那你瞎謝什么恩啊!”單于誠忍不住撫額,自家媳婦有時候精明得像只小狐貍,有時候卻是馬虎得讓人忍不住相撬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
就像今天,還沒弄明白呢,就隨隨便便領(lǐng)旨謝恩了,就不怕單于文昊把她賣了?
紅雪卻不這么想,一邊說著他遞過來的糕點,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有必要嗎?在他看來,我可是個必死之人,如果我是他,一定會做做表面文章,贏回一些民心。”
“果然聰明。”單于誠贊賞地點了點她的鼻子,走到桌邊倒了杯茶給她道:“慢點吃,小心噎著。”
隨后又道:“單于文昊的旨意里是說,若是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你懷上我的孩子,那么你就可以不陪我死了……”
話還沒說完,紅雪噗地一聲,把嘴里的東西全噴出來了,又咳了兩聲才道:“你開玩笑的吧?”
單于誠眼神一黯,卻立即輕撫上紅雪的背,嗔怪道:“至于那么吃驚嗎?”
“不是,你認為他會讓你留后嗎?”紅雪沒發(fā)現(xiàn)單于誠的眼光,問道。
單于誠自嘲道:“在他眼中,我可是個活不了幾天的人,他是料定我無法和你圓房的,何況就算圓了房,也不一定馬上就有,到時他更可以拿我的‘死’來作文章,不但為他自己贏回民心,還能抹黑我,何樂而不為。”
紅雪點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問道:“你不用出去陪單于琨他們喝酒嗎?”
“不用。”單于誠搖頭道:“我可是個將死之人,若是他們強行讓我喝酒,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對單于琨的名聲很不好,他才不會那么傻,所以他才會出面阻止那些人。”
“那些都是什么人?”
“皇二子單于瑁你見過,那個咧咧的是皇七子單于珞,還有那個臉精明樣的是皇八子單于琮,其他幾個都是勛貴之家的公子,不用理他們。”單于誠為她介紹。
紅雪聽了點點頭,那些人是不用理會,不過是毫無建樹的二罷了,以后多的是機會收拾他們,倒是那個單于瑁讓她很不爽,于是便道:“我想給單于瑁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你不會在意吧。”
“不會。”單于誠想都沒想就說:“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不過小心自己的安全,要不要我?guī)兔Γ俊?
單于瑁看紅雪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就算她不提,自己也會給他一個教訓(xùn),也好讓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他可以覬覦的。
御書房里。
單于文昊背著手來回在地上踱著步子,暗衛(wèi)的消息,那個隨便塞給單于誠的女人居然懂一點醫(yī)術(shù),這兩天一直在搗鼓什么按摩加藥浴的,那小子的精神頭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太子單于琨垂手站在一邊,對自己父皇的態(tài)度有些不以為意,在他心里,一個在鄉(xiāng)下長大的女人,說不定連大字都不識幾個,怎么可能懂醫(yī)術(shù),老四這幾天精神頭好,說不定是她瞎錨碰著死耗子,更說不定是……回光返照……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你說,他老不死怎么辦啊?”單于文昊突然停下腳步問。
至于這個他是誰,他們心知肚明。
沒等單于琨回答,單于文昊又有些煩躁地道:“這個女人不是你選的嗎?說是你的人,可她怎么給那小子治起病來了?”
“父皇,您那么著急干什么?”單于琨撇嘴道:“說不定那只是單于誠傳出來的假消息呢,您想啊,一個農(nóng)村來的丫頭能識字就不錯了,她上哪兒去學(xué)的醫(yī)?那小子有多狡猾,您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這么輕易相信了呢?”
“話可不是那么說的,暗衛(wèi)傳來的消息朕還是相信的。”單于文昊不滿地看了兒子一眼,那些人可是自己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其中的心血說得過份一點,比培養(yǎng)太子還用心,現(xiàn)在他居然來置疑自己的暗衛(wèi),這不是存心給自己添堵嗎?
單于琨也知道自己的父皇很信任那些暗衛(wèi),因此,聽出他聲音里的不滿,就沒有再說話,心里卻暗自腹誹:早就叫你弄死他,你要在意什么名聲,你想到一個人死還不容易,直接叫進皇宮,宮關(guān)一關(guān),亂箭齊發(fā),他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偏偏要悄悄地下毒,從小到大,給他吃過多少毒藥,人家不還好好地活著嗎?本來昌皇叔和他的王妃都不是普通,生的兒子能普通嗎?
這會兒,人家就給你這么拖著,你又看不下去了。可是這話他也只是心里想想,就算自己是兒子,也不能說出口的。
“你不是叫那女人偷兵符嗎?”單于文昊想了想又問:“那女人怎么說?”
“說是先要取得單于誠的信任才好下手。”那個女人確實是這么說的,自己也深覺有理。
可是單于文昊心里就是不踏實道:“那要等到什么時候?難得等到他好了?”
單于琨搖頭道:“我不知道,也許她現(xiàn)在做這些就是為了取信于單于誠。”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單于文昊道:“人是你派出去的,怎么能掌控不了,快去給朕弄清楚,朕要一個確切的答復(fù)。”
第二天早朝,有人上折子說,為了江山穩(wěn)固,皇上應(yīng)早日給已納正妃的王爺封地。這也是大齊自開國以來就定下的規(guī)矩。
為使儲位穩(wěn)固,除太子以外的皇子一旦封王娶正妃后,就要給他們封地,讓他去封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