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單于誠皺眉問道。
“其實皇上心里明白著呢,咱們現(xiàn)在手里也不過五萬軍隊,他根本就沒看在眼里,他想要的是邊關(guān)的那幾萬軍隊的軍權(quán)……”紅雪笑道:“現(xiàn)在咱們的五萬人之中,除了名正言順的留下一萬作為王府私軍保護(hù)州府之后,其余的四萬多咱們就地解散……你趕緊上個折子,讓朝廷派欽差過來監(jiān)督,然后還要將賬目表報上,讓皇上一并將銀子也送過來……”
“銀子?”于琰頓時眼睛一亮。
“是啊,咱們軍隊一向待遇很好的。”紅雪認(rèn)真地道:“要退伍的肯定要給撫恤金的,普通士兵六十兩,然后高一級加二十兩,有戰(zhàn)功的也要加二十兩……我粗略的算算差不多要三百多萬兩白銀吧……還有北方守關(guān)的五萬將士,軍餉咱們就發(fā)到這個月,下個月就讓朝廷發(fā)吧,普通士兵是一個月半兩銀子,每高一級就加半兩,還有糧食冬衣什么的咱們也不準(zhǔn)備了,估計再拿個兩百萬左右就可以……”
“王妃,你這不是將咱們的軍隊給弄沒了嗎?”柳國良不干了。
“柳將軍,咱們的軍隊早就成了皇上的眼中釘了,你覺得還有存在的必要嗎?”紅雪挑眉問道。
“可是……”
“咱們的軍隊不過是個名號,如果讓你變成另一支軍隊的首領(lǐng),你就不干了嗎?”紅雪笑著問道。
“什么意思?”柳國良一時糊涂了。
“王妃的這個主意,我倒覺得真不錯……”于琰卻早就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此時不由得一拍桌子表示贊成道:“釜底抽薪改頭換面,妙啊……”
“你們能不能別打啞謎啊?”柳國良不干了,嗓門也大了起來。
“爹。”柳壯志急忙喊了一聲柳國良,之前他一直沒開口呢。
“咋了?”柳國良沒好氣的白了兒子一眼。
“王妃的意思是,讓邊城守關(guān)的將士都是假裝歸順的。”柳壯志看了紅雪一眼,解釋道:“之后想辦法再逃回來,依舊回到王爺手下效力,至于那些解散的,相信王妃應(yīng)該是有安排的吧?”
“柳小將軍果然聰慧……”紅雪點頭贊了一句道:“我也是剛才想到的辦法,那四萬解散的士兵,我想著讓他們?nèi)タh,那邊風(fēng)沙大條件差,讓他們過去一邊訓(xùn)練一遍建造防風(fēng)林,然后還可以幫著百姓墾荒什么的……
而戍邊的將士們,在歸順朝廷之后,肯定會被打散編入朝廷的軍隊,到時候,生個病啊出個意外啊逃個跑啊什么的,陸續(xù)的回來即可……”
頓了一下,“而且,王爺不是要了南陵的種馬嗎?那么只要飼養(yǎng)好了,以后咱們的軍隊全部配備馬匹,成立騎軍,名字我剛也想好了,就叫輕騎軍……”
紅雪的主意出了,至于要不要執(zhí)行或者是怎么執(zhí)行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而單于誠帶著一干謀士們研究了兩天之后,終于敲定了最終的執(zhí)行方案,并且具體核算出了需要的銀子數(shù)量,還有將所有的士兵名字都重新都登記造冊,以便將來回歸的時候有據(jù)可查。
不過,這些事情出個主意簡單,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卻要復(fù)雜的多,所以,單于誠幾乎忙的是腳不沾地,天天軍營王府兩頭跑。
皇宮里,單于文昊靠在書房的龍椅上異常的疲憊,原本以為將單于誠趕走了,如今他的軍隊也解散了,那軍符如今也在他的龍案上放著呢,他應(yīng)該舒服了,但是,卻沒想到哪哪都銀子啊。
不過,心頭的那根刺沒了,出點銀子就出點吧,但是別的地方呢?
京城的治安竟然空前的不好,那京兆府尹衙門里天天都有報案的,還有就是,西北東南那些個州府天天上折子要銀子,什么災(zāi)后重建,災(zāi)民安置……都要將自己的金庫給掏空了。
還有就是,南陵那邊似乎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而熾國的邊境也不太平了,有些貨商經(jīng)常被打劫,而且沖突不斷……
以前有單于誠的軍隊鎮(zhèn)守的時候,似乎也沒這么多事情啊?怎么他的軍隊一撤離,什么事情都出來了?
而且,現(xiàn)在朝上太子派和琮王派是吵得不可開交,讓他更是煩不勝煩,難道他現(xiàn)在老的不能當(dāng)皇上了嗎?
想到這里,單于文昊又站了起來,背著手在書房里來回溜達(dá)了兩圈之后,開口將德瑞叫了過來。
“皇上。”德瑞恭敬的躬著身子請示道:“時候不早了,是不是該歇息了?和德妃都派人過來詢問了幾次了呢……”
“哎呀,別提她們了。”單于文昊卻煩躁的揮手道:“朕今兒就在御書房歇著了,讓她們都回去吧……”
德瑞急忙轉(zhuǎn)身到門口去將單于文昊的意思傳達(dá)了,然后又返了回來。
“德瑞啊,這些年,就你一直不爭不搶的,但是就你最忠心……”單于文昊嘆了口氣道:“你說,太子和琮王,倒底誰比較忠心朕?”
德瑞的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心說,這樣的問題他敢回答嗎?急忙笑了一笑:“唉吆,皇上啊,年現(xiàn)在正值壯年,何況兩位皇子都是您的親兒子,天底下哪有兒子不衷心自個兒爹的呢?”
單于文昊卻搖頭道:“你不用怕,就實話實說就好了……”
“奴才就是專門伺候皇上的,朝堂之事哪里會看啊?”德瑞急忙將身子彎的更低了,回道:“再說了,宦官后宮都不得干政,皇上啊,您就別為難老奴了……”
他才不會自己找不痛快呢,這些日子,皇上遠(yuǎn)了德祥,為什么?還不是因為德祥收了皇后的好處,就處處給太子說好話,但是,皇上的疑心那不是一般的重,估計除了他自己,誰都不會讓他相信的。
所以,當(dāng)?shù)孪檎f一次他沒覺得如何,但是每次都會說太子好,那肯定就有問題了,皇上覺得自己身邊的人被別人給拉攏了,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所以,最近這些日子,德祥都沒了近身伺候的機會了,他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