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宣雲錦暗中給了章奕珵一個無語的白眼:“要把自己搭進去了,天王老子來演一出都不值,何況只是幾個肥頭大耳的當官人?”
章奕珵無聲無息的捏了捏宣雲錦手夷:“要記得我說的話啊!”
宣雲錦再度給了他一個白眼,沒有明確的回答,她倒要看看,這件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兒?
知府大人一副我已經什麼都看穿了的瞭然表情,淡定的分析著案情:“首先來說殺人手法,兇手章秀才爲了給妻出氣,將與妻發生口角的禾蝶約到涼亭見面,然後用繩子勒住死者的脖子,將其掀翻在涼亭護欄外面,掉在涼亭下方致死之後,將其拋屍瀑布水潭。”
章奕珵聽得無比錯愕,想了想這個過程,低聲對宣雲錦說道:“這個殺人手法倒是很有創意啊!”
涼亭相對地基有些突出去,若是將人吊在正對著瀑布的涼亭下面,除非在瀑布之上看過來,否則什麼角度都不會發現的。
然而,瀑布上面得需要進入那個舉子身份才能進的稀有院子,還不一定會順著溪流走到這個地方來,畢竟到了瀑布上面就沒有路了,看兩眼也只能沿路返回。
按照那條溪流的路程計算,幾乎沒有人這麼閒的,而且一路上也沒有別的稀有菊花可以欣賞。
宣雲錦氣笑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的玩笑話,難不成你真希望我還沒有徹底的成親就改嫁啊!”
聽到這話,章奕珵笑容收了收,多了一抹無奈:“苦中作樂而已,這故事雖然編得漏洞百出,可是他們未必會給我翻盤的機會。”
“所以你要就這麼認了嗎?你爹孃的仇呢?你不想查了嗎?總會有辦法的……”宣雲錦眼睛底部嘗著冷意:“這大夢皇朝的天下到底是皇帝的,不是面前這幾個人的。”
知府倒是越說越有勁:“殺人動機,就是你……”
知府指著宣雲錦,厲色的說道:“爲了一盆花跟死者起了口舌之爭,心存不滿,便讓自己丈夫合謀了這次有計劃的殺人,心狠手辣的女人,簡直就是紅顏禍水,將章秀才這樣大好的青年才俊給毀掉了。”
看知府說得激情高昂,口水橫飛,宣雲錦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
伸手將知府指著自己的手給揮開,寬袖從知府肥碩的肚子劃過。
知府只覺得肚臍下面一點癢了一下,伸手撈了一把就拋在了腦後,看著宣雲錦說道:“你有什麼好說的?別說本官沒給你反駁的機會,本官辦案自然會證據確鑿,讓兇手心服口服。”
宣雲錦戲謔的看了一眼知府肚子,剛纔藉著揮手,她快速的給這知府的啤酒肚來了一針。
敢那麼指著她鼻子說話,她相當的不舒服,她倒是要看看,這知府還能不能做男人?
肚臍之下來一針,她可沒有客氣,直接將那地方的經脈堵了個結實,讓他做不成男人。
“照大人這麼說,我怎麼就不殺了顏小姐,我跟禾蝶不過說了幾句話,跟顏小姐更加不愉快,還差點打起來了呢!”宣雲錦無不諷刺的說道。
做知府的就這樣斷案,當初是怎麼考中進士的?
該不是斷案的試卷零分,運氣好,低空飛過的吧!
知府沉浸在指出兇手的爽感中,覺得特別的舒服,原來破案這麼爽啊!
“什麼,你竟然還有殺人的想法?看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十惡不赦,不重判實在難以平民憤,來人啊,將這兩個殺人兇手給關起來,容後再審……”知府抖了抖肚子,直接下命令了。
聽審的人都被知府這快刀亂麻的強拉胡扯給弄得無語了。
人傢什麼時候還有殺人想法了?那是反脣相譏好不好?
不過,此時此刻他們肯定要站在知府這邊,初衷就是爲了將這小兩口給關進去,至於過程,呵呵,知府大人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顏欽只是皺了皺眉,這陷害的一出真是意外的草率,草率到他都快看不下去了:“知府大人,兇手還沒有認罪呢!”
知府怔了怔,掃了章奕珵和宣雲錦兩眼:“本官給了他們反駁的機會,在證據面前他們無力反駁,這也就是認罪了。”
衆人一窒,原來強行默認也是認罪。
好吧,不得不說,知府大人這一通審判簡直讓人開了眼界,敢情案子是可以這麼破的。
看知府大人一言堂的樣子,章奕珵和宣雲錦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白費,乾脆懶得說了。
反正到時候還要開堂審判的,暫時還不會有事兒。
秦捕頭估計是早知道看不慣這樣的場景,親自帶著人打撈屍體去了,所以知府下來命令,是幾個沒有見過的捕頭來押送章奕珵和宣雲錦。
“不知道知府大人所謂的證據確鑿是什麼證據?章某聽了半天就好奇這個了。”章奕珵開口說道。
知府陰測測的一笑,從袖口中摸出一塊布料:“這是在護欄上發現的,不用比,剛好就是你衣服邊缺失的一塊,定然是你推人的時候沒有注意,被刮拉掉了也不知道。”
見狀,章奕珵和宣雲錦才低頭一看,果然,章奕珵衣服邊缺了一塊,那形狀還真就跟知府手裡的一模一樣的。
章奕珵微微有些錯愕,眼中閃過一抹冰寒,想了想之後朝旁邊一個捕頭看去。
如果沒記錯,從章府出來,上馬車的時候他跨步踉蹌了一下,還以爲自己沒有踩穩,現在想來是有人趁機刮掉了他衣服的一塊布。
仔細想想,當時站在他身後,還扶了他一把的就是那個捕快。
這個時候,宣雲錦也想起來了,順著章奕珵的眼神就將那捕快給找了出來。
那捕快被兩人看得有些心虛,默默的往同伴身後躲了躲。
帶人撈起屍體,將禾蝶帶上來的秦捕頭也看到了這一幕,立刻發現了那是自己信任的兄弟,眼神一閃,多了一抹火氣。
他帶人去將章奕珵和宣雲錦領過來,那都是用了自己信任的人,敢情自以爲信任的兄弟,竟然還有別人安插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