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跟外科手術差不多的事情自然難不到宣雲(yún)錦。
牽著沒有馬蹄鐵的馬去釘馬掌,這相當?shù)恼!?
鐵匠鋪的鐵匠很有經驗,整個過程都沒有花多少時間。
只是感嘆宣雲(yún)錦買到一匹好高大的馬,因爲烙印的標誌也被宣雲(yún)錦藥膏給治療好了,一般人根本就不會朝軍用馬那方面去想。
估計誰都沒有宣雲(yún)錦那麼膽子肥,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
宣雲(yún)錦離開西洲城第七天,章奕珵終於從舒勵嘴裡知道宣雲(yún)錦可能已經離開了西洲城。
平西侯府和知府一家子都快瘋了。
完全不知道宣雲(yún)錦到底是怎麼出城的?
“章兄這後面的日子只怕不那麼好過了啊!”舒勵有些擔心的說道:“平西侯府和知府大人一家若是反應過來,找不到你家娘子,肯定會拿你出氣的。”
章奕珵不以爲然,從一開始就沒怕過:“讓他們來吧,反正小錦已經離開了。”
他倒是想看看,幕後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只可惜,這人隱藏得很深,他在牢裡呆了這麼久竟然絲毫風聲都不露。
似乎除了平西侯家和知府,其他人竟然完全不知情。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她?”舒勵有些不解,這麼多天過去,宣雲(yún)錦杳無音信,他都開始懷疑自己剛開始的推斷會不會出錯了?
如果有什麼計劃,爲什麼還不行動?
不知道自己的失蹤會激怒平西侯和知府對付章奕珵嗎?
章奕珵抿了抿脣,揉了揉小狼的頭:“你不懂,我只希望小錦是真的遠走高飛了……真的決定不再參合這件事情。”
舒勵知道章奕珵也是有懷疑的:“我的確不懂,可宣姑娘若是沒有遠走高飛,這些天她去了哪裡?”
章奕珵搖了搖頭:“暫時我也不知道,只不過,她不等我的事情塵埃落定就沒了蹤影,這不是她的性格。”
“其實我總覺得那個賣馬的應該知道點什麼,可他做生意這麼多年,說出來的理由很縝密,讓人發(fā)現(xiàn)不了破綻。”不僅僅是舒勵,其實平西侯府和知府都盯上了馬剛。
可惜,查來查去,馬剛就是一個做生意的,不過賣了一匹馬給宣雲(yún)錦,還很快就被退掉了,那匹馬因爲特別好,很快就被其他人給買了。
這說法沒什麼毛病,問多少次那都是一樣的,沒有太多的接觸。
至於那張藥方,任何人都不會注意,方子是馬剛自己寫的,平日裡他就是藥罐子,爲了那病藥就沒有停過,這換一張藥方完全不突兀啊!
覺得以前的藥方不管用,就換了一張,這有什麼稀奇的,又不是沒有過。
馬剛說話滴水不漏,舒勵也全靠只覺在判斷。
章奕珵怔了怔:“小錦離開之前買了馬?”
舒勵點了點頭:“不過,當天晚上她就要離開的,結果沒能出城,第二天似乎就不見了。”
章奕珵表情微微有些嚴肅,若有所思的沉默,臉色變幻莫測。
舒勵挑眉:“這其中有什麼奇怪的嗎?”
章奕珵看著舒勵:“小錦她,不會騎馬。”
“哈?”舒勵聽到這話整個人有點懵了。
宣雲(yún)錦表現(xiàn)得太強勢,感覺什麼都會的樣子,結果這很多人都會的技能她放到是不會,這讓舒勵相當?shù)囊馔狻?
“那這麼說,馬可能是她利用的幌子,其實她並沒有離西洲城太遠?”舒勵立刻想到了這個可能,但是藏在西洲城附近是要幹嘛呢?
章奕珵苦笑一聲:“不會,你不是說那匹馬被退了,第二天就被賣出去了嗎?肯定還是被小錦拿走了,那個馬剛……在給小錦做掩護,爲什麼呢?”
舒勵眨了眨眼:“哦,你或許不知道馬剛是誰,就是客棧殺人事件裡,那個跳得最歡,卻被宣姑娘看出不能人道的男人。”
章奕珵怔了怔:“是他?那倒是合情合理了,他一定成了小錦的病人,肯定要維護小錦的。”
舒勵啞然,敢情這姑娘真的是什麼病都能治麼?總感覺有點驚悚。
不過,一想到顏欽和知府好好的都被整成那樣,或許是真有本事治療這病吧!
“這麼說來,宣姑娘既然不會騎馬,她又能到哪裡去?”舒勵好奇的看著章奕珵。
章奕珵嘆了一聲:“就說讓她不要管了,竟然還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下次見面一定好好說她……”
舒勵一副被虐狗的表情,可又忍不住問道:“你知道宣姑娘去哪兒了?”
章奕珵喝了一口水若有所思:“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京城……”
舒勵呆了呆:“京城?你們在京城有人脈嗎?”
章奕珵搖了搖頭:“完全沒有。”
舒勵不解:“那去京城更有什麼用?”
章奕珵這次沒有搭話,心中略微有所猜測,卻並不希望宣雲(yún)錦真的去做,實在太膽子肥了。
看著桌上舒勵抄寫下來,西洲城附近各處流芳石碑上的詩文給他解悶,章奕珵眼神一閃,表情微微有些奇怪:“她這是要不出則以,一出……就要驚天下。”
只怕不僅僅是要驚天下,而是要驚到那位九五之尊吧!
這種事情,旁人根本就不敢想,或者敢想也做不到。
偏偏宣雲(yún)錦敢想,還真就敢做。
回憶起宣雲(yún)錦離開之前的反應,章奕珵豁然明白,她或許早就已經想好要這麼做了吧!
他何德何能,值得宣雲(yún)錦這麼去冒險?一不小心可就是殺頭大罪,禍及三族的事兒……
舒勵目瞪口呆的看著章奕珵,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章奕珵未免也太誇張了。
一個女人,去京城驚天下?這要怎麼做?
雖然章奕珵大概猜到了宣雲(yún)錦的計劃,可宣雲(yún)錦實施起來顯然沒有那麼容易。
西洲城到京城,正常情況下需要一個半月的路程。
宣雲(yún)錦仗著藥之氣,在不損馬匹本身的情況下,讓黑馬和棗紅馬換著來,日夜不停的趕路,遇見下雨都沒有躲,終於在第十二天,到了京城城外。
這路程遠得超乎宣雲(yún)錦想象,鬱悶的牽著棗紅馬排隊準備進城。